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靠著一堆書的掩護，昏昏沉沉幾乎睡了一上午，中午午休過後，下午看起來才有了點精神。
“昨天晚上挑燈夜戰了。”秦杭一上午都沒有找到縫隙，和神智不清的程宇說上一句話。
程宇看著秦杭越是雲淡風輕的微笑，他就越覺得難受，非常溫柔地說道：“失眠了。”
“所以睡不著，去買早餐？”秦杭說話間拿起筆在草稿紙上演算。
程宇回想買早餐，好像已經是前一天的事情了，沒想到那一天竟然這麼長，發生了這麼多事。
程宇沉默的時候，秦杭停下筆轉過頭來：“嗯？”
“噢。”程宇回過神來，心想果然早起毀一天，“你從家走過來就要花一段時間，還早起去買早餐，以後我給你買，你就可以省掉一些時間多睡會，我在學校住比較方便。”
“看看你困成那個樣子，一頓早餐搭上一上午，我本來就已經習慣這個作息了。”秦杭低下頭去說道：“早就習慣了。”
程宇像被看穿了一樣，何幢說過秦杭不喜歡彆人窺探他的生活。他在腦子裡搜索著給秦杭帶早餐的合理理由，不顯得那麼刻意，程宇說道：“我就是想改改早上不吃早飯的毛病，順便就給你帶。”
“沒事，明天我給你帶，還監督你吃完。”秦杭淺淺一笑，露出一雙酒窩。
程宇看秦杭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有些心虛的不敢再堅持下去。
“複習得怎麼樣了。”秦杭看程宇又在發呆，晚上不睡覺，白天怎麼也補不回來。
“啊？”程宇回想了這一個月，除了準備運動會，就是胡思亂想，上課心不在焉，作業也是敷衍了事，高中的知識他早就忘沒了，都是重新開始。
“早上老師說考試後，按照成績重新安排座位，你聽見了嗎。”秦杭的筆頓了頓。
“啊？”程宇一下子坐直了，他確實沒聽見，反應過來胡亂翻開筆記說道：“還有一個星期，臨陣磨槍不亮也光。”
秦杭被他逗笑，用筆敲了一下程宇的腦袋說道：“今天晚上開始好好複習。”
這時數學老師拿著書，走了進來。
程宇看著黑板上的板書，不管理解還是不理解，一股腦的都記在筆記上。這節課他過的格外痛苦。努力集中注意力去聽課，又聽不懂，聽不懂就容易走神，走神就想看秦杭，秦杭又總能第一時間發現他，並用眼神催促他好好上課。
程宇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太分心，否則秦杭也會被影響。
終於挨到了最後一節課下課，程宇像被刑滿釋放一樣，衝向走廊，那裡有等待他們的何幢。
“馬上月考了，我把A班的卷子拿下來，給你看一下，聽說A班和B班的深度不一樣。”
程宇自顧的往前走著，他知道何幢這話不是對他說的，就連B班的深度他都還沒有搞清楚。
“不用了，B班的卷子已經夠用了。”秦杭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你不會溫水煮青蛙，想過安逸日子了吧，你是要會A班的，你不會一直在B班呆著吧。“何幢有些著急的說道。
“你可太操心了，卷子做完了嗎。”秦杭推著他說道。
“狗咬呂洞賓。”
“什麼？”
“好人沒好報。”何幢馬上改口。
“我去A班了，你以後什麼借口找李薇薇。”
“還有程宇啊。”何幢嘴比腦子快，說完就後悔了，找補道：“說不定我自己就去B班了，考試誰說的準呢。”
程宇笑一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但是何幢確實提醒了他，考試後分座位算什麼，至少還在一個班，秦杭遲早要回A班的，程宇抑製不住的失落。
“李薇薇最近怎麼樣啊。”何幢吃飯的時候打聽道。
“我哪知道啊，你當我天天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不僅自己學習，還要看彆人學習狀態怎麼樣。”秦杭平淡語氣，懟人殺傷力也是挺強的，直接給何幢懟沒話了。
“可能是運動會耽誤了一些時間吧，總覺得李薇薇小考成績好像有下滑呀。”程宇笑著緩解尷尬。
“還是我宇哥想我所想。”何幢非常領情的說道。
“你拿著A班的卷子去輔導李薇薇吧，把李薇薇輔導進A班，你們就能雙宿雙飛了。”程宇笑了起來。
程宇感覺到，秦杭好像朝自己看了一眼，立刻收斂了笑容。
晚自習的時候秦杭拿出數學卷子，說道：“和我一起寫，不會的問我。”
“我哪跟得上你的速度呀。”程宇說道：“你要都給我講會了，一晚上就不用乾彆的了。”
“快點。”秦杭假裝嚴厲的說道，敲了敲程宇的桌子。
程宇隻能拿出數學卷子吭哧吭哧的算著，草稿紙眼看就算滿了也沒算出幾道題來。
下課的時候，秦杭已經寫完了一張數學卷，程宇隻寫了一半。
秦杭把自己的草稿紙和試卷擺在程宇的麵前，秦杭不愧是學霸，就來拿草稿紙都比他的卷麵工整，每道題都有詳細的演算步驟，甚至知識點都標記在旁邊。
程宇拿起來驚歎。
秦杭看程宇的半張卷子還空著，拿過來說道：“寫完再看。”
“知道。”程宇搶過來，寶貝一樣，壓在自己的書下麵。
“看不明白的，標記好過來問我。”秦杭說著又拿出一張卷子，看程宇下節課研究完數學就不錯了，也沒有逼他和自己做一樣的試卷。
晚自習一共四節課。前兩節時間都花在了數學上，剩下兩節給了物理，一樣的草稿紙，一樣工整的計算方式。
秦杭利用下課的時間給程宇講解不會的題，梳理對應的的知識點。雖然效率有點低，但是也算每道題都吃透了。
對於成績不好的學生來說，老師上課是很難都顧及到的，講的太仔細了，對於已經明白的大部分人就是時間浪費了。所以程宇這個基礎，隻能靠自己去琢磨。
秦杭給他講題的時候，程宇甚至覺得好像從來都沒有聽過這種計算方式。
“你的基礎有點差，不過悟性不錯。”秦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