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枕舟放下手裡的茶杯,目光繼續放在書本上。
薑願皺了皺眉,眯眼看著他,“你不會是壓榨我這麼久,心裡根本沒有想要把百芍果腹給我吧?”
溫枕舟不作聲。
薑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驀然站起來,指著溫枕舟就罵,“好啊你,我還以為你怎麼也會是個說話算話的君子,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言而無信的人。”
在商圈混跡的溫枕舟從來隻有他俯視他人的份,何曾有人站在他麵前指指點點訓斥他。
他臉色一沉,抓住近在咫尺對他指指點點的手。
他倏然站起來,將那急了眼的薑願圈於胸膛於書櫃之間,他低著眉,眸中的怒火顯而易見,他死死扣緊她的手腕,“你彆太過分。”
薑願被著突如其來的一股力推到書櫃上,背後硬生生磕到了某本書的書角,她皺著眉,眼裡噙著淚,“明明是你過分。”
溫枕舟目睹著薑願眼眶裡以肉眼可見的蓄滿淚,可他一句重話都還沒講。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薑願揮起另隻垂落著的手迎著風重重地一拳砸在溫枕舟的胸口上。
她這人看著嬌弱,實際上力氣大得很。
畢竟是屠戶之女。
溫枕舟吃痛地悶哼了聲。
薑願掙脫開溫枕舟的禁錮,怒瞪了他一眼,甩頭就跑了。
溫枕舟沒追上來找薑願報複,薑願換回來時穿的那件禮裙,在小小的幫助下爬牆離開。
在亭台樟閒散地睡了幾日,走了小半路薑願就累得有點難以喘氣,她舌頭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這時口乾舌燥,讓她產生瀕臨絕境的錯覺。
“小小,你能不能像上次救我的時候弄扇門把我送回酒樓?”薑願問。
小小笑嘻嘻的,“主人,一次穿越門五千塊錢噢!”
薑願差點被嗆得吐血,她心如死灰地說道:“我還是走路回去吧。”
腳下穿著的是粗高跟,薑願走回酒樓時腳後跟都被磨破了,她難受地坐在樓下客桌椅休息,店裡工作人員湊了上來。
“薑老板,你這幾日都去哪裡了?聽說沈家人都找你快找瘋了。”
“老板你腳怎麼回事?”
“老板,要不要給你端杯水。”
聞言,薑願連忙點頭。
喝了半杯水解渴,薑願才逐漸緩過神來,她看著眼前的幾張熟麵孔,有些欣慰地溫和地笑著,“我不在的這幾日,你們工作沒偷懶吧?”
員工笑著說:“當然沒有,最近客人還蠻多的,師傅每天都快忙不過來了。”
“就是就是。”
薑願與樓下員工寒暄了幾句就回休息室換衣服,褪去華麗的禮裙換上普通的日常服,牛仔褲緊緊地包裹著兩條細長的腿,換上運動鞋,薑願將頭發綁成個高高的丸子頭。
剛回到店裡,薑願換好衣服係上圍裙,戴好帽子和口罩就在廚房裡幫忙。
小小跟在薑願身邊,它也幫不上什麼忙,見薑願帶傷工作,它擔心地問,“主人,要不我們先休息下吧,你剛從亭台樟走回來,腳上又還有傷。”
薑願在廚房裡搬運海鮮,箱子很沉,她艱難地回答小小,“百芍果腹進階版我們肖想不來,現在隻有努力賺錢買普通的百芍果腹。”
少量邊角料很難再滿足小饕餮,隨著小饕餮的年紀增長,百芍果腹能堅持的時間會逐漸縮短。
從前小饕餮還是很小一隻,對於身在屠戶家的薑願飼養小饕餮綽綽有餘,可目前情況已不同。
“嘶……”
酒館打烊後,員工在打掃衛生,身為老板的薑願在這個時候才騰出時間來上藥。
粗高跟將腳後跟的肌膚磨破,血跡乾涸也沒有及時處理。
簡單地酒精消毒,擦了藥在傷口上,薑願皺著眉貼了張創口貼覆蓋在傷口處。
剛上過藥,傷口疼痛火辣,薑願走路時跌跌撞撞,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腳上有傷。
恰好老師傅下樓提著包準備下班回家,見到薑願腳上有傷就問,“老板,這是怎麼搞的?”
“沒事,被鞋摩了下。”薑願說:“師傅,回去注意安全。”
老師傅笑嗬嗬地點頭,“老板你也小心些,年紀輕輕的工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人啊隻有還有口飯吃就不算生活太難。”
薑願迎合地點頭。
晚上十一點半,酒館閉店。
薑願的手機是過了兩日有人親自送到酒館來的,手機完好無損,密碼有被破譯的痕跡。
“謝謝你的歸還。”
年輕人撓了撓頭,連著說好幾遍不客氣撒腿就跑了。
被送回的是薑願丟的第一部手機。
本來以為是落在亭台樟裡邊,沒想到是被好心人撿到。
薑願檢查了下手機確認手機沒什麼問題就換了個手機殼套著,然後再重新添置了次指紋密碼。
站在酒館門口的那道俏麗身影轉身往酒館裡走,助理這才收回視線。
“溫爺,那就是薑小姐開的酒樓,看著還挺不錯的樣子。”
溫枕舟蹙著眉,“一股味道。”
“溫爺,做餐飲小買賣的都會有些飯菜香。”
溫枕舟瞥了眼窗外那掛著紅燈籠的古風建築,門匾上不二酒樓四字有力張揚。
不二酒樓。
名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