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藝:“我就知道尊上一定是不小心的,他怎麼可能欺負小師妹呢?”
秦桑榆:醒醒好嗎?他不止要欺負小師妹,他還要弄死小師妹呢!
……
丁藝聽不到秦桑榆內心的歇斯底裡,她飄飄然的沉浸在嗑cp的快樂中。
秦桑榆按照原身記憶的指示,掐了個清塵訣,弄乾淨了身上的灰塵。
她絲毫不指望上麵那兩人良心發現,隻期盼他倆彆再給她增加難度。
她運轉靈力,繼續和繩子作鬥爭。
上麵卻在此時扔下來了一根繩子,緊接著黑衣少年從上一躍而下,他身手利落,落地也瀟灑,莽紋腰帶勾勒勁瘦的腰身。
他身量高,秦桑榆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條,滾動的喉結看的人眼熱。
“小師妹,二師兄來接你了。”他彎著瀲灩生輝的狐狸眼,語調輕揚,像個意氣風華的少年郎。
秦桑榆卻警惕的後退一步。
這人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謝九沒有給秦桑榆拒絕的權力,他手臂一伸,輕輕鬆鬆勾住秦桑榆的腰,單手抱著她,扯了扯繩子。
宋祁舟不情不願的把他倆拉了上去。
秦桑榆還沒從他們居然真的這麼好心裡回過神,丁藝就在她腦海裡炸開了土撥鼠的尖叫。
她被吵得腦闊疼。
恰在此時,一道清冷的女聲自遠處傳來。
“小徒兒,你可有礙?”
秦桑榆抬眼,看見清清冷冷恍若謫仙的師尊麵露憂色,三兩步就到了她麵前,關切又心疼的上下打量她。
確認她沒事,身上的霜寒冷冽之氣才散了幾分。
秦桑榆瞥了一眼老大不情願退往一邊杵著的宋祁舟,又瞥了一眼朝她擠眉弄眼的謝九,再看看麵前親自出山尋她的師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謝九不可能那麼好心,隻有可能是感受到了師尊的氣息,所以搶先一步把她救上來。
而宋祁舟,是在生氣做了惡人還被搶先了一步。
秦桑榆心裡如明鏡,但麵上還是劫後餘生的驚喜之色,她摸著驚魂未定的胸口,對師尊柔柔的道:“多虧了師兄們及時搭救,不然桑榆可能就落入壞人手中了。”
她沒提宋祁舟欺負她的事,也沒給抱她上來的謝九說好話,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筆揭過。
因為她誰也不敢得罪。
還因為……
“宋祁舟,你去戒律堂領三十鞭,謝九,靜心崖思過七日。”姬無染麵無表情道。
“徒弟領命。”宋祁舟抱著劍轉身就走,背影挺拔端正,透著倔強。
謝九緊跟著離開,但他離開前衝秦桑榆眨巴了下眼睛。
又惹得丁藝一陣土撥鼠尖叫。
秦桑榆扯住師尊的袖子,亦步亦趨的跟著,站在她的佩劍上,由她帶她回宗。
她沒有問她為什麼明知外麵危險還要從宗門裡跑出來。
也沒有責怪她,隻是擔心她。
在她眼裡,宋祁舟和謝九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她,就是做師兄的失職,所以都要受罰,隻不過看在謝九親自救她的份上,罰的便沒有宋祁舟重。
若她知道宋祁舟欺負她,估計會罰得更狠。
原身的師尊啊,對她就那麼好。
好到秦桑榆一個在蜜罐裡長大的孩子,都有些羨慕了。
耳邊是禦劍飛行穿破的風聲。
姬無染飛得不快,風聲很溫柔,擦過秦桑榆的臉頰,撩起她的鬢角,柔軟的發絲在風中飄揚。
“師尊,不會有下次了。”她輕聲承諾。
無論再發生什麼,她斷不會再像這次這樣,冒冒失失的跑下山了。
姬無染回眸看了她一眼,額間冰淩冰清玉潔,明明還是霜雪般冷漠絕美的麵容,她卻生生讀出了縱容的淺笑。
她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嗓音寬厚,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
“跑出去玩也沒什麼,但要跟師尊說一聲。”
看著師尊冰雪般澄澈剔透的眸子,秦桑榆鄭重頷首。
……
回到宗門,師尊跟她閒聊了幾句就回居所了。
秦桑榆盤算著該帶點什麼去探望靜心崖麵壁思過的二師兄。
雖然他救她是有目的的,但她不能狼心狗肺,而且他剛剛示意她給他說好話,她也沒有照做。
哪怕明知死期將至,秦桑榆還是想苟一苟,不想太早被他記恨上,所以這一趟非去不可。
得知秦桑榆要去看望謝九,丁藝很興奮的給她出謀劃策:“在我的小說設定裡,謝九很喜歡吃桃花酥,你做一份桃花酥給他送去,他肯定歡喜。”
秦桑榆沒有采納,畢竟同人文的設定哪能代入到原書中呢?
不過她給她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考方向。
戚白晝的小說設定裡,妖帝有什麼愛好嗎?
嗯……
折磨人,打架,師尊……
其他好像就沒有了。
戚白晝這個不注重細節的粗糙男!
她又在心裡把表哥罵了好幾遍,最後從師尊的酒窖裡拎了兩壺秋露白,迷了幾次路才找到了靜心崖的路碑。
秦桑榆爬上崖頂,春風呼啦啦的往她身上吹,吹得她險些沒站穩。
此時明月至中天,瑩白的月光在山間灑下一層薄薄的白霜,零星幾顆星星沒精打采的眨著眼睛,眼底的光好像隨時都會熄滅。
月華之下,星辰無光。
秦桑榆孑然立在崖頂,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拎著兩壺酒在崖頂到處張望,都沒有看到洞府的入口。
她思忖要不要喊兩聲,一道劍芒就從崖底閃現,黑衣少年束著利落的馬尾,站著佩劍上,黑眸裡醞釀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抱臂懶洋洋的睨著她,語調輕揚,尾音上勾。
“小師妹,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