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頌，我餓了。”

我身邊圍了好些人，他們指指點點的，說話很小聲。屋子裡的小妹妹出來了，陰沉著臉，“跟我過來。”

她領著我撥開人群，打開了中間的屋子，我看到阿頌就跪在裡麵。

“阿頌，天黑了，下山。”我走到她身邊蹲下，去拉她手臂。

“你帶她進來乾什麼？”阿頌有點凶地問那個妹妹。

“不然呢？讓她在外麵被笑話？”

“他們欺負你了嗎？”阿頌揉了揉我腦袋，問我。

我點了點頭，“阿頌，他們是壞人。”

“師父，請恕徒兒不孝，今日隻能違抗師恩了。”

阿頌磕了三個頭，領著我果斷要出門去，上頭的老者發話了，“站住！你想乾什麼？”

“替她討個說法。”

“胡鬨！”

很大的拍桌子聲音響起，我被嚇了一跳，心肝跟著顫，阿頌安撫地撓了撓我掌心。

“師父，徒兒無能，此生無法繼續修行，還請您成全徒兒心願。否則，徒兒也隻是挑戰師門第一條禁令了。”

“師姐！快認錯！”

“照顧好師父。”阿頌下了囑咐，拉著我跨過了門檻。

她讓我站屋簷下，自己站了出去，拔劍對著他們，“你們冒犯到阿初了，道歉。”

“大師姐，我們可沒有說話。”

阿頌一揮劍，劍氣把地麵的灰塵激了起來，“同門一場，莫怪我無情。”

“住手。”老者出來了，一掌把阿頌給按地上，“三擊掌為誓，白頌卿再不是我門下弟子，不得再入幽冥穀。”

“謝師父。”

三掌過後，老者甩袖而去，我去扶阿頌，她卻不起來，對著他的背影重重磕頭，抬起來時額頭被碎石磕破了。

“阿頌！”我急忙蹲下，抱住她的頭，拍拍她的後背，“阿頌不怕，不疼。”

她把臉埋在我頸前，眼淚都進了我衣衫，她嗚咽著，隻有我聽見了她的哭聲。

“呼呼就不疼了。”我去吹她額頭，把石子給撥開，衣袖去擦她的血，“阿頌不哭。”

她咬著唇，深吸了一口氣，“下山。”

我被她抱了起來，她用輕功帶我，走得很快，下山跟飛一樣，我們逃離了那些人的視野，阿頌的眼淚才一顆顆砸下來。

阿頌哭得很凶，我抱抱她，她也不開心，可是我沒什麼可以哄她的了，我沒有糖，也沒有錢。

我抱著她腦袋，用舌頭舔了舔她的額頭，先前看到路邊的小貓也這樣，舔一舔就好了。

阿頌把下巴抵在我胸上，對我許諾，“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阿頌帶我下山後，我們又走了好遠，離那座山遠遠的。

她帶我走進鏢局，裡麵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阿頌跟他們打了一架，拿到了一塊令牌，是運鏢隊伍的令牌。

“報酬和他們一樣，隻是有個要求，我要帶她一起。”

她成了鏢師，而我跟她騎在一匹馬上，也開始了奔波的日子。我一點也不累，出發前她要幫忙把貨物搬上車，很重的東西壓在她背上，把她背壓彎了。騎馬在路上的時候，她帶我走在最前麵，等休息的時候，她會給我摘來好看的花。她跟那些鏢師學會了編草螞蚱，每天我都有新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