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兩個勺子一樣一前一後臥著,祁精瘦有力的胳膊緊緊攬著懷裡的人。
於茉無力地推他的胳膊,每推一下,祁連就攬得更緊。
於茉發出抗議的咕噥聲。
祁連另一個手伸過來,拇指和食指掐著於茉的臉頰把她的臉轉過來,他迎上去。
他在於茉的嘴唇上問她:"小朵兒,shuang嗎?"他的聲音粗糲得像海邊風吹了幾百年的沙子。
於茉的意識還在飄蕩。
祁連等不了。
這種進攻讓於茉的神智終於回歸。
"喜歡嗎?"
“嗯”
"小朵兒,我讓你開心,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給你摘下來,你能讓彆的男人.....記住了?"
於茉來不及回答,她飄蕩在大海裡。
祁連掐著她的臉,"看著你的男人,看清楚。"
於茉哀求,"輕點。"
他的大手按著於茉的脖子,在她耳邊耳語:"我爸我媽拿走我半條命,剩下的半條給你,你不要弄死我。"
樓下消防車"嗚哇嗚哇"地開走了,時不時飄來幾句高聲的閒言碎語。
屋子裡終於安靜了,穿過窗的日光也西斜了。
兩人身上都是汗,祁連把於茉轉過來抱在胸口。
他扯過已經皺得不像樣的床單搭在於茉肚子上。
於茉想扯掉,"熱!"
"聽話,你不能受涼,一會就不熱了。"他捏住於茉不老實的手。
於茉說:"祁連,你真的挺婆婆媽媽。"
祁連從胸膛發出一陣低笑,不停地笑,於茉從他胸膛上抬起頭不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你去找任何一個認識我的人,跟他們說我婆婆媽媽的,他們比我笑得還厲害。老天爺造人真他媽牛 X 。"
他們並排躺在枕頭上,兩個腦袋隻有一拳的距離。
於茉第一次如此近的看著祁連的眼睛,那雙平時疏離烏黑的眼睛,這個時候像冰雪融化,有星星點點的歡愉還在,有滿足後的懶散。
她很難說清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就剛剛,他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霸道得不講道理的,狂妄的,和平時事無巨細的他判若兩人。
祁連伸出食指輕輕地撥弄於茉的睫毛,"怎麼長這長的眼睫毛。"
他一下一下不停,於茉伸手輕輕推開。
祁連的手順勢拂過她的臉一直往下,抓了兩下,說:"哪裡都長得那麼討人喜歡,沒有一個地方不好看。"
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於茉說:"男人都這麼膚淺。"
祁連勾起嘴角笑起來,一把把於茉的小腦袋塞進懷裡,"那也不是,隻要是長你身上的,大的小的我都喜歡。"他簡直不知道怎麼疼她好。
他用哄小孩的語氣說:"你乖乖呆我身邊,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做,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一輩子都像我第一次見你那樣神氣就行。"
於茉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地問:"你第一次見我?"她很狐疑,那天傍晚她剛哭過一場,見他的時候像一隻喪家之犬,得意?
她問:"你第一次見我,我什麼樣?"
"你穿一件灰色的長大衣,高跟鞋像機關槍一樣,小腦袋揚得高高的。"他捧起於茉的腦袋,像蓋章一樣,啪啪親了個遍。
於茉掙紮著從他手裡掙脫出來,一雙春潮還未完全消退的眼睛一本正經看著眼前的男人,問他:"你第一次見到我什麼時候?那天傍晚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沒有穿大衣,那之後天熱了,我也再沒有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