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四沉。
薑嫻一點都不覺得疲憊,反而覺得神清氣爽。
嬴盈盈躲進廚房裡熟練地切菜做菜,他忍不住一直掉眼淚,一想起那個大乃小白臉從自己床上抬下來那一幕,心就跟碎了一樣。
他轉過身擦眼淚,防止淚水滴進鍋裡。
薑嫻站在廚房門口,她看到了這一幕,真可憐呀。
薑嫻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真是太荒唐了。
“恩人?”
嬴盈盈正好轉過來,看到恩人站在這裡,他又笑意盈盈地跑過來,搬了個小凳子放在門口,說:“恩人坐下等吧,盈盈會做出可口的飯菜的。”
待恩人坐下後,嬴盈盈又急急忙忙去倒茶,等他捧著茶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恩人又站起來了。
“我去轉兩圈,等會兒就回來,你先做菜哈。”薑嫻轉身就走了。
留下捧著茶杯的嬴盈盈呆愣在原地,恩人又要去找誰?
恩人去找誰都是她的自由……
嬴盈盈的淚水滴落在茶杯裡,淚水泛起兩圈漣漪,他賭氣一般將茶水一飲而儘,而後找出了石頭刀。
他摸了摸刀刃,不夠鋒利,切那裡隻能一刀,再多就疼死了。
之前磨這把石頭刀是打算自儘用的,不管幾刀,死了就行,可現在,他隻想閹了自己,並不想死,所以隻能扛得住一刀。
嬴盈盈找來了磨刀石,坐在廚房門口的小板凳上,看了一眼鍋裡還在煮的菜,就趁著這個功夫,把刀磨得鋒利一些吧。
他一邊吭哧吭哧磨刀,一邊劈裡啪啦掉眼淚。
——
薑嫻瞧著廚房裡的盈盈神色如常,便打算去看一眼瘋狗在乾什麼。
因為她自從下午回來,就時不時感到左手手腕在疼,按理說,表弟已經被關起來了,還有誰敢欺負瘋狗?
薑嫻決定親自去瞧瞧。
薑嫻走到南院,看到院裡灑掃的下人人數多了一倍,這些人都是乾什麼的?
薑嫻這才意識到,窗子還被釘著呢。
“來人,把這些木板都拆了。”
薑嫻吩咐一聲,下人們立刻來辦。
上次把門窗釘死是怕瘋狗再出來亂咬人,丟了一次後,聽話多了。
雖然丟掉葉牧牧不是本意,但辦法有效果就是好的。
薑嫻進了門,正好又感受到左手手腕疼了一下。
她抬眼看過去……見到瘋狗乖乖坐在椅子裡,麵前桌上擺放了一大堆的紙,地上更是擺滿了無數的紙團,而瘋狗正拿著燭台,往他的左手手腕上……滴蠟油?!
“住手!”
薑嫻立刻喚出一聲,阻止了下一滴。
“主人?!”
葉牧牧放下燭台,燭火在他清澈的異色眼睛裡倒映出小火苗,他的眼神也倏地亮了起來!
他當即就要起身飛撲過來,但他太過虛弱了,一下沒能站起,又跌坐了回去,摔出一聲嗚咽。
薑嫻連忙說:“彆動。”
她走了過去。
她每走近一步,葉牧牧的嘴都又咧開一分,他高興壞了。
薑嫻又一次感覺到,瘋狗是不是在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