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把她的腦袋拔下來,含糊地說:"那就是我記錯了。"
於茉把他手扒開,"不,在那天傍晚之前,我剛來蓮花那段時間我的確經常穿一件灰色的大衣,也就是說那時候你就見過我!祁連你說實話。"
她不放過他。
祁連老臉一熱,大手捂住於茉那雙讓人無所遁形的眼睛,認輸地說:"對,我早就見過你,對你見色起意,經常在你經過的路上偷偷看你,見了你就走不動道。非要我說出來,知道那麼多乾嘛?"
他其實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碰見於茉的情景,他忘得掉才有鬼。
那是個普通的早春傍晚,他下班回到小區,前麵有個女的踩著高跟鞋,身材婀娜風姿綽約,那樣子讓人移不開眼睛,男人的本能讓他多看了兩眼。
他暗自詫異蓮花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女人,就算他不懂,他也看得出那衣服和一般的不一樣,這個女人的背挺得像樹樁子一樣直。她看起來一樣又完全不一樣,反正就是不該出現在蓮花這樣的地方。
後麵的一切對祁連來說就像一個夢境,以他三十年的生活經曆他怎麼都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他從來不是一個酸不賴歪不切實際的人,隻有做夢才能解釋那一切。
她慢慢轉過來露出側麵,那鼻子和下巴像瓷娃娃一樣纖細,再轉過來正麵,那眉眼那臉蛋,他看清楚的當下突然不能呼吸。
有什麼東西照著他胸口來了一下,那眉眼覺得在哪見過,和他想象中分毫不差,他就定住不能動,感覺在一個夢境裡。
他不知自覺跟著走了很遠。
他活了三十歲第一次有這麼荒謬的體驗,甚至沒有臉跟彆人提起。
出門和回家的路上,他無數次捕捉那個身影,默默跟在後麵走一段,他從來沒想過要和她有交集,直到她氣喘籲籲跑上來拉住他的包帶。
他為她著迷,這是一種完全沒有理智的行為,比喜歡更可怕。
包括現在和這個女人躺在床上,他都覺得是這場夢境的一部分,害怕聲音太大或者哪天突然就醒了。
於茉還在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我敢說你敢聽嗎?我每次見你就想像今天這樣,把你狠狠扔到床上。"
於茉覺得這人不行,想扭他的大腿,奈何他的大腿都是肌肉捏不起來,隻抓住幾根汗毛。
"我可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居然也是滿
腦子廢料。所以一開始所有的幫忙都是有目
的的嗎?虧我還覺得你這個人真不錯。"
祁連低聲笑起來,把於茉的手放他腿的內側,"笨,擰這邊最疼。所以叫你一定要當心,不要隨隨便便相信男人,尤其在蓮花這種地方。"
他逗了會於茉,稍稍收斂了笑意,問於茉:"我還有話你敢不敢聽了?"
於茉以為還是這些混話,著急地說:"彆說彆說,我不聽了。"
祁連輕輕地幫她把臉上的頭發拂開,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於還是沒繼續說,算了,怕嚇到她。
他問:"手機怎麼不換呢?那碎了的玻璃紮手,趕緊換上。"
“我不能無緣無故收彆人那麼貴重的禮物,我前幾天給退了,想跟你說一聲再把錢轉給你。"
祁連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他的大手掐著於茉的細腰,用了點勁表達他的不爽。
"彆人?現在我是誰,嗯?我隨便送人手機還是我隨便和人睡覺?你安心用著,我的錢就是你的。"
他眼睛裡有一絲焦慮,他看著於茉認認真真地說:"既然說到這裡,我把我的情況跟你說說。我有四套拆遷房,都租出去了。我每年乾活加上房租大概能掙30來萬,要是多加點班差不多能到40。明年以可能會多點,但現在沒拿到手先不算。我現在手裡大概有兩百多萬的存款。你覺得這些夠養你嗎?不夠我再努努力。"
於茉把手放他頭上,感受他短短的頭發紮著手心癢癢的。
她說:"我不需要你養啊,祁連,我自己可以養自己。你把你的錢放好,不要輕易露富。你比我想得有錢哎。"
她嘴角帶著笑,輕快地說。
祁連掐著她的臉頰,不讓她笑,"我就想給你花錢,你不花我不踏實。你給我個卡號,我把所有的錢轉給你。你花掉也行買房子也行,都隨便你。哪怕你今天把錢花得一分不剩也沒事,明天我最少也能掙個300,500,咱們總有飯吃有地方住。不用給我省錢。"
"祁連,你總讓我小心彆人,你怎麼這麼傻呢?你可是你的辛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