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認識她以來，我們一直在馬上顛簸，找不到客棧住，我們就借宿農家的柴房，老婆婆說我跟鳥兒一樣，嘰嘰喳喳的。

都怪阿頌，一定要我叫她名字後再說話，我一天要喊她千八百回。每天早上醒來我一定得叫她一聲，不然她就會在我手上咬一口，很疼會留疤的那種。

所以我決定開始背書，她嫌我記性不好，那我就把她說的話都背下來，叫她還欺負我。

哼。

她帶我走進峽穀，地上有很多碎石，會刮馬蹄，我騎在馬上，她牽著馬走。從清晨霧氣濃濃的時候開始走，走了好遠，進了山穀。

高高的山門立在外頭，要走石階上去，阿頌把我抱下馬，把馬拴在樹上，領著我上了山。

“我們要住這裡嗎？”

“不住，晚上就下山了。”

“那我們來乾什麼？”

“看風景。”

我看她並不開心，我要是沒犯錯的話，她跟我說話都會笑，也會拿眼睛看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

“阿頌不要難過。”我搖了搖她的手，說道。

她這回轉頭了，不可置信地望著我，“你剛剛說了什麼？阿初，再說一遍。”

“阿頌，不要難過。”

她眼眶霎時紅了，“不難過了，現在很開心。”

她的手指動了動，插入我的指縫之中，和我緊緊牽在一起。

台階走到儘頭，有個好大的空地，四周全是屋子，來來往往好多人，穿得跟道士一樣。

“阿頌。”我拉了拉她胳膊，半個身子藏她身後，他們都在看我，讓我有些害怕。

“師姐。”有來往的人跟阿頌說話，恭敬地彎了腰，阿頌把我領到一間大屋子裡，裡麵住的是個小姑娘。

阿頌跟她說了會話，然後才轉頭囑咐我，“阿初，跟這個妹妹玩一會，我一會就回來。”

“去哪裡？”

“很快就回來了。”她把包袱塞我手裡，玩偶也放在我臂彎，“好好待著啊。”

阿頌出去了，屋子裡剩下我和那個小妹妹。我到她床上坐著，抬起兩隻手捂住眼睛，偷偷用指縫看她，“你是誰？”

“你又是誰？”

“我是阿初，阿頌的妻子。”

她一下子凶了起來，“誰讓你說這話的！”

“阿頌說的。”

“你幾歲？叫什麼？乾什麼的？”

問題好多，我決定不理她，抱著我的玩偶在床上玩過家家，阿頌說很快就回來，我就不用受欺負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困得睡了一覺，玩偶都掉地上了，那個小妹妹幫我把玩偶撿起來，放我手裡的時候把我吵醒了，“阿頌呢？”

“外麵。”

“找阿頌。”我下了床，把包袱背上，抱著我的玩偶。阿頌說這是我們全部家當，要好好保護，不然我們會餓肚子，還會沒地方住。

到了外麵，空地上有好多人，男男女女圍在一個屋子外麵。

“阿頌！”我抱著玩偶找過去，沒找到她，可是小妹妹說她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