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啃老哄媳婦兒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2 / 2)

要真說得清啥時候心動,那才怪了。

展昭輕笑一生:“娘親果然經驗豐富。”

“你小子居然會打趣娘親了。”展夫人再戳他一下,又將熏香撥了撥,“崽崽,小白這次怎麼沒來?我釀的玫瑰花露,你給小白帶點回去,那孩子特臭美。”

“他有事,來不了。”展昭想了想,將小白和顧傾城的事給展夫人說了說。娘親一向把小白當親兒子看待,給她說說也無妨。

展夫人怔了怔,她並不認識顧傾城,也沒見過他,隻是經常聽小白和展昭說起,對那瘋批的性格印象倒挺深的。

“沒事,遲早會認的。”展夫人眼眶有些泛紅,她非常喜歡小白那孩子,自打展昭第一次把他帶回來的,她就把他當兒子了。也多虧了小白那孩子,她這內斂悶呆兒子的生活才多姿多彩起來。

展昭點點頭。

“對了,你都有意中人了,那小白有沒有?”展夫人忽然想起這個問題,“若有,讓小白也帶回來給娘親瞧瞧。”

展昭瞥了眼展夫人,垂下眼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有沒有啊?”展夫人好笑地看著他,“這問題很難?”

“有。”展昭悶聲道。

展夫人略略奇怪瞟了眼展昭:“崽崽,你這啥神情?”

展昭不說話,但生性老實內斂的他,一向就不擅掩飾自己的神色。

“怎麼?小白意中人不好?”展夫人有些困惑,崽和小白比親兄弟還親,按理說,提起小白的意中人,這娃娃的神態應該是愉悅的才對啊。

可她這兒子表情著實有些奇怪,看起來滿臉為難和苦惱。就好像他不滿意不喜歡小白選擇的姑娘似的。

“你不喜歡小白那意中人?”展夫人試探著問。

“喜歡。”展昭還是悶聲道。

“那你這是?”展夫人不明白。

展昭沉默。

展夫人見他老不說話,將前後連起來仔細想了想,神色漸漸詭異起來,輕咳了一聲:“崽崽,你彆告訴娘親,小白也喜歡那丫頭?”

展昭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展夫人,點點頭。

展夫人嚇得差點打翻了手裡的茶盞,一撫額頭:“兄弟...相爭?”

展昭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表達。

展夫人沉默半響,輕歎一聲:“崽崽,娘親問你幾個問題啊?你老實回答。”

展昭點點頭。

“你和小白都喜歡她,對不對?”

展昭毫不猶豫點頭。

“小白對她感情如何,是否也和你一樣...非她不娶?或者說,隻想娶她?”

展昭怔了下,點頭。

即便小白從不明確說,可他太過了解小白,那家夥,和他一樣,輕易不動情,一旦動情,就再難改變。

展夫人忽然覺得腦殼痛,想了想,又開始問問題。

“兒子,要是小白和她同時掉水裡,你救誰?”展夫人給了個二選一的問題。

“小白會鳧水,她也會。”展昭一臉實誠地道。

展夫人噎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如果歹人挾持了他們,讓你二選一,你選誰?”

“小白不會讓她被綁架。”展昭很認真地道。

展夫人翻了個白眼,這孩子怎麼老給些莫名其妙的答案。她要的是選擇啊,擇決啊!

“他們都要死了,你隻有一顆丹藥,救誰?”展夫人乾脆拋出生死難題,這下這孩子該為難了吧。

展昭似乎真為難了一下,一臉嚴肅地道:“給她吃四分之三,給小白吃四分之一,然後我再帶他們去找韓二哥。”

展夫人半響沒說出話,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崽是真的無語了,開始深呼吸。

好久,展夫人才又道:“崽崽啊,娘親怎麼覺得,這兩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好像差不多啊。”

展昭點頭:“一個是兄弟,一個是...媳婦兒。一樣重要。”

展夫人有些抓狂:“如果,如果你確實隻能選擇救一個,沒有兩全之策呢?”

