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膽大的小娘子,徐笙抓著他的頭發怎能裝的若無其事?池景州止不住的教訓,“你一個小娘子家家,怎能如此無禮。”
“哦,抓個頭發便是無禮了?”徐笙上下打量一眼,“表哥你還在小娘子麵前穿著寢衣呢!”
“?”
“這四舍五入,就相當於女子的肚兜罷。”她小聲嘀咕,“你都不害臊,我乾嘛要害臊?”
池景州當真覺得這表妹是個缺根筋的,開始指點她要做個有規矩的人,拿出溫柔的兄長樣子來,“是哪個為了賺錢什麼事都答應?就你這小腦子,放到外頭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算計。”
可惜小表妹不領情,徐笙哪裡有這個閒工夫聽他的尊尊教誨,忙不迭的說,“表哥,我抓不住……你幫幫我好不好?”
聞言,池景州喘息了一聲。
他一把捏住徐笙的手腕,阻止她繼續下去。喉間已有幾分壓抑的情緒,“我自己來。”
徐笙看著抓住她的男人手。果然如此,表哥昨日就盯著她的臀瞧個不停,裝不下去了罷!池景州今日就忍不住要動手了?原來表哥是這樣的人,享受著肌膚接觸的快感。
“可是你讓我伺候你的。”她頓了頓,問,“表哥,你是在怪我伺候的不好麼?”
她哪裡會明白,女子與男子之間身子是不同的。而池景州現在隻想搞哭她。
“徐笙,你腦子是進了水?”池景州稍壓了顫抖的嗓音,色厲內荏。
她糊塗,“哪裡不好呢?可是覺得力道不夠?”但徐笙看著眼前的少年郎,他那雙眼眸裡都有了霧氣,抓著自己手腕上的力道也逐漸加重了。
池景州突然問道,“徐笙,你為了要錢當真如此賣力?”
“啊?”小娘子略微有些遲疑之色,下一瞬,她的肩膀忽然被推開。池景州背過身去冷言冷語的趕她走。
池景州甩開衣袖,那種“莫挨老子你這個廢物點心嫌命太長了罷”的眼神殺過來。
“出去!”
陰晴不定,可真是難伺候的主兒。
在這男人麵前,她真是有許多事都不明白。朝著那人望過去,怯生生的說,“表哥,夜裡再見。笙笙等著你。”
等待身後,沒了聲響,池景州將手裡的木齒梳大力的丟到地上去。他回了內室,對外喊了一聲,“備水!”
老管家稀奇的看了一眼,這時辰還備水?這小公爺怕不是要耽誤了上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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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一大早,回去眯了個回籠覺,起來後徐笙神清氣爽。
不過有付出就會有回報。
徐笙逞心如意的拿到了池景州的零花錢,她跟著蔣萱出了門。
“你這麵色紅潤好氣色的,這幾日和表哥處的不錯?”
蔣萱這話一出,就有種把話聊到儘頭的感覺,徐笙硬著頭皮點了頭,“那是自然,你看我此次出行都用了國公府的馬車。”
“好耶!”蔣萱挽住好友手臂,“聽聞,今日的木雕會有雅山公子的新作。”
徐笙了然於胸,看了她一眼,“我出門前,表哥特意給了銀子,讓我看中了就買。”
“你表哥真的對你太寵了罷!”蔣萱一臉的羨慕,不但給徐家娘子修院子,還出手如此闊綽。可見小公爺多重視這位小表妹!
她扯扯嘴角,衝著好友這番豔羨的目光,自己給池景州做小跟班是明智的決定。
有著國公府馬車的護送,大大小小官府的車輛都會對其禮讓一番。不多會兒,徐笙和蔣萱就到了木雕集市。
木雕集市的人果然是多,屋簷長廊下擠滿了出來踏春的小娘子。
其中還有挑著扁擔沿街販賣酪漿的小販。蔣萱拉著徐笙,“那裡在賣頭花,我們也去看看。”
當兩人過去的時候,卻是看到了熟人。
徐夫人慈愛的挑了一朵芍藥的絹花,戴在青色衣衫的小娘子頭上,“阮阮,你今日穿的素淨雅致,配這樣的頭花最是好看。”
那喚作阮阮的小娘子頗有些局促,“乾娘,我不愛戴頭花。您莫要破費了。”
徐笙就看這一幕母慈子孝,她久久沒有說話。
“這不是你娘親麼?隻顧著和那青色衣衫的娘子說話,都不上來和你打招呼。”蔣萱有點奇怪,那徐府的眾人似乎也是看到了徐笙,但還是跟著徐夫人轉身離開了。
“那青衣小娘子是誰啊?”
徐笙,“徐府的表親,我不太熟。”
“那不就是打秋風的?”蔣萱嘖嘖兩聲,“幸虧你離開徐府的時候都把東西搬走了,不然留下來白便宜了這位,也是怪膈應人的。”
她來了,她們就走,可見娘親是覺得見著她晦氣。
不會還以一轉,蔣萱又說,“看上去她通體的寒酸氣,不過是買朵絹花都小家子氣。怎麼說,是有些可憐?”
她不懂,那娘親身邊的才是她正八經的女兒,自己這個冒牌貨,才需要被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