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熟悉的薰衣草香氣(2 / 2)

重生後還是想追你 EtOH 5056 字 10個月前

但是他仍然不肯放下畫筆,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程宇手機又叮叮咣咣的響了起來。

“明天甲方來視察,所有人穿正式一點。”——項目經理Amy

“收到。”

“收到。”

“收到。”

……

程宇皺了一下眉頭,下班時間還收到公司的信息騷擾,他煩躁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早高峰的地鐵像個薄皮兒大餡兒的包子,簡直在挑戰人體彈性的極限,每一站壓縮一下,就還能擠進去幾個人。

地鐵連著寫字樓的負一層,很多這站下車的人都是在去這棟樓上班,大家步履匆匆,隨著門禁一聲聲滴滴的響聲,進了電梯。

有的人看見了同事開始熱情的打招呼,新的一天,新的social。

程宇按照要求穿了自己最正式衣服,西裝,西褲,襯衫,領帶,但是他用懶隨性的氣質還是和他旁邊這群商務男有著本質區彆。

甲方的人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項目經理辦公室開會,空閒的時間出來喝喝咖啡,參觀一下辦公室,項目經理跟在後麵陪著笑臉。

程宇看不慣這種商業假笑,瞟了一眼,就接著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甲方走後,項目經理立刻上換了一張臉,嚴肅地坐在辦公室。

程宇旁邊的女生電腦通信工具的提示音響了一下,她突然緊張地坐直了身體,轉過頭看旁邊的姐妹,一臉欲哭無淚地指了指電腦,又指了指了項目經理辦公室。

旁白的女生搖著頭,用口型安慰她說了句,祝你好運。

女生歎了口氣,進了項目經理的辦公室,轉身帶上了門。

過了十分鐘左右,女生出來了,沒有直接回到座位上,而是拍了拍程宇,說道:“項目經理有事情找你。”

程宇和女生做鄰居不到一個月,即使程宇頂著一張帥哥臉,可是由於程宇總是一副彆來煩我的低氣壓,兩個人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程宇疑惑地看向女孩,指了指自己,女孩臉上還有沒褪去的紅色,可想象項目經理的咄咄逼人,女孩小聲說:“關於項目計劃的事情。”

程宇點點頭,敲了敲項目經理的門。

項目經理靠在椅子上,桌子上放著一疊文件,看著程宇進來,說道:“甲方對你們做的項目計劃提出了很多意見,你們是怎麼做的。”

“計劃是整個小組討論後定的初稿,發您審核後定的終稿。”程宇也懶得廢話,言簡意賅地說道。

項目經理耷拉著眼皮:“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就做這麼個東西出來,我信任你們,以為你們能做個合理的計劃,但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們是怎麼進項目的,是怎麼通過麵試的。”

項目麵試是上一任經理做的,顯然她想把鍋甩給其他人,對於甲方提出的意見,他不僅扛不住壓力,還要都怪罪到下麵的人頭上,程宇看的清楚,這是要找人背鍋啊。

“那您說該怎麼辦呢。”程宇看著眼前這個裝腔作勢張牙舞爪的女人,有些乾枯的頭發披在肩上,薄薄的嘴唇塗著一抹豔麗的紅色,更顯刻薄,一雙細長的眼睛中間印著深深的皺紋,一副不好相處又詭計多端的樣子,不知道坑過多少人。

“項目計劃重新做,明天發給我。”項目經理一副開恩的語氣。

“一個小組一個星期趕出來的計劃,明天不可能修改完。”程宇淡漠的說道。

“公司招你們乾什麼的,每天給你們發工資是讓你們乾活的,一個星期做這麼一個簡單的計劃都做不好,是要你們乾什麼。”項目經理將一疊文件抬手扔到了程宇身上,散落一地,程宇看著腳邊的文件,一時間心頭小火苗就要燎原了。

程宇知道昨天不去吃飯就駁了他幾分麵子,剛上任的下馬威就拿他開刀。

他以為程宇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在領導的高壓之下妥協,沒想到程宇抬手鬆了鬆領帶,隨意地邁著長腿,踢開腳邊的文件,轉身拉開了項目經理辦公室門,扯過一張甲方剛做過的椅子,說道:“做不完就是做不完,我說過了文件是你審核過的,你也有責任,少在這兒拿腔拿調的,推在彆人身上。就知道衝下手發脾氣,擺平甲方才是本事。”

辦公室外一下子靜悄悄起來,都在聽裡麵的動靜,不敢噤聲。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自己看看你們做的計劃。做不了就給我滾!”項目經理沒想到程宇會這樣,被氣得有些口不擇言,已經顧不上辦公室外的人,竟然直播罵人。

“滾不滾不是你說了算。我是簽了勞動合同的,想辭我是要賠償的。”說著程宇拿起她桌子上的文件說道:“既然審了也是白審,在這裝樣子給誰看呢。”程宇手一揚,文件滿天飛。

“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不然,你就彆想在這個行業混下去。”項目經理雙按在桌子上,青筋暴起。

程宇輕笑一聲說道:“我又不是來做保潔給你打掃垃圾的。”說著程宇一下子起身出門,隻剩下轉椅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程宇回到座位上,所有人都毫不掩飾地看他。旁邊的小姑娘悄悄的給他豎了一個拇指:“宇哥,算你狠。”

程宇知道這個公司肯定待不下去了,拎起桌上的鑰匙後,掃了一眼,工位上也沒有其他值得拿的私人物品的,程宇就在眾人的注目下,揚長而去。

程宇將脖子上束縛一天的領帶扯了下來,纏在手腕上,推開了公司樓下的一家酒吧。

酒吧光線昏暗,五彩的燈光旋轉著四處斑駁。

程宇倒滿了一杯酒,金黃色的液體流出,白色泡沫緩緩升起,像他的生活一樣,不著地的空虛。

這家酒吧裡放著輕柔的音樂,雖然還沒有到夜場,卻已經坐了不少男男女女有說有笑,在這種有些喧鬨的場合,程宇反而覺得更加安靜。

程宇對自己的生活好像一直都有一種求而不得的放縱,任性的順著自己的性子,不想說話就不說話,不想工作就不工作。

身上好像已經全然沒有了曾經那個對未來充滿期望的少年的影子。有時候他不禁想,如果他沒有進那所高中,他沒有選擇理科,沒有遇見秦杭,或者秦杭沒有不辭而彆,生活會不在另一條軌道,可惜生活是條單行道,不能調頭,沒有如果。

程宇一個人喝著悶酒,一杯一杯的灌了下去,不知道什麼喝了多少,頭暈得趴在了吧台上。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一個人攬住了自己的腰,他把頭靠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的衣領上有一種薰衣草的香氣,程宇突然鼻子一酸,這味道過多久他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