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束脩 每周一次,組會報告(1 / 2)

林瑄見了他,腳下一個沒站穩,險些又摔了一跤。

好在還有燒雞在側扶著。

狼狽之餘,林瑄後知後覺地想到:好像這次自他重生,嚴復微在他麵前總是一副狼狽模樣——雖然他也總是被小嚴撞見挨打,不過也算是有來有往了,誰都沒贏。

嚴復微還算體麵人,看他行動不甚方便,不計前嫌地扶了一把。

“多謝。”

林瑄指揮著燒雞將兩隻裝著花瓶的紅木盒搬出馬車,自己抱了一隻,另一隻由燒雞拿著,順便拎了幾幅祝玉泉挑的裝裱後的字畫。

林瑄抽空瞥了眼嚴復微的束脩,卻隻瞧見兩個小侍從從馬車上搬下來一整隻大箱子,用繩索捆得得嚴嚴實實,看不出裡頭裝了什麼。

這小子,林瑄嗤笑,看著冰清玉潔,真到了該送東西的時候,倒是毫不含糊。

兩人一道在正廳等了會。

太傅府的老仆為他們上了茶,委婉道溫先生早起出門散心去了,怕是還得個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林瑄與嚴復微道了聲謝,見人倒過茶後要走,林瑄乾咳一聲道:“勞煩,這兒可有金瘡藥麼?”

老管家上了年紀,耳朵不大好使:“殿下要的什麼藥?”

林瑄重複一遍:“金瘡藥。”

“金……什麼?”

林瑄頗有耐心:“金瘡藥——我早時扭傷了腳踝,這會疼得厲害,需得塗上緩緩。”

老管家麵頰上皺紋縱橫:“什麼瘡藥?”

“……”林瑄閉了嘴。

見他沒了吩咐,老管家施施然告了辭。嚴復微坐在他身側看著這場鬨劇,唇角微翹,好笑道:“在下有些外敷的膏藥,殿下可需要?”

要是當然想要的,眼下他疼的可不止腳踝一處,屁股上也連坐挨了一道,大約已經紅腫了,現在坐在這硬木頭上,靠也靠不得,直身也直不得,簡直如坐針氈一般。

“多謝。”

林瑄從嚴復微手裡順了小白瓷瓶,起身去廂房裡給自己換藥。

小瓷瓶和上回嚴復微給他的一模一樣,這回林瑄留意了一下眼,瓶身還是春暉堂的刻印,也不知道小嚴上哪裡來的這麼多傷藥——而且竟還一直隨身帶著。

林瑄長這麼大,還從沒自己動手給自己上過藥。眼下嚴復微就在外房,也不好叫燒雞進來幫忙,於是林瑄慢吞吞褪下外衫,慢吞吞旋開瓶塞,又慢吞吞地屈起腿塗抹藥膏。

屁股處還要艱難些,林瑄眼沒長在後腦勺,瞧不見傷口,隻能憑直覺抹;等他磕磕絆絆上完了藥,重新穿好褻褲、套上衣衫,便聽見前廳一陣腳步聲,隨後便是嚴復微恭敬客氣的拜會:“學生嚴復微,特來拜會先生。”

溫春航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隨後便是兩人親切寒暄,嚴復微在國子監的名聲素來不錯,溫春航惜才,兩人聊得正熟絡,忽然聽見溫春航頓了一頓,問:“怎沒見七殿下?”

……七殿下挨了打,現下正在裡屋擦藥更衣呢。

林瑄快速收拾妥當,也顧不得那許多的繁文縟節,隻一條腰帶係好令外衫不掉,便掀簾自內屋走出門來。溫春航臉上的笑意在見了他人後,便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瑄恍若不覺,隻笑嘻嘻道:“老師,我如今算是真的從良了,前些日特地去求了父皇來您這接著讀書,您看,這傷還沒好利索,我就和小嚴一道來拜會您了——”

說著便向溫春航施禮,不料溫太傅早有謀算,先他一步挪了步子,仰著頭,背著手立在另一側,叫林瑄生生拜了空。

林瑄拜師禮沒拜成,抬起頭,便看見溫春航那還沒散去的得意又嫌棄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