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幫凶(2 / 2)

人類篩選 vionysus 12982 字 10個月前

過了好一會,楊茵曼半感歎半驚訝說道:“邵江非,你,真的太嚇人。和你一隊是我做的最好決定。”

“我說過我希望隊伍裡存在會思考和值得信任的人,你會嗎?”邵江非微彎下腰帶著強大壓製性,語氣帶著笑意咄咄逼人反問著:“還是該說你是嗎?”

空氣瞬間凝固著,誰也不願開口打破,焦灼的氛圍充斥著這不大的木屋中。

楊茵曼率先打破,順著話頭:“我想我會,我也會是,但前提是江哥願意告訴是什麼意外導致凶手被迫曝光的話。”

邵江非微微點頭,唇角露出一絲冷笑:“需要三到四個月的時間才能造成東南角樹林的現狀,從十一月開始往前推保守是從八月開始。從這開始誰先動手就很重要,墓地是固定又無法改變所以必需在這裡,我們也無法從這裡倒推比較。”

“在四五個村民圍剿還犧牲村民的情況下也沒辦法抓到凶手,就說明凶手存在危險性,這時候還會選擇離墓地最近的東南角嗎?正常人是不會的,這裡也是我們可以倒推的點,如今他們在原本的地方,我覺得理由有兩個,其一是南方雨季為4到9月,北方是7到8月,在這個山隻有東南方向是地勢向上,是唯一一個不會車輪陷進泥地裡的,方便他們運輸。”

“但不足以讓他們冒生命危險選擇,那就有第二個的理由,這也是我的猜測,對他們沒危險的情況下就會留在那裡。我想是他們突然出現或者他們看見作案現場,導致凶手沒辦法順利掩埋屍體。”

“邵江非,那個變態可是會殺人的憑什麼不乾掉他們啊?”楊勇鬱悶地問著,吳華的筆記做的亂七八糟看也看不懂,聽也一知半解:“不一定要晚上吧,完全可以白天來啊!”

李行歌沒等邵江非開口,就一臉無法形容的看著楊勇:“你白天做違法犯罪的事啊,我記得舉報非法伐木的話有獎勵的,誰敢光明正大來啊,你白天搶銀行還要帶個頭罩呢。說實話我這次能跟上江哥的思路,從頭開始能百分百確認變態殺人的隻有村民上山圍剿他這一次了,剩下的都無法確認不是嗎?”

楊茵曼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在說什麼啊?”

“江哥,我沒說錯吧?”李行歌沒等邵江非回答,自顧自的自信說著:“其實吧,他們兩邊一天輪一天的,不是同流合汙也起碼有聯係吧。我隻看到屍體那還好說,但是我看到作案現場,我早就死在現場了吧!”

“再說你不對我先動手的話,我無緣無故惹你乾嘛呢。現在他們跟輪班似的,沒有人會願意和個變態一起伐木的,”李行歌得瑟地一搖一擺的翹著椅子,猛地停下,震驚的爆了句“woc”。

他像是被人打醒般,醒悟過來:“我真看到作案現場,那我豈不是看到變態他臉了,那我還活著的話,那這樣,我要不當時反抗,要不就是幫他殺人了!”

李行歌整個人瞬間慌了起來,腿不自覺抖動著:“等下,等下,整個偷伐的人看到反抗肯定會成功的,人家拿斧頭了都,那這樣就沒有現在了啊……”

“我去,我一個人,我一個人看見的,現在豈不是幫凶了!!”

他慌張無措地坐在那,李行歌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發泄般連說幾句國粹。驚地從椅子上起身嘴巴突張成O形,手指顫抖的指著吳華,抖了白天嘴隻巴巴擠出好幾句:“我去,不是,那你看到的臉是凶手還是幫凶啊?”

吳華感覺自己大腦轟的一下被炸開,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md,你和我說這個乾什麼啊!”被李行歌這麼一提,吳華也跟著慌了起來,他越想越亂,本能的排斥著這個說法:“你老胡說八道乾什麼!”

