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盈分開後，聞然收到了趙雲芷的電話，她問了些開學事宜，又提起前幾天林笙醉酒的事，“我第一次見笙姐姐喝酒喝到醉，我從我姐那接過她時，還挺配合，她比某些耍酒瘋的人不知道要好多少。”

配合？聞然失笑，她可算不上配合，鬨得很。怔愣了會，她才捕捉到前麵半句，“你姐讓你送她回家？”

“不是啊，那天晚上我還在外邊玩，我姐把我叫過去，讓我給你打電話，接笙姐姐回去。”

聞然追問：“你姐很忙嗎？”

“那幾天還好，沒什麼事。”

趙桐有空送林笙回彆墅，但她沒有，知道她們的合約關係，還特意叫趙雲芷，幾番周折，隻為了讓她通知自己接林笙。

聞然很難不多想，趙桐是故意的，是否有可能…她想讓自己接林笙，或者說，趙桐遵從的是林笙的意願。

“把你姐電話給我。”

收到趙雲芷發來的電話號碼，她道了聲謝，轉頭撥通了趙桐的手機。

“喂，哪位？”

“聞然。”聞然顯得很冷靜，開門見山問道：“林笙也喜歡我，是不是？”

“也？”趙桐由衷地笑了聲，“你親自去問阿笙，會得到答案的。”

於是又打給林笙，電話沒接通。

問了幾個人，都不清楚她去哪了，林笙的其他朋友，聞然不認識，也沒有聯係方式。

想到林笙愛發朋友圈的習慣，聞然點開朋友圈，試圖搜尋到蛛絲馬跡。

積累的欣喜沒有因聯係不到她而減少半分，卻在看到合作方的一條朋友圈時，一點點消弭。

九宮格，最末的一張裡，林笙倚在卡座，笑靨如花，女人靠在她懷裡，親吻她的臉頰。

往下滑，還不止一條。

恍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捏著手機的指腹到發白的程度，聞然逐漸清醒，眸光冷冷的，凝著圖片裡笑得開懷的人。

這算什麼呢？

聞然摁熄了屏幕，坐在昏暗的彆墅大廳，桌前放著喝空的紅酒。窗外傳來雨聲，玻璃模糊，看不清外麵的景象，她和林笙之間，似乎也隔著這樣一層玻璃。

下雨了，今晚林笙或許不會回來了。

一路上林笙意識很清醒，懷疑那家酒吧的酒摻多了水，她喝了不少，現在頂多算微醺。

下車後，她自行開門，孫姨請了假，整棟彆墅黑黝黝的，正準備開燈，被人猛圈住，壓在了沙發上。

幾乎是下意識掙紮，可聞到熟悉的香水味，她就知道了抱自己的人是誰。

“鬆手，彆碰我。”沉寂多時的心，在見到她時湧起無名憤怒。

對她一向有求必應的聞然這次沒有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緊，咬著牙在她耳邊問：“她能碰，為什麼我不能，嗯？”

“她？”林笙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低笑一聲，哪怕她連那個女生的名字都不知道，依舊順著往下說：“她不止碰了我，還親了我。可是，這和聞小姐有關係嗎？”

聞然咬牙切齒，“女朋友！”

林笙強調：“合約第一條。”

“合約第一條，你不碰我。現在是我碰你，合情合理。況且，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接吻。”

聞然俯身，堵住了她的唇。一吻畢，聞然問：“不張嘴，是因為不會嗎？”

林笙低聲喘著氣，不忘嘲笑回去：“是你吻技太差。”

“你醉酒那晚，可不是這麼說的。”聞然保持在她上方的姿勢，唇擦著她臉上的絨毛，啞聲說：“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她再度吻了過去，卻被林笙躲開，隻親到了下巴，“你喝醉了？”

“林笙，我隻喝了半杯。”

林笙覷一眼桌麵，半杯紅酒，確實醉不了人。她不再亂動，施力擋人的手慢慢垂下，盯著眼前人的一雙眼睛，吞咽喉嚨，“所以呢？”

聞然鬆開壓著林笙的一隻手，手掌輕輕托著她的下頜，拇指指腹撫摸她的嘴角，又移動到她臉上被旁人親過的那處，“我在你麵前，在其他所有人麵前，說過的我喜歡你，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心早已砰砰亂撞。

林笙忽然坐起，推開她，眼神沒有目的地四處竄，唯獨沒看聞然，“我去洗澡了，一身酒氣。”

她的躲避使得聞然呼吸一窒，整個人維持被推之後的姿態，就這樣看著起身的林笙，說不出半個字。

林笙四處找拖鞋，見她露出受傷的表情，想氣她一下的心又不忍了，湊到她麵前飛快地親了一下她的嘴角，“想好一個解釋給我。”

林笙小跑上樓，回頭看一眼樓下的聞然，正巧她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的眉眼不約而同漾出了明顯的笑。

呼出一口氣，林笙進了房間，聞然隨後也上了樓洗漱，同時在思考，明明是她需要林笙的解釋，她需要給林笙什麼解釋？

時間在水流聲中走過，氤氳的水汽擠滿浴室，林笙擦著頭發，看了眼壓在櫃子底下的兩盒指套，猶豫了幾秒，雖然不確定用不用得上，還是把它放到了上邊顯眼的位置。

換上睡衣出門，她在床上坐下，晃著雙腿，回憶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想到聞然喜歡她，不再克製地笑出來，邊在床上瘋狂打滾。

聞然推開衣帽間打通進來的暗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林笙衣衫半散開，露出大半的腿在空中亂舞，很是…香豔。

她輕咳了一聲，林笙飛速躺好蓋上被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喊住往前的她：“你彆過來，就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