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桑榆。
姬無染隻對秦桑榆例外。
但秦桑榆就是個隻知道煉丹的缺心眼,比姬無染還油鹽不進。
本想著挑撥宋祁舟對秦桑榆出手,他再英雄救美獲取姬無染信任,誰知道小師妹性情大變,倒是方便了他接近姬無染套取秘密。
不管奪舍而來的人的目的是什麼,秦桑榆這條捷徑,他走定了。
……
秦桑榆愉悅的哼著輕快的調子,手指轉著煉丹師品級玉牌,步履輕盈的走在回屋的路上。
和她的雨後彩虹相比,丁藝和大白那邊,簡直一片愁雲慘淡。
丁藝的心態都崩了,一路都在重複喃喃:“陛下怎麼會這樣啊?”
秦桑榆心情好,也多了敷衍她的耐心。
她輕咳一聲,不緊不慢的解釋道:“謝九其實是在以退為進。”
丁藝停止了嘀咕,cpu被秦桑榆這句話徹底乾燒了,她魂不守舍的問:“什麼以退為進?”
“你看啊,他看似是在通過我接近師尊,實則是打著接近師尊的名號和我相處,畢竟師尊根本不會因為我給他說好話就多看他一眼。”當然那要看是什麼樣的好話。
目前不能和這一人一貓徹底撕破臉,等她徹底解除了死亡的威脅,她再攤牌。
秦桑榆幾句話,成功讓丁藝消停了。
她反反複複的琢磨這幾句話,字斟句酌,終於被說服。
“對,陛下心機深沉,肯定打的是這個主意。”
秦桑榆微笑不語。
果然是個cp狂熱愛好者。
太好糊弄了。
但丁藝緊跟著又給秦桑榆出了個難題。
“你既然還沒決定選誰,那現在就得兩碗水端平了。你今晚去看了陛下,那明早就得去看看因為你而受罰的尊上,這樣才算公平。”
秦桑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在想該不該去。
宋祁舟估計是不想看見她的,她去了是討他厭煩。
但她不去的話……
她陷在深坑裡那時,他踹一腳灰下來,明顯就是故意的,他是起了要弄死她的念頭的,謝九之前的挑撥還是起了作用。
而且,他是因為她才被師尊罰,新仇舊恨一起,難保宋祁舟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弄她。
她得先下手為強。
先腆著臉道歉,再試試能不能用相同的招數像說服謝九那樣打開宋祁舟的思路。
考慮清楚後,秦桑榆難得的讚同丁藝,“你說得對,我明早就去給大師兄送藥。”
丁藝開心的抱著大白轉了好幾圈。
……
“二師兄有話直說,桑榆若能幫你,在所不辭。”
“……我一直都想得到師尊的關注,奈何找不到門路,不知小師妹可否引薦一二?”
“二師兄放心,這點小事,包在桑榆身上。”
做工精巧的紙鶴煽動著翅膀,將靜心崖崖頂二人的談話儘數複刻。
靜心打坐的白衣少年睜開淡漠的丹鳳眼,指間黑氣一動,紙鶴就灰飛煙滅,碎成了渣渣。
一陣風吹過,紛紛揚揚的梨花花瓣穿過窗戶,灑落了一地。
宋祁舟靜靜的看著地上的潔白花瓣,唇線繃得平直。
謝九故意挑撥他去對付秦桑榆,然後做好人伺機而動,果然取得了她的信任。
飛升一事關乎魔界未來,他絕不能讓謝九搶先一步。
哪怕放下魔尊的麵子,他也要求得秦桑榆原諒。
心裡想的斬釘截鐵,但落實到行動,宋祁舟卻犯了難。
他沒有給人道歉的經驗。
想不出對策的魔尊大人召喚出了一隻圓滾滾的小魔族,蝙蝠形的翅膀,腦門上有兩個尖尖的小黑角。
小魔族用小黑角抵了抵宋祁舟掌心,恭敬的行禮:“尊上。”
“傳音無色城城主折柳。”
“尊上靜候片刻。”
約莫一刻之後,小魔族的小黑角亮起玫紅色的閃光,一個嬌媚婉轉的女音響起。
“無色城城主折柳恭迎尊上,不知尊上有何吩咐?”
宋祁舟冷著臉,沒什麼情緒起伏的問:“如何向女子賠禮道歉?”
無色城城主折柳:“……”啊哈?
尊上怕不是被什麼臟東西附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