虞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許秋芙家的大沙發上,衣服沒換,被子也沒蓋,許秋芙本人更是直接在地毯上睡得香甜。
她爬起來,頭昏腦脹地站了好一會兒,硬是想不起後半夜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她吐了,還吐了人一身,吐的誰,有沒有解決,又是怎麼回到許秋芙家的,一概沒有印象,隻能等許秋芙起來再問。
許秋芙的酒量比她好太多,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見醒,虞挽沒法,硬是把她扒光了丟進浴室,在那之前她自己已經洗漱完畢。
幸虧兩人經常互相留宿,家中備有彼此的換洗衣服,不然一身酒味她是一秒鐘都受不的。
午餐點的是銘粵軒,虞挽沒什麼胃口,一桌的茶點都沒動,有一勺沒一勺地攪著碗裡的魚茸粥,遲疑開口:“我昨晚是不是……”
許秋芙了然:“有豔遇?”
虞挽沒接話,她記得好像是有這麼個人,記不太清具體情況,就記得自己還挺滿意的?
“有倒是有,不過你沒加人家聯係方式。”
“什麼?我為什麼沒加?”
“我哪兒知道你為啥沒加,還以為你放不下曖昧小狗呢,明明這個要帥上百倍千倍。”許秋芙咬著牛肉丸聲音甕聲甕氣。
“有那麼帥?”
虞挽好奇,怎麼說都是一起玩了多年的閨蜜,她對許秋芙的審美還是有所了解的。
“不光是臉,一種感覺,一種氣質。”許秋芙小富婆變小神婆。
“那你怎麼自己不衝?”
“呸,誰要撿你不要的男人?人家眼睛黏在你身上,我討什麼沒趣兒?”
虞挽哈哈大笑,沒加聯係就沒加唄,加了估計也聊不到一塊,誰在夜店找正經對象啊?
吃完午飯虞挽打車回家,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想睡睡不著,手癢癢地點開企鵝,找到一個叫【張德帥】的備注,發送消息。
【勞資蜀道山】:那個嗎?
【張德帥】:1
【勞資蜀道山】:你那兒有人?
【張德帥】:2
遊戲裡一般會用一些“黑話”來簡易表達,1就是肯定,2自然就是否定了,可是現在又不是在遊戲裡緊急的情況,虞挽翻了個白眼。
【勞資蜀道山】:你手指長刺打不了字?
【張德帥】:你嘴巴長刺。(你彆找茬.jpg)
【張德帥】:打不打?
【勞資蜀道山】:又打匹配?
虞挽玩的這個遊戲叫做《絕境戰場》,有點類似武俠版的吃雞,開放單人、雙人以及五人組隊模式,在一張地圖空投一百個人,落地撿裝備,活到最後的玩家或者隊伍獲得勝利。
虞挽最近幾次的匹配體驗非常不佳,隊友都不怎麼理人,她是個寡王,現實沒幾個朋友,許秋芙又不愛打遊戲,能一起玩的隻有網友張德帥。
說起來她和張德帥也是打招募認識的,因為當時打的很愉快,隊裡的其他人提議加個好友以後一起五排,於是虞挽就和張德帥成了固定隊友。
一開始不太熟時,隻覺得他操作犀利聲音好聽,話太特彆少,沉著冷靜,標準的遊戲男神,後來隊友都不玩了,就剩他倆,漸漸熟起來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張德帥】:那你等等,我問個人。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
【張德帥】:有一個朋友,但是我沒跟他打過,不知道他打的怎麼樣。
【勞資蜀道山】:無所謂,娛樂,來。
虞挽登錄遊戲,跳進團隊,人物是一個捧著小葫蘆的小女孩——她常用的遠程群攻職業,毒師。
兩分鐘後,屏幕一閃,出現一個全身鎧甲的八尺大漢,頭頂三個字【張德帥】。
緊跟著他進來的是一個金光閃閃的武僧,套了一身最貴的皮膚,鋥亮的腦門兒上頂著一個沒見過的ID,叫:【稍微剪短一點】。
虞挽笑了一聲,還挺有梗。
和尚進來就開了隊麥,嘎嘎活潑,上來就誇她聲音好聽,看來沒少帶妹玩遊戲。
“他說自己很行,一會兒看看什麼成分。”
一道清亮的青年音插了進來,懶洋洋的,是張德帥,他的聲音跟他的性格反差可太大了。
“什麼成分?牛逼的成分!妹妹你彆聽他的,等我給你看看什麼叫如來再世!”和尚信心滿滿。
“你最好是不要給我暴斃。”張德帥說著發了個【娛樂,隨便打打】的招募。
進隊的兩個散人都是妹子,有點認生,和尚忙著照顧她們,忙前忙後給人屁股後麵送裝備,等到把兩個妹妹養肥了突然想起還有個虞挽,結果一切到她,豪家夥,全身三級,富得流油。
悶聲發大財呀!
與此同時,麥裡許久不出聲的張德帥無語罵道:“你用舌頭走路?連個繃帶都不給人留?!”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三人不敢接話。
虞挽看看被她舔得乾乾淨淨的路麵,耍無賴:“略略略,走我後麵的吃屁。”
一聲冷笑。
“是,何止吃屁,走你後麵腳都打滑。”
兩個妹妹在麥裡哼哧忍笑。
那把虞挽沒挨到最後,死了,活下來的人慣例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