“有幫凶的可能性很大。”邵江非直言道:“村長有臨時把全村人召集在一起,還不止一次,但奸屍每次都還會發生,就間接了證明凶手不在村民裡麵。八月十號後死亡的女性都死於不同的意外且年齡大,這個階段有一定概率是凶手自己動手。大家相信凶手不在村子裡的同時,這個觀點也就和和女性死亡的原因相衝突,”

見他們將重點完全記完,邵江非才重新分析道:“從九月開始死亡人數增多,死亡期限也在四到五天後就會出現下一個,年紀不僅變多樣化包含所有年齡段,而且死亡原因也開始變具體,變成各種疾病。人不會無緣無故生病,即使是感冒也有淋雨,著涼這些外在理由存在。在你知道生病就意味著死亡的時候,還會讓自己生病嗎?”

久久等不到後話,李行歌疑惑的抬起頭來恰好和邵江非麵麵相覷,熟悉的不詳預感生起,他仿佛回到讀書時老師要點名回答問題,自己意外和老師視線對上被選中的那瞬間,李行歌猶豫著說道:“不會。”

看著邵江非不著痕跡輕歎著氣,表情像是無奈,又像是無語似的對著自己翻了個白眼,語氣異常的冷靜:“這有什麼猶豫的,連李行歌都知道選不會,村裡不會有人傻到會的人。在女性避免外在原因情況下,凶手隻能自己設計出契機,現在村民們的警惕心很重,村民隻有確保他不是凶手的情況下才會沒有防備的接觸彆人,這階段裡凶手必須要一個幫手。”

邵江非沒再說下去,抿著唇思索了一會,認真地看著每個人說道:“剩下要說的我沒辦法確保是對的,隻是我的猜測,至於你們信還是不信你們自己決定。其實我想李行歌說對了一部分,但剩下的一半是錯在時間不對。”

“病死這個死因在九月份前就出現了,一個叫王花月的人本該會在八月二十九日病死的,但她沒有。”

楊勇反問著:“又是個延長死亡的?”

邵江非話語一頓,微微揚起下巴眼神瞥向楊勇,“八月二十九日的王花月,九月十五日的王花麗是至今為止唯二沒有死亡的人,在王花月之前的死因不是意外就是病死,大多數都可能是老年基礎病引起的。如果老人病死的死因是對的,那真正意義上村中女性離奇死因是從王花月開始。”

“江哥,我們要調查王花月乾了什麼才沒有死亡嗎?”楊茵曼問道。

“是兩個,都要調查一遍。”

邵江非想了會,分析道:“按李行歌的理由來的話,九月七號村長才帶了人上山圍剿,那幫凶就該在九月之後出現,那才能出現規律的病死,但現在時間相衝了。按我的猜測來,八月二十九號前就有幫凶的存在。”

“王花月在這件事上至關重要。”邵江非看著楊勇直接說道:“鑒於你們對陳敏的事不了解,你們明天去查這個最好。”

“行。那你覺得幫凶會是誰?”

楊勇的問題一提,視線又再次集中在邵江非身上,李行歌看著沒立馬回答的邵江非,他垂著眸沉思著。頓時間從邵江非身上浮現出一句熟悉的話:“不會帶團隊,你隻能一個人乾到死。”

在無解的等待中都紛紛轉移開視線,再看回楊勇依舊是直勾勾的盯著,他忍不住吐槽起來:“什麼都讓江哥想,是沒有腦子可以動嗎?”

楊勇分給李行歌個警告的眼神:“閉嘴吧你!”

“你當江哥是百事通嗎?連這個都知道。”李行歌鄙夷的瞄著楊勇,卻瞥見邵江非的神色沒在說下去。

邵江非雙手交叉在身前,慢慢的倚靠在桌上:“幫凶我有點想法,還是一樣都是我的猜測,我沒辦法知道是否正確,你們自己判斷。”

“八月十號是初發現的時候,而最好的作案時間是在十號天黑之後到十一號天亮之前,凶手沒必要在快天亮時侵犯屍體,有被發現的危險。但天黑之後還在山上的,在已知的情況下我預估隻有偷伐的人,隻有他們在初發現奸屍時,他們不會避開。”

“根據描述,這些人對於凶手來說也不足為懼。可現在的狀態而言明顯在十號不是他們,是他。”