展昭:“救她,然後拿我去換小白。”

展夫人身子晃了晃:“崽崽,你究竟有多喜歡這兩隻啊。”

展昭不說話。

“傻兒子,你對小白這樣好,你不怕你媳婦兒吃醋?”展夫人有些擔憂。

展昭淡定地道:“小白是她最好的朋友,小白在她心裡的地位,舉足輕重。”

展夫人使勁拍了拍自己腦袋,開始懷疑自己腦子有問題。

“崽崽,”展夫人腦子好半天才轉過來,“那請問,你在小白心裡,是啥地位?”

展昭喝了口茶:“你剛才問的所有問題,可以把我和他互換,答案是一樣的。”

展夫人身子再度晃了晃,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崽崽,你先彆說話,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不行,她怎麼不太聽得懂了,一時居然有些捋不清這邏輯關係了。

好久好久,展夫人才擦了把額頭的汗:“展昭,你老實告訴娘親,你對小白,究竟有沒有...超出兄弟該有的情感?或者,小白對你有沒有?”

展昭毫不猶豫否定:“沒有!他也沒有。”

因為,他對小白從未有過任何非分之想,即便那家夥太過美貌,偶爾也會讓他腦子當機迷糊一下,也會讓他內心一顫,可卻能很快清醒地知道,那是兄弟,兄弟。

可她不一樣,哪怕她還是男人身份時候,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產生不該有的想法,那些說不出口的想法。

也正因為她,他更加確定,他和小白,可以把命交給對方,卻唯獨不會有那種情感。

隻是,雖然一個是男女之情,一個是兄弟之情,可在他心裡,同樣重。

展夫人又有點懵了,講真的,她沒遇到過這種詭異的三人團情況。

好半天,展夫人才有氣無力地開口:“也就是說,先拋開是否有男女之情,你們三人,是缺一不可那種關係了?”

展昭想了想,點頭。

展夫人:“你會為了小白,讓出她嗎?哦,當然,她不是物品,輪不到你們讓來讓去,我隻是想問,你是否會為了不傷害小白,而放棄她?”

展昭搖搖頭:“不會放棄。”

任何東西他都可以讓給小白,他甚至可以為了小白連命都不要,可唯獨這事,他真的做不到。再說,也輪不到他讓或者不讓,選擇權利在她,不在他或者他。

“崽,你最在乎的兄弟,喜歡著你最愛的女人,你要如何做?你該如何做?”展夫人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展昭沉默了一下:“娘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如何麵對小白,如何給他談這個話題。”

展昭頓了下:“娘親,是小白告訴她,我喜歡她。所以,她才問我要不要和她談戀愛。哦,談戀愛意思就是相處。”

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小白為何突然就退出了。那家夥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並沒隱瞞他也喜歡她的事實。

他知道小白並非要搶他的東西,因為在這之前,對男女情感天然呆的她,並未表現出對他們任何一個有男女之情。

她未回應,又何從談誰搶了誰的。

所以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他和他就這樣心照不宣地保持著和平的競爭。不過,無論他還是他,若她真的自己做出了選擇,沒被選擇的那個,一定不會再爭再搶。

他也沒想到,小白突然就退出了,還順手幫了他一把。

展夫人愣了下,小白主動讓步?幫兄弟一把?她就說她這呆兒子怎麼有本事把小姑娘帶回來的。隻是,小白為何中途退出了?

“娘親,”展昭有些無助,“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樣的情況。”

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分享,可唯獨愛情,沒法分享啊。

“娘親,”展昭求助般看向展夫人,“小白長情。”

知小白莫如他,小白雖然陽光灑脫,可他卻知道,小白和他一樣,太過長情。小白不會輕易喜歡上誰,可若他真喜歡上了,恐怕一生都再難愛上彆人。無論他喜歡的人最終是否選擇了他。

“崽,你莫說話,讓娘親先捋一捋,先捋一捋啊。”展夫人示意展昭彆說話,仔細將三人的關係和情感反複捋了好幾次。

等終於捋清了,展夫人看著展昭,再次輕歎一聲。

“崽,娘親隻能告訴你,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可喜歡,卻可以是一個人的事,你可明白?”

