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大典 林璫:我不行,我不可以,任……(1 / 2)

從溫春航府中出來,林瑄腿腳已然緩和了許多。

嚴復微的傷藥果真管用,跌打損傷樣樣精通,才不出一個時辰屁股便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他與嚴復微道了彆,回宮後總算提前開啟了假期模式,此後日日睡到日上三竿,再跑一趟太後的慈寧宮請安,運氣好的便在太後那蹭一頓好飯,運氣不好便回宮招呼燒雞烤鴨去小廚房簡單做頓生命體征維持餐。

於林瑄而言,這個開學前的假期,便顯得尤為逍遙。

然而,卻並非所有人都有他這樣的好命。

假期過去一旬後,原定的新生導師之間的雙選開始。

據林璫後來發言,雙選當天,他不僅被按頭又寫了篇策論,還在五六個老頭兒的眼前被迫表演了一把睜眼說瞎話。

但若單單隻是問些課業知識也罷了,偏偏這些主考官還對他過往成績感興趣,甚至於專門翻出來了他曾經的試卷考題,邊聽著他的瞎話,邊攬閱林璫在年段考裡憋出來的狗屁不通的文字。

麵試到最後,祭酒給他打了個折扣分,綜合排名倒數。

然而林璫卻又是十分樂觀的,講這話時他正啃著林瑄四方齋高級會員專屬燒雞,嘴裡叼著一隻雞腿,用手肘懟了懟林瑄的胳膊:“七哥,講句心裡話,雖然在外你被新生臭罵時我未必敢吱聲,但弟弟我還是挺你的。”

林瑄嫌棄躲過他沾了油的手,撇去一張雪白手帕:“擦乾淨再來跟我說話。”

“好哎。”林璫從善如流撈起手帕,胡亂蹭了蹭,又道:“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大夥都說你這改製是脫褲子放屁,但我卻覺得未必。”

林璫說著,用手指著自己道:“——這兩天我都琢磨過了,你看,筆試加複試我分數折算下來排名倒數,一般而言,排前麵的學生都會選有名有姓的大導,像我這樣的,便隻能撈一個新來的年輕老師。”

林璫笑得眯了眯眼:“小導多好啊,小導年輕,好說話,應當也沒什麼架子,指不定到時還能一起摸個魚吃頓飯——這樣一想,我這國子監研究生,妥了!”

這樣還不算,林璫還要接著和他分析利弊:“而且聽說今年新來的那個侍講,門下還沒有學生,純純剛從翰林院那邊新調來的,若我成了他的學生,豈非開門大弟子,嫡係中的嫡係!這樣一來,關照鐵定是少不了了,萬一處得熱乎,還能結業考試撈一撈人,委實太過劃算!”

林璫越想越對,高興得快要兩眼放光,林瑄解決一枚甜棗,若有所思問:“那你可知道,你這個侍講姓甚名誰?”

林璫一拍腦袋道,“聽說是前兩年榜眼及第授翰林院編修的,好像是叫……賀峻熙?”

*

時日過得飛快,因著今年實行改製,國子監開學時日推後一月,八月初正式開學。

八月初五,京畿國子監舉辦了次開學典禮。

本次開學典禮舉辦得尤為盛大,禮部撥白銀萬兩讚助,邀請了朝廷京畿內四品以上的大員蒞臨參與,還請來了南京國子監祭酒司業,連清和帝也特地為此休朝一天,輦轎出宮趕來。

來接應新生的,都是各個導的師兄師姐。

因為改製的關係,國子監將眾侍講老師劃分為文史,工,理,經四大院係,每個院係皆有一位總領管事的掌判,名望資曆高的大儒手下又培養了數位小老師與助教,層層級製,繁多卻不冗雜。

為著天下女學生,國子監又特辟一處女子學院,導師製度與其他院相同,隻是排課時間錯開些許。

來接引林瑄嚴復微的,是在溫春航手底下待了五年的師兄陸子涉。

陸師兄為人溫和,來時除了國子監發放給諸位新生的大禮包以外,自己還帶了兩隻橙,祝兩位師弟“馬到橙功、指定能橙”。

陸子涉今日本是可以不觀看典禮的。

作為大導溫春航的弟子,他可以有無數理由翹掉這冗長枯燥的廢話典禮,然而他在接到人後,卻和林瑄他們一道,搬了個板凳走在一排。

陸子涉感慨:“一晃這麼久,溫老已有三年不曾收過弟子,上一個小弟子還是玉忱,難得一來來了兩位小師弟,我也想看看新麵孔了。”

陸子涉所說的玉忱,便是林瑄他二哥林瑱的乳名。林瑱自去年起便逐漸開始接觸工部事宜,在溫春航那呆的時間應當是少之又少。

也難怪陸子涉一見他們,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原來是終於找到能和他一起乾活的師弟了。

他們來的不算早,到達場地時已然來了許多人。

令林瑄微微詫異的是,他居然還在早到攀談的那群學子中看到了林璫的身影。

向來能擺就擺的林璫,竟然還早到的一天?

偌大的丹樨庭院劃分出幾波人,各自打著一麵招展的幌子,十幾個灰袍白袍圍坐在幌子周圍,幌子上寫著“工部院”。

另起一波橫七豎八坐在高柳樹蔭下,人數眾多,幌子靠在樹乾旁,上書“文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