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白日宣淫?那朕便叫皇後好生看看……(2 / 2)

後宦 阿win 3563 字 10個月前

“不必了。”皇帝怒視著她道:“皇後盛名遠揚,有如此賢後朕該捧著敬著才是,這等小事又何勞皇後親自動手。”

皇帝話剛落地,鑾駕突然停了下來,羌才人得意的扭著腰走了進來。這位羌才人是樓蘭進貢的美人,能歌善舞,嫵媚妖嬈,顯少有男人能逃得過她的掌心,皇帝亦對她恩寵有加。

羌才人穿著一襲異域紅紗裙正打算欠身請安,卻被皇帝一把拉過去,柔弱無骨地倒在了皇帝懷中,複又坐在皇帝大腿上嬌嗔連連,兩人竟當著衛枕的麵調風弄月起來。

衛枕靜靜跪著,渾身狼狽不堪,她明知皇帝是故意激怒自己,可作為皇後,皇帝行為放蕩舉止失儀,她不能不勸諫:“皇上,羌氏身份低微,納入宮闈已然惹來無數非議,怎可堂而皇之入天子車駕,白日宣淫,還請皇上三思。”

皇帝厭極了衛枕滿口社稷大道,就像她那迂腐古板的父親一樣,仿佛他們永遠是忠臣賢後,而朕這個皇帝稍有差錯就是個昏聵之主該受萬民唾罵。

“皇後此言,莫不是在意指朕昏聵?媚兒雖出身卑賤,但她也有她的好處,柔心弱骨,百依百順,她可從不敢這般與朕說話。”皇帝睨了衛枕一眼,將目光落在羌氏雪白的胸口,眼中的光若明若暗,皇帝挑著她的下巴,陰笑道:“白日宣淫?那朕便叫皇後好生看看什麼是白日宣淫。”

鑾駕寬敞恢弘,有一間屋室大小,容得下數人,皇帝和羌氏二人在坐榻上翻雲覆雨也不會被外頭的人察覺。

衛枕紋絲不動跪了一路,耳邊浸淫的是男歡女愛之聲,她燙得生疼的手在衣袖中緊緊攥拳,眼底的屈辱忍了再忍,朦朧裡抬起頭,唯有珠簾搖曳間,顧影跟在馬車外深深頷首。

驀地,她心底便安寧了不少。

傍晚,到了沙河行宮。

趕了一日的路,眾人早已腹中空空,正是行宴良時。

沙河行宮的特彆之處就在於水上行宴,河道之中赫然一艘禦船在夜幕中燈火輝煌,說是船,倒不如說是一幢立在水中的瓊樓玉宇。顧影怎麼說也是坐過遊輪出海的人,可她見到這艘禦船之時,還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鬼斧神工,那船體翔龍舞鳳,美輪美奐。

登船之時,顧影跟在衛枕右側,恭謹地抬起手,衛枕微抬起手,忽又放下,反而扶著左側的錫蘭緩緩步上台階,顧影一怔,心中些許失落。

宴上羌氏一身碎珠流蘇,作樓蘭女子的打扮,領著一眾妖豔舞姬,輕歌曼舞於水雲之間,搖曳生姿,風情萬種。

大臣們各湊成堆,有些紈絝王爺公子放歌縱酒對著美人垂涎欲滴,也有像衛首輔這般的忠臣良將,對此情此景扼腕歎息,祭陵如此莊肅之事,皇帝竟還不忘飲酒作樂,美人相伴,當真是荒唐。

衛枕麵上毫無波瀾,她不與嬪妃大臣們一起玩樂,坐在高位,左手端了一盞酒杯,對著月色如許,一仰脖子苦酒入喉,自飲自酌起來。

顧影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這人背影中的委屈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衛枕量淺,初飲幾杯隻覺涼酒入心,再多了幾盞,開始生出醉意來。衛枕留著些許清醒,恐自己醉後失態,辱了皇後的威儀,便以舟車勞頓為由,提前離了席。

禦船上宴席還未散,皇後中途離席,隻得令乘小舟。

“備船,本宮要回寢殿。”衛枕立在船尾,語氣冷冽。

吹來的夜風凜凜,夾著河中水汽,清涼而蕭瑟,拂起了她的衣衫,更添寒意,衛枕不禁抱起雙臂。

“夜寒風大,娘娘莫要著了涼。”顧影取了件披風來,披到了衛枕身上。

衛枕靜靜立在原地,任憑顧影幫自己打理,兩人麵對麵站著,衛枕才覺察到顧影雖身為女子纖瘦羸弱,但竟比自己還高出了半個頭來。

而顧影正低頭悉心替衛枕係上帶子,倏然發現,自己現在的角度正好迎著衛枕的唇,顧影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薄而彎,美豔中透著股淩厲,從容不迫裡透著一種看穿一切的透徹勁兒。

她們靠得是如此之近,鼻尖飄過她身上冷欲乾冽的香氣,清冷的月色真讓人著迷。顧影能感覺到自己再向下傾半分,便能碰到她,她忍不住想嘗一嘗衛枕究竟是什麼味道,心尖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開始沸騰,叫囂,然後不知所措地想要衝破一切,去偷嘗禁果。

顧影難禁地咽了口唾液,洶湧滾燙的愛意蔓延開來,闔上雙眼,微微朝前傾身,她分明能感覺到衛枕的鼻息輕輕地打在自己的臉頰上,靠近些,再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