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個周日,祁連帶於茉去看看電影順便吃飯。
飯吃到一半,祁連接到笑笑的電話,笑笑的聲音大得坐在對麵的於茉都能聽到一清二楚。
她在電話裡驚慌失措,“哥,哥,你快去找祁帥,他要去殺人,他帶著刀說要去殺人了。”
祁連和於茉兩個人都嚇得來不及細問,站起來就往外走。
祁連扯著於茉的手,安撫地捏捏,語氣很嚴厲地對電話說:“說清楚,你現把地址先發我。”
“就……就……他誤會了,他看到有個朋友在我那過了一夜,他們又吵了幾句,他就說要去捅人家。我那是……”
“我不想聽故事,他去了多久?他要去哪你把地址發我。”
“10分鐘之前他在微信裡說的,後麵就不理我了,電話也不接。”
祁連把電話掛了,看了一下笑笑發過來的地址。
他對於茉說:“你自己在這呆著,找點事做。我很快回來。”
於茉慌亂地扯著他手臂:“你千萬要小心,要不要先報警?”
祁連拍拍她腦袋:“不能報警,現在拿刀的是祁帥。放心。”
祁連轉身跑開了。
於茉在他後麵喊:“我去看看笑笑。”
笑笑在市中心的商場賣珠寶,上次她專門提過,如果於茉來她給打折。她工作的商場和於茉現在呆的商業體隻有5分鐘的路。
於茉掉頭去找她,她心裡突突跳,從來沒見識過這樣的事,她想和笑笑呆一塊,也許笑笑需要安慰。
祁連把車按導航的地址開到地方,發現那是一片城中村,大而雜亂,他一個頭大兩個大,隻能找了個空地把車停下來。
他下車轉悠了沒幾分鐘,遠遠看見拿著刀的祁帥從一個巷口氣勢洶洶地轉出來。
他拔腿飛奔過去,一把攥住祁帥的拿刀的手。
祁帥掙紮著不願放手,祁連罵他:“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什麼人值當你把自己交代了?”
祁帥不是他的對手,他一使勁,祁帥被迫鬆開了手,他殺紅了眼,不服氣地喊到:“這個狗娘養的,我不弄死他,搞我女人還敢跟我逞能,他不是說我不敢嗎?剛才要不是讓他跑了,我現在就讓他看看敢不敢,不讓他跪地求饒我是他孫子。”
祁連踢了他一腳,彎腰把地上的刀撿起來扔進路邊的河裡。
他罵祁帥:“你要教訓他就教訓,拿刀乾什麼?這個性質一樣嗎?你白混了這麼多年?”
他拽著祁帥往外走:“趕緊的,萬一有人報警,你吃不了兜著走。”
祁帥嘴裡不服:“哥,你現在也有女人了,就你說,你看見彆的男人在嫂子房間裡過一夜,你氣不氣?”
祁連抬腳給了他一下,“你們自己一灘爛泥就算了,還潑我身上!我要是今天拿刀去砍人你攔不攔我?”
祁帥不情不願地說:“攔。”
上了車,祁連扯了張紙巾丟給他,“把臉擦擦!喊打喊殺的,就這點本事,搞不好還弄不過人家,讓人按在地上了?”
“狗屁!我打不過他?要不是我大意了讓他跑了,我打得他哭爹喊娘。”
祁帥不停地撥電話,手機一直開得外放,“嘟嘟”地響不停,就是沒人接。
祁連皺眉看了一眼,說他:“就不能等等再打,吵得頭疼。”
祁帥仿佛沒聽到,仍然任由手機響著,一隻腳急躁地抖來抖去。
他轉臉對祁連說:“哥,去新百。”
他那雙天生多情的桃花眼裡有些焦躁。
祁連一眼就能看穿他,他心裡升起些不好的預感:“什麼情況?你立刻給我說清楚!”
“就我今天揍的那個四眼,他說我和笑笑是仙人跳,他一直說要去找笑笑算賬,我這心裡有點不踏實。他跑的時候還說,他知道笑笑在哪上班。我越想越怕,她電話又沒人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加速的動力狠狠摔到座椅背上。
祁連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咆哮著像要飛起來。
祁連臉上出現暴戾,咬牙切齒罵他:“我X你媽,祁帥,於茉和你老婆在一起,她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為了朋友,她肯定第一個往前衝。如果今天她有什麼事,我剁了你。”
祁帥被嚇到了,從小到大祁連沒有這樣對過他。
他縮著頭,有點心虛地安撫祁連:“不用太擔心,他也不一定敢去。笑笑腦袋聰明得很,不會和他硬碰硬的,她有辦法哄人的。”
祁連眼睛死死盯著前麵,呼嘯著闖過一個紅燈,前麵有輛寶馬不緊不慢地不給他讓路,他一掌砸在喇叭上,不停嗶嗶,逼得前麵的車給他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