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曆史(2 / 2)

人類篩選 vionysus 5070 字 10個月前

“村裡有人看到他弟天黑上山去,就沒在下來過,我們都不知道找了多少回了,你也都看到了,之前有兩個死在山上。金土他不信,硬要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和他弟相依為命的怎麼勸也不願意相信他弟死了,也隻能寫他失蹤了。”姚老爺子又擠出一句來,“他弟怕不是都給吃了,就金土他啊一個人還不相信。”

姚老爺子想到了什麼,沉沉的唉了一聲:“金土,他慘的很,小時候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全家都死光了就剩下他活著。他也爭氣,回村報答咱們,就經常給咱們檢查身體,哪家要幫忙他都去幫忙的。”

說著指了指桌上那本厚厚的村史,“有時候寫字會抖,這裡麵有些都是金土幫我寫的。”

“八月二十九日,九月十五日這兩個為什麼被劃掉?”邵江非見姚老爺子露出疑惑的神情,又說道:“八月的是王花月,九月的是王花麗。”

“這倆啊。”姚老爺子恍然大悟般念著,“村裡一有人生病不舒服,過不了五六天就要寫名字的,我記得當時她們家裡人知道輪到她們倆,棺材都買了,名字也寫了,結果這倆命硬,都活下來了。村裡也就她倆活下來了。”

邵江非垂眸,手指輕點在桌麵上。“您可以說說王亮嗎?”

姚老爺子反問著:“咱們村都是按族譜起名的,你要我說哪一個王亮啊?”王亮這普通的名字光在村史裡邵江非前前後後的都看到重複四次了。

“村裡現在就有兩個叫王亮的,我這把身子骨一直陪你說到現在都夠嗆的,再說我可撐不來了!”語氣中的拒絕之意邵江非不可能聽不出來,看著他若尤其是的用衣袖擦拭掉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院外比屋內亮堂的不止一點,十一月的秋風把樹葉吹的沙沙作響。暑熱早就村裡時常潮濕黏膩的地曬的半乾,如今是難得的多雲,叢叢雲層將烈日團團圍起。

邵江非抬手遮在眼前,望向上空不過幾秒鐘眼睛就傳來不適的刺痛感,他借著雲層的遮蓋勉強看清半個太陽。和還未出現人類篩選係統時的天空一樣,平淡無奇看不出什麼來。

自從人類篩選計劃登錄起,邵江非時不時觀察著上空,試圖想找出什麼端倪來。可無論何時何地,都無法看出不同來,係統也就在第一晚他們剛到來時才出現過,到如今就再無蹤影。

點亮手腕上的手表,人數上已然變成為剩餘六人,要不是有手表的存在,仿佛這一切都是一場幻影了。“唯一安全的方法,”邵江非輕聲念著,最大的問題是在於村民死亡的真正的原因。

邵江非能夠看出姚老爺子最初並不想給出村史來的,而能夠答應,他能明白完全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和上一個調查的人很像的緣故。而姚老爺子說起時有兩個奇怪的地方,第一個是“算是吧”這個詞用很奇怪,無論回答的是哪一個問題。

王亮存在的意義不單單是證明和偷伐的人有合作這麼簡單。

第二個是“離開”這個詞用很奇怪,這都無法做到邵江非隻能想到兩種情況。其一是和他們一樣,被人類篩選控製進入副本而又無法解決副本的人才無法離開,但這無法進行證明。

那就剩下第二個情況了,能夠讓一個人永遠留下來無法離開的,那隻有死亡。

想要離開又有辦法離開的隻有護林員和守墓員這兩種人,他們是第一批守墓的外鄉人,那答案顯而易見了。在邵江非的已知中隻有王亮這一個護林員,在姚老爺子的口中,王亮不像這種人,起碼和他所做出的事相比。

邵江非能確定的是護林員有機會離開村莊,工作手冊上的規定是真的,王亮和偷伐的人有所合作。而姚老爺子口中的存在的護林員不是王亮,隻能多出一個可能來,就是到現在為止都沒被發現的第二個護林員。

“護林員,護林員。”邵江非輕聲不斷默念著,第二個護林員的存在也不是無跡可尋。尤其是在……。

“江哥,我們回來啦。”邵江非對於李行歌奮力揮舞著手臂大喊的行為回以無語的眼神,他快步上前沉聲說道:“你安靜點。”李行歌嘴巴閉合成一條直線,“江哥,我們要先回去嗎?”經楊茵曼一提醒,邵江非看了眼時間,已然過了中午,“我們回去路上說。”

“交換一下情報吧。”直到走上山路,邵江非才率先打破沉默,李行歌將在王叔家聽到見到的事情告訴了邵江非,“我問了句話王叔後麵發脾氣了,我都沒沒問什麼。”

“隻是感冒?”邵江非偏過頭盯著李行歌反問道。

“對啊,那個醫生還說是著涼呢。”邵江非聽著他的描述,眼神中的疑慮加重,久久沒聽見後續。他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了幾次,在李行歌無辜又不明所以表情中最終落在楊茵曼身上,雙手叉在胸前:“楊茵曼你呢?你也沒問到什麼嗎?”

“江哥,迫不及待了吧。”楊茵曼用餘光掃了一眼在中間故弄玄虛的李行歌,“看茵曼這樣子,肯定是問到東西在組織語言呢。”她並不言語隻是淡淡的點了點。

過了良久,邵江非就聽到楊茵曼說道:“王嫂她看我是個女生就和我說的比較多,其實她不舒服很久了,這幾天變嚴重了才找的林醫生。她一直不敢告訴說,就是怕她老公擔心。”

李行歌弱弱地開口:“雖然說怕家裡人擔心,但俗話不是說早點治療早點好嘛。隻要有征兆就表示被選中的話,王嫂一開始就吃藥的話說不定就好了。”

“最開始就吃藥了,隻不過一直沒好。我也有問過為什麼不去找林醫生,王嫂說因為那個時候陳敏突然病了,還很嚴重,王嫂才覺得不會是她。”隻見邵江非一聽著話神色慢慢沉了下去,楊茵曼急忙說道:“王嫂說可能是這個月秋收累著了,感覺身體不舒服她就吃藥了,應該是十二號開始的。”

“家裡有藥就自己偷偷吃了,那個時候村子也沒聽說彆的人生病,王嫂說一直沒變嚴重,王嫂就想著萬一不是自己就藏著不敢出門。二十號那天就聽說陳敏她不舒服下午就突然在田裡昏倒了,說陳敏又是出汗又是吐的,看著要不行了。王嫂就知道不是她,就沒說出去。”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邵江非眉頭微蹙,少見地不太確信:“上一個下葬的是十三號下葬的姚春如。一般情況,埋在土裡的屍體在八到九天後開始腐爛,按墓地潮濕的程度來看,隻需要四到五天。根據已知正常情況來推,王嫂從十二號發病開始到十七,十八號就立馬填補上時間。”

“二十號生病到二十三號下葬的陳敏又繼續填補腐爛的時間,下個人最早會是二十八號下葬,而姚春如和陳敏中間完全空出來了,在這十天的時間他等的起嗎?”

邵江非絲毫不等待他們的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村史裡的死亡時間基本維持在四到五天出現下一個,發病到死亡也局限在這期限裡。我覺得她父親說過陳敏最開始是感冒,她的期限隻有兩天的時間,陳敏被迫跟上原本的規律。”

“必須要知道陳敏真正的死亡原因,她二十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甚至是見了誰。”

空氣如停滯般,其餘兩人被邵江非的念頭驚得背脊一涼。

“有人加速了陳敏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