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美曰其名冬季限定。
因為人力不足,總共五天,才做出一百三十塊肥皂,八十塊肥皂,五十塊香皂。
晏昭力氣小,魏公公乾不了力氣活,信得過的心腹便隻有衛霍二人,更不用說衛青本就有兵營事務在身,產量自然便少。
埋頭哭造幾天,魏公公找的心腹已置辦好鋪子,問晏昭取什麼名。
晏昭想了會兒,決定取名見山。
拔雲見山,水秀山明。很對應她眼下的困境。
她打算親自設計裝修,在此之前,她讓魏公公暗中散布傳聞,說宮中貴人最近愛上一個名為香皂的珍物,用了可使肌膚滑嫩香氣撲鼻。
不出幾日,這則傳聞便在京城貴圈裡傳播開來。人人都在好奇這香皂為何物,雖然隻聽其名不見其物,但更讓香皂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
營銷的差不多了,晏昭也不急著上架,親手設計了類似於現代超市分類完善的店鋪,等店鋪裝修好便能上架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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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偌大的朝廷滿是括噪,群臣底下群臣就恢複農業發展吵得不可開交,三言兩句扯到袁瑞王身上,請他做個定奪。
一身龍袍的少帝單手支著腦袋,神遊天外地計算著肥皂能盈利多少。
她打算第一批肥皂先漲價,肥皂漲為二十兩,香皂漲為二十二兩,如果全部售空,滿打滿算能掙四千兩,除去成本,也有三千多兩。
一把上好刀造價是二兩,第一批得的錢可以造一千五百把刀,遠遠不夠啊。
看來得拿出玻璃這個大招了。
右相烏鴻禧安靜聽著兩方勢力各執己見,見龍椅上的皇帝眉眼彎彎的模樣,眉頭微微一肅,上前一步,拱手前伸上舉:“陛下對此有何看法?”
原本熱火朝天的朝廷瞬間鴉雀無聲。
現在朝廷分為三股勢力,一方以先帝心腹右相烏鴻禧為首,另一方以袁瑞王江肇為首,還有一小部分便是少帝的擁護者。
袁瑞王野心勃勃,有意架空皇帝;烏鴻禧是想權傾朝野還是輔佐少帝暫且不知。朝廷形勢風譎雲詭,一個不小心站錯隊,就會掉腦袋。
晏昭突然被老臣點到名,強行從躺在金山上睡覺的美夢中抽離出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底下大臣。
她怎麼有種上課走神被老師逮到的錯覺?
晏昭眨了眨眼,腦袋飛速運轉,開始回想他們剛才在討論什麼。
好像是什麼恢複農業發展?
魏公公看出晏昭的懵然之色,彎腰附在她耳邊提醒。
底下烏鴻禧見狀,恨鐵不成鋼地長歎一聲氣。
一旁的袁瑞王江肇哼笑一聲,麵露不屑。
聽完魏公公的提醒,晏昭微微點頭示意明白,垂下眼眸認真思忖。
她對曆史沒什麼興趣,但有個當曆史老師的老媽,時常在她耳邊念叨曆史之事,多多少少記得些實用的政策。
既然答案都擺在她麵前了,相當於開卷考試,直接抄答案就是。
但不能一成不變的全抄,還得根據當下國情修改具體政策、因地製宜。
現在曜國剛經曆戰爭,大量百姓流離失所,某些地主和鄉候趁亂跑路,無名荒田眾多,眼下重中之重,是開墾荒田。
至於適合當下國情的製度……
朝堂蕭然無聲,底下群臣麵麵相覷,不懂烏鴻禧為何會把這個問題拋給上麵那位少帝。
先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世時鮮少培養晏昭,文不行武不行,隻知吃喝玩樂,哪懂政治上的事情?
在眾臣越來越失望的神色下,晏昭終於開口,沒什麼底氣道:“朕的確有一想法。”
烏鴻禧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道:“陛下請講。”
晏昭清咳一聲,娓娓道來:“現在的田地是歸國有,土地放在那荒蕪也是可惜,也許我們可以將無主的土地按人口分給農民,農民再向政府交納租稅,並承擔徭役、兵役。耕作一定年限後歸農民所有,這樣既可以開墾荒田、恢複農業,也可以推動經濟發展。”
看著底下群臣逐漸凝重思索的神情,晏昭說話有了些許底氣。
“朕管它叫,均田製。”
均田製的提出就像是水滴進滾燙的熱油一般,朝堂陷入一片混亂。一方是支持推行,另一方堅決反對,吵到最後雙方恨不得擼起袖子乾架。
晏昭早已預料到這個情況,均田製一定程度上觸犯到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她又是個沒有實權的皇帝,沒有權臣站隊,很難推行實用政策。
底下群臣唾沫橫飛,龍椅上的晏昭全程保持局外人狀態,無聊地撐著下巴看戲,盼著趕緊下朝吃早膳,她已經餓得饑腸轆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