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結束得很快,主要歸結於陳裕球風忽變,凶狠又冷然,臉上也沒什麼笑。
幾人都打得渾身冒汗,麵紅耳赤的。
下了場,趙祁臨拿紙擦汗,依舊牢騷話一籮筐,可憐巴巴道:“阿裕你今天也太過分了,怎麼能對你兄弟下死手呢。”
陳裕沒吭聲。
溫溪掃了陳裕一眼,又收回視線。
“就是就是,今天你這球打得太凶了,根本防不住啊。”趙祁臨班上一個男生也笑嗬嗬道。
陳裕拿紙仔細擦著脖頸處的汗,沒應,隻道:“我去買水。”
說完,陳裕獨自朝著學校內的超市走去。
“他怎麼了?”苑媛盯著陳裕背影皺眉。
趙祁臨聳聳肩,“不知道啊。”
“剛剛來那會不是還好好的嘛。”苑媛納悶。
溫溪眨眨眼,也朝超市的方向走去,還不忘同苑媛說:“我去買點東西。”
溫溪先是慢步,直到繞過花壇,她腳步才稍稍加快,看見陳裕就在她前方。
溫溪便又放慢腳步。
超市入口響起歡迎光臨。
沒過幾秒,又響起歡迎光臨,陳裕側首看了眼,卻愣住。
溫溪徑直走到生活用品區,拿好要買牌子的衛生巾,走到前台結賬後,在門口等了一會。
沒一會,陳裕拎著一大袋常溫礦泉水走了出來。
溫溪一言不發,等陳裕走出來後就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陳裕沉默走在她身後,心情無端好了點。
但很快,他意識到這點,隻覺得自己神經,忍不住自嘲地勾勾唇。
趙祁臨他們還在原地等著,陳裕把水一一發過去。
年輕人,總喜歡熱熱鬨鬨,聚在一塊並不難得,隻是做什麼都想著一起才有意思,吃喝玩樂亦如此。
打過籃球,又在學校附近的餐館開了包廂,點了一大桌子菜,談笑間吃完。
溫溪並不喜歡在人多的時候說話,飯桌上幾乎沒怎麼開口,她旁邊坐著趙祁臨和苑媛,都是話多的,導致她時不時被cue,但她不喜歡說話,不代表她在這樣的場合不會說話,三言兩語輕易就擋了回去。
飯局散了,溫溪正要打車回家,就見陳裕走到她身邊站定。
溫溪用眼神朝他發出問號。
陳裕隻淡淡道:“順路,節約錢。”
溫溪笑了下。
陳裕瞧見了,“笑什麼?”
“沒什麼。”溫溪搖搖頭,又恢複到平靜如水的模樣。
真是個木頭。
陳裕心中冒出這樣的想法。
*
五一小長假,學校照常放假,隻是該補的課還是要補。
補完課,第二天就是假期。
收拾東西回家的下午,苑媛問溫溪有什麼打算。
溫溪倒沒想去哪兒玩,主要是高考臨近,她準備多餘留一些時間出來複習。
苑媛微沮喪地歎了口氣,“好吧,倒也是,不過我還想著去玩呢。想想,一天在學校上課,每天早起晚歸,累死累活的,確實該好好休息才對。好了,我決定了,這五天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再學習!”
苑媛一拍板決定,那模樣讓溫溪看著想笑。
溫溪其實挺害怕彆人因為自己而改變某種決定或想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很害怕負擔,“沒事,想玩就玩,千萬彆被彆人影響了自己,自己開心最重要。”
苑媛笑著拉住她的手腕,“沒有啊,這就是我的想法!”
溫溪對上苑媛帶笑的眉眼,心頭微軟。
傍晚回家,陳騁也在,似乎今天工作結束挺早,有閒情給他們做飯。
四菜一湯,煲的玉米排骨湯,溫溪最喜歡的湯。
很多時候,溫溪都很感激陳叔叔。感激他記得她的許多東西,喜歡的也好,討厭的也好,甚至那些細枝末節的。
溫溪當然能看得出那是一種不摻雜任何目的的好。
假期第一天的中午,陳騁帶他們倆出去吃了頓飯才離開,聽說是去上海參加博覽會。
臨走前還囑咐陳裕照顧好溫溪。
陳裕默默聽著,難得沒有反駁。
出了酒樓,陳裕站在馬路邊打車。
“走吧。”
“去哪?”溫溪略微疑惑。
“花鳥市場。”
猶豫了會,溫溪還是去了,她來北京近三年,還真沒去過花鳥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