展昭愣了愣,一時不太明白展夫人的意思。

展夫人正要說什麼,展爹終於從茅坑裡爬起來回來了。展夫人瞧了瞧這個不太靠譜的夫君,最終沒在展爹麵前提三人團的事,打算等展昭和謝箐回汴梁後,再給展爹單獨說。主要展爹話多,她怕崽崽天天都要被展爹抓去捋一捋。

三人又說了一陣話,展夫人就催著展昭回去了:“兒子,早點回去,這幾日那黃蓋峰上的九頭鳥老半夜叫,怕嚇著小姑娘。”

展昭怔了怔,這才想起好像每年這個時候,那九頭鳥確實要叫上一陣子,那丫頭到真可能會嚇到,畢竟膽子那麼小,除了會吹牛,啥都怕。

展爹送展昭出去。

展昭走出院子,一眼看到開得正豔的玫瑰,想了想,對展爹道:“爹,幫我運足夠多的玫瑰去汴梁,要能種滿城南那座宅子的量。”

“啥?”展爹跳了起來,指著展昭,“小飛飛,你要乾啥!”

展昭一臉平靜地道:“哄媳婦兒。”

她說也想要一片玫瑰花海,可惜汴梁沒有。那他就在她選中的那個宅子裡種滿玫瑰,讓她以後一睜眼就能看到。

展爹瞠目結舌地看著展昭,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不是,小飛飛,那是我給你娘種的,你這叫巧取豪奪。”

他家這兒子可真是跌瞎他的眼了。以為他是呆子,結果還沒成親,就玩起了花樣。以為他老實缺乏浪漫,結果這哄媳婦兒倒挺靈光的。

展昭淡然道:“你媳婦兒都娶回家二十年了,讓讓我怎麼了,再說,我挖了你的,你再繼續種上新的就是了,反正你除了種玫瑰,也沒彆的事了。”

展爹的嘴半天沒合上。

“記住啊,儘快幫我送去汴梁,哦,把你那花匠也送一個給我。”展昭邊走邊說。

展爹:“……”

他是被啃老了嗎?

展爹歎了口氣,唉,挖,挖,馬上挖。舍不得玫瑰套不到兒媳婦兒。他這偌大的家業將來都是要崽崽繼承的,挖點玫瑰怎麼了!怎麼了!

他家聽話懂事的崽崽,能有啥壞心思。

瞅了瞅他花了很多心血種出來的玫瑰,展爹快哭了。

嗚嗚嗚,這臭小子,上次為了小白,把他最寶貝的一個神器要了去。如今,為了媳婦兒,要挖他玫瑰了,嗚嗚嗚。啃老啃得那是駕輕就熟了。

展爹一跺腳,自己家的娃,再討厭都得愛,狠狠愛。

展昭回到自己院子,果然看到謝箐抱了個被子跑到他房裡來了,正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展展展大人。“謝箐往被子裡縮了縮,“有怪鳥叫,我害怕。”

她不好意思讓小翠知道,隻好跑這裡來等展昭了。

“彆怕,我陪你。”展昭聲音帶笑,在旁邊坐下來:“你等等,我先洗漱下。”

謝箐本來挺害怕的,見展昭回來了,心裡那種安全感立馬就有了,被子也不捂了,坐在床上等。

展昭很快就搞定。

“展大人,你要和我一起睡嗎?”謝箐疑惑地問。

夜空裡又是一聲九頭鳥叫,嚇得她一個哆嗦,本能地抓起被子想捂頭,又想起展昭就在麵前,尷尬地放下了。

展昭瞧了瞧她鵪鶉一般的樣子,無奈道:“不陪你睡,你確定你可以?”

他本沒打算和她一起睡,可一聽爹娘說九頭鳥,就決定陪她睡了。

謝箐弱弱地瞅了眼窗外遠處黑漆漆的山巔,脖子一縮:“想要展大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