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了一陣，兩人補覺睡到中午，聞然還沒醒，林笙肚子餓了，先下了床。

兩個人的睡衣淩亂地躺在地板，林笙險些被絆倒，再看看自己身上，紅痕遍布，更加淩亂。

她隨手拿了件襯衫套上，去衛生間洗漱，燈一開，對著鏡子，最明顯的就是鎖骨這一塊大大小小的唇印。

“屬狗的嗎？”

她自言自語地笑，打開手機攝像頭，打算留張照片去質問聞然。

聞然就是這時候靠過來的，徑直從後邊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嗓音懶懶的，帶了點沙啞，“在拍什麼？”

“昨晚你就沒鬆過口。”林笙控訴她，頭朝她那邊傾斜，手抬了抬，“留張合照。”

“襯衫還敞著。”聞然摸索著替她係扣子，一顆顆往上，手停在了她的胸前。

正欣賞鏡頭裡自己盛世美顏的林笙身體顫了顫，突然發覺不對，“聞然！”

“嗯？”

“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

“氣質清清冷冷，話不多，偶爾會毒舌刺我幾句。但你現在…是不是被我帶壞了？”林笙深表痛心，有種帶壞好學生的負疚感。

聞然輕聲問：“如果不是高冷調，就不喜歡嗎？”

聞然記得每一個欲望洶湧的瞬間，在古舊斑駁的樓梯間，林笙被汗水浸濕的後背。在畫展錯身時，她握住自己的芊芊細手。在被她擁著拍照時，明媚的笑。還有她喝醉酒躺在懷裡的可愛模樣。

既然有機會靠近，她想要抓緊一點，再緊一點。

“是喜歡你。”雖然不知道聞然為什麼會知道她喜歡類型，但林笙很高興她能因為自己克製，也因為自己不克製。

林笙回身親她的鼻尖，問：“所以暗戀我多久了？”她第一次暗戀人，第一次體會到內心的矛盾、不安、患得患失，聞然的感受應該也一樣。

“我猜猜，爬山那次？還是我感冒你照顧我的時候？”

聞然笑著搖頭，林笙思索了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酒會上我救下你，吊橋效應，你才喜歡上我的！”

聞然認真看著她，否認道：“不是。喜歡你不是吊橋效應。”

林笙又說：“我知道了，海城大學，你發現我的油畫很好看，才華橫溢，對我一見鐘情！”

“秘密。”聞然親了親她，“該起了，下午要去學校一趟。”

林笙的浴室，洗漱用品都隻有她一個人的，聞然拿過牙刷，邊幫她擠牙膏，邊說：“明天新生入學典禮，我受邀發言，今天下午彩排。”

林笙膜拜，“你是我的姐。”

聞然把牙刷遞給她，“嗯？”

林笙俏皮笑，“是不是隻要我想，飯都可以喂我嘴裡啊？”

聞然淡淡笑著，“沒喂過嗎？”也就林笙心大，當時沒察覺那時的反常。

看懂她的眼神，林笙嘿嘿傻笑，確實喂過。聞然問她：“那你呢，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也是秘密。”

聞然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林笙突然歎氣，在她不解的目光裡說道：“按理說應該是我照顧你，你比我小誒。”

“年齡不是束縛，沒有說你比我年長就一定要做什麼。我做這些，是因為我想。”聞然替她把最後兩顆扣子係好，“而且我的女朋友也很貼心。”

“具體說說。”林笙看她，大有她說不出就要鬨的架勢。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上下班都是王姐接送，孫姨做的菜都是我愛吃的。女朋友分享的風景和見聞比策劃案要有趣很多。”

原來她都注意到了。林笙高興地猛親她一口，“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兩人各自洗漱，修整好後，換了居家服下樓吃飯，孫姨見到聞然，再看看她身邊的林笙，了然她今天沒早起的原因，自覺退開給她們留下空間。

吃飽喝足的林笙躺沙發玩手機，打算在朋友圈發布了一張她倆抱一起的抓拍圖，給聞然看，“配什麼文案啊？”

“好久不見，攜女朋友問候各位賽博朋友，中午好。”

“哎呀你好會，這風格一看就知道是我。”一字不改，就這樣發了出去。對她們而言，這條才是官宣的朋友圈。

林笙移過去，枕著聞然的大腿，和她一起看評論，介紹她和評論的人的關係，想到和朋友有趣的事也會說給她聽。

“下午你幾點去來著？”

“三點。”

“我也想去。”

聞然輕撫她額角的碎發，“好。”

昨夜的雨停了，空氣清新，溫度也適宜，林笙開車和聞然去海大，進門時，林笙當著她的麵刷手機，熟練的動作讓跟在後麵的聞然都有些驚訝。

“我的NFC錄了趙雲芷的校園卡，不然你以為我怎麼進來的？”

聞然把自己的卡遞了過去，側頭看旁邊，假裝不在意，“用我的。”

“我懶得再錄了。”林笙打了個哈欠，瞥她一眼，在她收回手之前把卡奪過來，哈哈笑，“騙你的，下次來就用你的，可以了嗎？”

翻過來看到校園卡上的照片，林笙誇道：“聞學妹高中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