“他?”楊勇懵懵的重複著,這次不止是他,其餘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來“人多的話,事情不僅沒這麼順利還容易在發現時間暴露了,不會到現在都沒辦法解決。”

邵江非濃眉一挑,神色平靜可眼神卻帶著些許讚同直勾勾看著楊茵曼,忽地笑了:“這次就怎麼這麼直接說出來嗎?”楊茵曼睜著雙好看的杏眼,不解的反看著。

他哂笑一聲,開口道:“一個人看到了凶手,凶手當時最好的選擇是殺人滅口,凶手不會在有人發現的同時立馬想到後麵規律死亡這件事,有什麼理由足夠讓凶手放他走並且信任他,我想理由隻有一個,就是凶手和幫凶是認識很久,或者說是親密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頓時間木屋內隻響著破爛的木門被風撞擊時發出的輕微砰砰聲,邵江非雲淡風輕地換了個站姿,啟聲說道:“規律死亡是在找幫凶之前還是之後出現的我沒辦法給出準確的時間,我想無論是前還是後幫凶必定是對凶手來說很重要,很親密的存在。”

隨著邵江非的語閉,吳華也放下一直在刷刷寫著的筆,看著重疊在一起變得潦草的筆記,吃力的從中認出幾個重點“性癮,自卑性格,性無能,鼻子聞不到”眼前一亮,說道:“媽呀,你們不覺得凶手很像小說情節嗎?小時候老給彆人欺負就有了自卑情結,鼻子會不會是給打成那樣的吧,又沒辦法對彆人發泄就那個啥了,多了就不行了啊。長大不就心理扭曲了。完美的變態成長流程啊!!!”

楊勇不爭氣似的打了下吳華,看向他:“華子,聽哥一句,不用這麼激動,你現在反倒像變態了。”

反倒因為他的反應,木屋內的緊張的氣氛變得輕鬆不少,吳華哈哈的摸著腦勺,忍不住感歎著:“那這樣最大的問題就快解決了啊。”

“這才是我們來的第三天啊。”感歎到一半,李行歌突然想到了什麼,“等下,凶手不是這個村裡的人啊,我們怎麼找啊?”

楊茵曼順著問題說著:“還記得陸成文嗎?他離開之後係統就宣布死亡,可以確定我們是的不能離開村子,可是反過來想的話,那副本的範圍也局限在村子裡,凶手必定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了。”

“這樣不就前後矛盾了啊,村長不是排查過了嗎?這也是騙人的?”

“我們隨便問個人就拆穿了,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人偷偷回村?”

“吳華你這個很有可能,悄悄回來的話剛好隻有那個幫凶知道了。”李行歌難得的和他想法一致。

“對吧,那我肯定對了。”吳華那自信的語氣也成功帶動其他人,一句一句的往那方向偏去。

“你們不覺得這個方向有個很難配合的點嗎?”邵江非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討論,直到討論起明天的行動才出言打斷:“他們是怎麼聯係對方的?”

“其實,那個村長家和林醫生那裡有電話。”

“臥槽,你怎麼不早說?”李行歌看著接過話頭的陳恒。

陳恒顫巍巍說著:“是座,座機來的,試著打電話的我。”他光速掃視一圈立馬底下:“兩個電話,都,都打不了和這個村之外的電話。我就沒說,對不、對不起。”

“即使有電話也沒用。”邵江非絲毫沒理會陳恒那聲若蚊蠅的解釋:“是怎麼確定對方一定會配合他的?”

對啊,他們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

在這麼閉塞的村莊,凶手是怎麼在不為人知的同時提前聯係上自己的幫凶並且成功說服對方與自己做這種違法犯罪,天理難容的事。

凶手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他,讓他不將屍體掩埋的。增加被警察發現,被人防備、懷疑的風險。

而這一切凶手有什麼計策能夠讓對方百分百的合作?

