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溫枕舟,你去哪?”(1 / 2)

薑願將麵包和牛奶拿回樓上就坐在梳妝台前,靠著乳液瓶罐的手機在播放著那日記者采訪她的視頻。

那天酒樓樓下聚集了許多媒體,有錄像也有拍照,不少抓拍的照片出現在網絡上。有些照片是經過數據修改五官的,而有的是直接拍攝原相機直出。

薑願看著評論區裡那些對她外貌發出驚歎的聲音,她不禁陷入深思。

容貌這種東西畢竟是天生的,說到底還得是她爹娘的功勞,給予了她這張秀麗驚豔的麵貌。

薑願將吐司掰開,扯了一小塊放進嘴裡,一眨眼的功夫,手機屏幕忽然插入一個小窗口,音量被刻意跳高過似的,響亮的怒吼聲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傳蕩。

女主播逮著個支著自行車的路人,將麥克風遞在路人的嘴邊強勢問道:“請問你還在死守著每個月那三千塊錢的固定工資嗎?”

“這有什麼辦法,每天忙完工作累死了,哪裡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路人從手機屏幕抬起頭,“每天下班回到家刷刷手機還有個幾毛錢可以提現,搞副業賺錢什麼的是真的沒時間。”

女主播看著鏡頭,“那今天我就向大家推薦我們嘎嘎直播。”

小視頻廣告插進來:“我們嘎嘎直播有小哥哥、小姐姐,有娛樂主播還有遊戲主播,每天隻需要打開攝像頭麵對觀眾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有收入,隻要你想我們就有,感興趣的小夥伴請掃描二維碼加入群聊領取學習資料,坐在屏幕前的你快行動起來吧!”

薑願意猶未儘地將麵包咽了下去,腳邊被一團柔軟抵著,她扯了半塊麵包放在地上給小饕餮,隨後問小小,“這個講的是什麼?”

“主人,這個是直播。”小小沉思,“不過這種是廣告,亂吹噓,淨騙人的。”

薑願默默地喝了口牛奶,切掉視頻後台在下載了短視頻的軟件。

她對直播雖然不是很了解,但主播這個職業現在並不奇怪,甚至可以誇張地說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對方都有可能空餘時間在做短視頻。

既然如此,她也不是不可以加一個主播的副業,這樣收入還可以多一份。

短視頻千千萬萬,被稱作博主的收益可觀,這條路屬於努力和運氣的結合體。

薑願初步了解了下做短視頻的流程,看似簡單,但要學習的東西其實很多。

錄製視頻和剪輯視頻是必要的。

“哐——”地一聲巨響,薑願扭過頭去,就見小饕餮拱著小沙發,憑借一己之力將小沙發給推翻靠著窗口。

“乖一點。”薑願抬手把小饕餮給招過來。

小饕餮翹著尾巴屁顛屁顛地倚在薑願的腳邊,好似方才粗魯地將沙發推翻的不是它。

小小坐在薑願的肩膀上,見她在看關於直播的材料,那些帖子裡一覽基本都是分享自己做短視頻的心得,有的浪費時間最後空歡喜一場,有的一夜爆火日收幾千幾萬。

“主人,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薑願說:“我想試試,反正也不虧。”

小小啟動大腦搜尋著這個世界上關於主播成名的資料,互聯網發展很快,信息很快被更替,放在幾年前想要火難度稍微低一些,但是放在現在,觀眾挑剔語言不顧後果,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評論吞沒抑鬱。

“主人,要不我們換個工作吧。”小小飄到薑願眼前,“咱們去搬磚也行。”

薑願嘴角抽了抽,“細胳膊細腿的,人家工頭還不一定要。”

“那你想直播什麼?”小小很是不解,“好多女性主播都是扭腰扭屁股,難道你也想……”

小小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薑願把小小挪到一邊去。

“我們不管其他人做什麼,我們就相當於是給酒館做個宣傳工作,專門開一個酒館的視頻賬號,平時錄酒館裡一些小事剪輯。雖然聽起來無趣些,但記錄也是蠻有意思的,不一定非得是為了錢。”

“噢。”小小明白薑願的意思了。

薑願切換後台滑了著屏幕,一首怦然心動讓人恍如回到青春般的BGM響起,視頻裡,穿著黑白校服的陽光少年站在靠著漆黑巷子斑駁的牆壁,昏黃的燈光落在他頭頂,碎發渡著金光,少年半仰著頭,指腹擦拭過唇角的血跡。

一雙清冷疏離的眼毫無波瀾,就是被人狠狠丟下再無生氣般。

薑願稍稍捂嘴,笑眼彎成月牙,“好帥。”

小小貼著屏幕,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睜得像顆圓溜溜的小黃豆,“主人,我也覺得!”

小饕餮站起身前腳趴著桌子,圓潤的腦袋裝滿了無知。

經過客房的溫枕舟往那敞開的門裡瞥了眼,就看到一人一獸湊在手機麵前,巴掌大的手機屏幕裡循環播放著一段視頻。

陽光下,少年唇角痞帥地揚著唇角,黑色單肩包隨意挎在肩上,按著背景音樂的節奏,他忽然轉身跑上了樓梯,情景切換到巷子。

十幾秒的視頻估摸著被循環了三四次,將近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薑願對著視頻裡的少年犯花癡不止一分鐘。

“膚淺。”

溫枕舟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身後響起,薑願準確捕抓到,瞬間就將手機給翻了下來,心虛地回過頭,恰好就跟溫枕舟黑壓壓的眸光撞上。

薑願瞬間就跟坐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將拱著的腰挺了起來,聲音也不知心虛還是什麼的都寫斷斷續續,“你、你怎麼還偷看?”

“路過。”

扔下簡單的倆個字,溫枕舟轉身回了房間。

薑願將手機撂在桌子上,緊隨上去,“溫枕舟,我有話跟你說。”

放眼京市,稍微關係好的喊溫枕舟的名字不會帶姓,再不濟就是那令人發指的溫爺。

至於全名,已經沒有人再這麼叫他了。

多年來,薑願還是第一個。

溫枕舟緩緩停下腳步,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裡透著股不耐煩,“你又有什麼事?”

他說的是又。

薑願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仔細一想,他極有可能是真的嫌她煩了,她三番兩次來亭台樟惹得他心中不悅但還顧及著表關係忍著她。

薑願歎了口氣,對上溫枕舟那素來沒什麼情緒起伏的眼眸,“昨晚的事情,挺冒犯的,很抱歉。”

溫枕舟似乎也沒想到薑願會記得喝醉酒之後的事情,他毫無征兆地頓了下,隨後揚著眉嘶啞挑逗,“沒想到薑小姐私下倒還挺開放。”

聽這話薑願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羞憤道:“你這人說話怎麼傷人呢!你哪裡看出來我開放了?更何況這個社會人人平等,女性不受約束,開放一點放肆一點不超過底線不就行了嗎?”

溫枕舟麵無表情地看著紅著一張臉憤然反駁他的薑願,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聽說,薑小姐學生時代就與他人發生了性關係。”

薑願:“!”

她瞪大眼睛,“你從哪聽說的?”

那副模樣就好似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拆穿。

“嘖。”溫枕舟越過薑願。

旋即間,溫枕舟的手臂就被薑願兩隻手禁錮住,他蹙眉騙過臉,就看到身高不過他肩膀的薑願一臉幽怨地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