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從秋回 很長時間了,我終於有決……(2 / 2)

秋露春生 荒綠心慌 2773 字 10個月前

我起身離開了,路過她的時候,我感覺她伸了一下手,但終是沒趕上。

幾乎一夜無眠。

次日淩晨,亦或是淩晨五點半,我渾渾噩噩睡了幾個囫圇覺,一陣刺痛在胃裡翻湧,胃痛的難以呼吸,一種絕望由衷生起。

我坐了起來,床頭有保溫瓶,我知道,是昨晚我睡下以後,她放進來的,就像當初。

就著溫水,把一瓶蓋的藥片吃下去。窗簾蓋住了清晨的朦朧,我站起身來把窗簾拉開一條縫。樓下是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窗外的路燈浸了五點多墨色般的沉寂,昏黃的燈光從半空中墜下來,泛黃的葉子倒像是被燈光鑲了一層金邊,其實不過是搖搖欲墜斑駁的影子照在草地上。

一隻橘貓正酣然大睡,天邊的白邊越來越大,路燈的光線在晨光下也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樹葉倒是出現了它原本的模樣:泛黃的邊緣已開始起褶皺,微微內卷,被蟲蝕掉的部分隻有莖脈,毫無生機。

“哢”很輕微的一聲,是門,門開了,我聽著聲音,卻沒有回頭,我知道,是她進來了。

“已經醒了嗎?還是睡不著?”她的聲音裡夾雜著乾澀,有一絲疲憊,不像是剛睡醒的人,反而像一夜未眠的人。

“秋天來了啊,樓下的阿橘還好嗎?”我答非所問,她明白我的意思的。

“你每次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時,就會這樣。”她無奈,我沉寂。

“秋天早來了啊,我已經過了五個沒有露水的秋天了,深秋就應該下露啊...阿橘每天吃吃喝喝,和新來的小白打打架,你不在,我沒時間把它帶回來養...”

她在身後收拾床鋪,我站在原地聽她說小區裡的小貓誰來了,誰走了。

“再穿一件衣服,彆站在窗口了,準備吃早飯。”

她收拾完了,把大衣披在我身上,我感受到她離我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她說話時呼出的氣還是那個牌子的牙膏。

打在脖頸上的熱氣散了,牙膏味漸漸淡了,我聽見了腳步聲。

她走了,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我跌坐在床上,眼裡的光亮漸漸暗沉,透著被無儘黑夜吞噬著的絕望。我狠狠的閉上眼睛,又睜開,眼底一片猩紅,剛才如同刀割般的疼痛席卷而來,不知到底是哪裡痛。

我沒能反映該來,她剛才說了什麼,一字一句很真實,但我的語言係統無法消化,太痛了,痛到藥好像已經無法緩解了,眼裡蓄起了朦朧的水霧,我的手在抖,有點拿不起東西。我靠在床邊,拿起水杯,止不住地晃動讓被子沾上水漬,我看著水杯,喝了口水,平緩下來了,一股無力頹廢之感湧上心頭,呼吸都無能為力。

“路清,吃飯了。”

門被推開了,她走了進來,我微微抬眼,她秀雋的臉上是一派淡然的溫沉。她看到了,我想。

“走吧,我們先去洗漱。”

她隻說了這個,甚至沒問我怎麼了,我有點慶幸,慶幸,她沒有在此為難我。

早飯後,她去上班了。

她現在在大學,當哲學係的教授,是她喜歡的職業,我想。

我在家中無所事事,隨便翻閱曾經看過的書籍。

打開了《沉淪》,我曾經看過很多遍,我那會兒很喜歡看鬱達夫的書籍,他文中的頹廢和沮喪吸引當年的我。

一封信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