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捷徑 魔尊妖帝一碗水端平(1 / 2)

黑衣少年沐浴在銀霜下,五官輪廓精致立體,笑容恣意灑脫,少年音張揚輕快,忽略黑眸深處壓抑著的陰謀算計,簡直就是秦桑榆少年時代的夢中情人。

璀璨奪目,光芒萬丈,合該眾星捧月。

不是個蛇精病就好了。

秦桑榆遺憾的收回眸子裡的驚豔癡迷,將手中提著的青玉酒壺朝著謝九晃了晃,笑吟吟的邀請他:“讓二師兄久等了。桑榆準備了好酒賠罪,不知二師兄可願賞臉?”

青色劍芒在眼前劃過,謝九在她身旁平穩落地,白皙細長的手指閒懶一勾,佩劍就收入係在腰間的劍鞘中。

他絲毫不見外的接過秦桑榆手中的其中一壺酒,隨意的和她碰了碰杯,舉杯對月,仰頭喝下一大口。

豪爽乾脆,沒有絲毫忸怩,倒顯得一口不喝的秦桑榆有些小家子氣。

秦桑榆磨了磨牙,咽下主動權被對方搶走的這口悶氣。

她舉起酒壺,對準壺嘴,看似猛灌一口,實則酒液剛碰到唇,她就放下了酒壺,快速傾倒到壺嘴的酒液又猛地回到了酒壺中。

秦桑榆用美酒潤了潤唇,末了還咂咂嘴,作出一副如嘗佳釀的陶醉神情。

謝九挑起英挺的眉梢,意味深長的道:“沒看出來啊,小師妹也是好酒的人~”

秦桑榆碰了碰謝九的酒壺,青玉相撞出清脆的聲響,在蟲鳴聲和風聲的背景音中,悅耳又醒目。

她彎了彎黑白分明的笑眼,如遇知己的附和:“彼此彼此。”

謝九撩袍在崖頂席地而坐,仰頭看著被風吹得時不時抖一下的秦桑榆,掌心憑空拿出一塊軟墊,放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小師妹,坐著聊。”他拍拍軟墊。

人家能隔空從儲物袋中取物,秦桑榆現在親手翻儲物袋都不一定能準確找到想要的東西。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猶如天塹。

秦桑榆在軟墊上坐下,還沒虛偽的謝謝二師兄的體貼,一件領口縫著狼毛的黑色描金雲鶴紋繡披風就披在了她身上。

灰褐色的狼毛暖融融的堆在後脖頸上,披風隻是隨意的蓋著她後背,她一直起腰,就會從她身上滑落在地。

謝九突然這麼體貼,背後肯定藏著更大的貓膩。

秦桑榆頓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眼疾手快的搶在披風滑落的前一秒抓住係帶,三兩下係好,將披風穩穩的披在了身上。

她抓住腰間懸著的紫焱鼎,指腹摩挲上麵鏤刻的精美紋路,受寵若驚的看著謝九,“多謝二師兄的披風。”

謝九漆黑的睫羽微垂,在眼瞼上落下小片陰影。

眉目低斂,流露出幾分低落和憂傷。

“實不相瞞……”他吊人胃口的起了個頭。

來了來了!

秦桑榆從見到謝九開始就緊繃著的心跳加快了速度,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就等謝九葫蘆裡的藥倒出來了。

“二師兄有話直說,桑榆若能幫你,在所不辭。”隻要你能讓我多活一段時間就行。

腦海中的嗑cp大戶丁藝已經開始螺旋式上升激動,她自顧自的接謝九的話:“我傾慕你許久。”

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丁藝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所有的熱情瞬間熄滅。

如果可以有個屏蔽的按鈕,秦桑榆首先就要把丁藝禁言。

得到秦桑榆的承諾,謝九黑眸裡亮起細碎的光,他期待的看著小師妹,不敢相信的確認道:“真的?”

謝九是弄死原身的主謀,宋祁舟是從犯,隻要主謀不再拱火,秦桑榆活下來的可能性直線飆升。

故而秦桑榆想也不想,重重點頭。

就怕你不走我這條明擺著能助攻你和師尊感情的捷徑呢!

“小師妹如此爽快,二師兄也不推辭了。”

謝九禮貌性的客套一句,然後語氣輕快的道:“我一直都想得到師尊的關注,奈何找不到門路,不知小師妹可否引薦一二?”

丁藝炸了:“這是怎麼回事!陛下在說什麼啊!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應該向你表白嗎!”

秦桑榆都懶得搭理她,徑直朝著謝九撥浪鼓式點頭,恨不得給他拍胸脯子保證。

她信誓旦旦:“二師兄放心,這點小事,包在桑榆身上。”

……

靜心崖的風聲呼啦啦的拍擊懸崖峭壁,嬰兒啼哭的怪叫聲哀轉久絕。

地麵淩亂的倒著兩個酒壺。

軟墊上的餘溫已經徹底消失。

軟墊旁邊的水漬散發著美酒的醇香,隨著夜風在崖頂蕩開。

謝九支著額角,肩膀輕輕聳動,壓低的笑聲在喉間滾動。

有意思。

實在太有意思了。

小師妹準是被人奪舍了。

這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是有趣。

謝九笑夠了,撿起掉落在地的酒壺,指腹繞著壺嘴打轉。

托小師妹的福,這還是他第一次嘗到師尊釀的酒。

想他拜入霜華仙尊門下現已近十四年,各種各樣的花招都在姬無染麵前耍過,但無一例外的失敗。

姬無染就是個無縫的蛋,外部堅不可摧,內部深不可測,任他和宋祁舟如何見縫插針,都無法觸動這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