除非對方在迫不得已下才強製妥協。

除非屍體是在猝不及防下才沒被掩埋。

“那這也不可能的話,還有什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李行歌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毫無生機的看著邵江非擺爛起來:“這裡又不是狗血劇,還假死呢。”

楊茵曼附和道:“你還彆說,等下還真是。”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李行歌盯著說這話的邵江非,嘴角牽起一個勉強的尷笑:“江哥,你這麼認真等下我就當真了。”

“就是要當真。”邵江非手撐在身側,麵色從容:“凶手的藏身之所隻有兩個,第一個是幫凶家裡,但幾率很小,上下山很容易被發現,排除這個之後隻剩下藏在我們這片樹林裡。藏在樹林不僅作案方便,還可以隨時觀察到任何一個人的動向,我們二十三號早上第一次巡墓楊茵曼隻看到了黑影,二十四號早上是吳華看到了具體化的東西。”

“想觀察我們的隻有兩種人凶手、幫凶,我自己的判斷中是覺得幫凶是偷伐中的一員,當然你們不認同的話可以加上第三種人。上山的路隻有一條,幫凶需要冒著白天被人看到的風險來觀察我們,我更加偏向於一直待在樹林裡的凶手。”

“你還趕緊想想你看到什麼啊?”楊勇衝著吳華說著。

楊茵曼看著吳華那一言難儘的臉,出聲道:“人在極度恐懼下,會開啟自我防禦機製的,想不起來很正常。”

“現在讓我想,我隻能起雞皮疙瘩。”吳華連忙接下話頭。

“都一致認為凶手藏在樹林的話,就有另一個說不通的地方。九月七號村長上山圍剿,他必須在這之前就藏在山上了。按照村史的記錄五月七日的王長兵、六月十五日的王亮、他們兩個的都是在樹林裡被猛獸襲擊導致的死亡,七月二十五日林金水的失蹤也與這個有關係。樹林裡有猛獸的前提下,凶手是怎麼做到平安無事躲三個月的。”

“林金水?”李行歌聽著這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

“林金水是村醫林金土是他的弟弟,當時找不到林金水的屍體,林金土就不願意相信他唯一的親人死亡,就隻能寫失蹤。”邵江非解釋著。

吳華突然打岔:“他父母是這麼想出這兩個名字的,不怕給彆人笑嗎?又土又……”察覺到邵江非的眼神,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對不起。”

邵江非收回目光:“他們都是二十出頭,他們到底是不是這個死因,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在相近的日期接連上山,這一切都需要知道。”

“江哥,你是懷疑裡麵有個假死的還是覺得有人的死因給偽造了?”

“兩種可能性我都懷疑。”邵江非直言承認道,“姚秋珍在七月九日死於農藥中毒死亡,我需要知道她有沒有被侮辱過。”

“媽呀,怎麼這麼多事要查啊!”李行歌一想到明天要做這麼多事就開始累了。

楊茵曼反駁道:“你就開始累了啊,江哥一個人想這麼多就算了,還要分析給我們聽,他都沒開始喊累你喊什麼累啊?”

“我才不累呢,我以後還要和江哥一隊,抱緊江哥的大腿不放呢。”

邵江非看著李行歌的笑容,用無情冷漠的話語打碎了他的希望:“出去之後我不會和你們任何一個人一隊。”

“你出去不組隊,要乾什麼?我就要和你一隊呢。”李行歌不假思索問著。原本平時裡的邵江非臉上就沒什麼表情,就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感覺,今日穿著黑色衝鋒衣讓他氣場更加偏冷,加上他處於李行歌的上位,俯視著他的眉眼冷的仿佛摻了冰,連帶著他周身都夾雜著幾分寒氣。

楊茵曼看了看氛圍,還是選擇炒熱氣氛救救李行歌:“還能乾什麼,當然找人家男朋友了,你還想當燈泡嗎?”

“知道就好。”邵江非開口的聲音很輕很淡,但卻帶著讓人止步於此的拒絕:“我隻會和沈舟安一隊。”

“那沈舟安同意我和茵曼一起組隊呢?”李行歌對著楊茵曼得意的挑了挑眉,信心滿滿的問出。隻見邵江非的神色出現鬆動,周身開始崩塌,他不自在的側過頭移開眼神,李行歌看著隻徒留下微紅的耳朵對著他的邵江非。

就知道已經穩了,他不用聽光看反應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都聽沈舟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