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隨手拎了瓶長得不錯的酒,優雅地走向門口,也不管後麵的人什麼表情。
總之她心裡很爽就是了。
這邊剛從後門出來,才想起開衫外套落座椅了。
回去拿?離開得乾脆,她不太想再遇上聞然。
煩死了。好好的心情又變差。
就當扔那,不要了。林笙繼續走,沒幾步,又停下來,聽到鬨騰聲和猙獰的笑聲。
一拐彎,巧了,正好撞上。
月光下,將近一米八的寸頭男,露出個背影,手臂結實,露出的肌膚遍布紋身。
他用哄人的語氣說:“我單純想加個微信認識一下,真沒惡意。你剛剛貼著那粉頭女人不是挺熱情的嗎?”
他無辜地舉起手機,卻不忘往前逼近。
“你都上手了,有這麼加微信的嗎!而且我們都拒絕了,你離我們遠點!”
寸頭男咧著牙笑,“我也沒做什麼啊。”
“我告訴你,我就本地人,你要再往前,小心我讓家裡人送你進公安局!”
身後的人輕聲啜泣,縮著的身體因害怕而顫抖著,許晚聆想起剛才所見,心頭火氣卻又不敢太過,怕激怒他,隻能威脅。她手不住發抖,逼著自己握緊空酒瓶護身,瞪著他,“滾開!”
寸頭男絲毫不受威脅,反而輕鬆撥開她的手,“不就是摸兩下,又不做什麼,妹妹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他觸碰到許晚聆的手指抬起,撚了撚,又抵著唇,醉態下鼻子深吸一口氣,令人惡寒。
許晚聆害怕得心都要跳出來,卻始終攔在前麵,不讓一步。
他還想伸手把人撥開,被林笙喝止,“你乾什麼?”
林笙立在不遠處,眼底燒著怒火,握緊了細長的瓶口。
她聽過類似的事,這是第一次遇上。
“太太…”許晚聆見是林笙,帶著哭腔,急忙說:“你快走,去叫人來。”
“彆怕。”林笙不忘安慰她,舉起手機晃,“我報警了。”
“這地方七彎八繞,出警哪有這麼快。”寸頭男從容嘲了回去,轉頭一看,反而笑了,“喲,粉頭美女,是你啊,要不要一起?”
他手沒停,歪嘴勾唇,誌在必得的表情。許晚聆無路可退,他就快要摸上她的臉。
林笙快步往前,手裡酒瓶對著他上臂就是一下。
林笙用的左手,力氣不算大,怕酒瓶碎了,玻璃渣會濺到許晚聆和她身後躲著的女生。
“操,找死啊?”寸頭男火氣上來,肌肉發達的手揚起,就要抓住林笙的手。
林笙側身躲開,薄T恤被呼了一掌,撕下一個角,露出半邊肩帶和瘦削雪白的肩。
她低頭看了眼,皺眉,心裡計算著等的人還有多久到,這一出神,右手手腕被死死攥住,手機摔地上,屏幕裂開。
“放手!”林笙沒心情關注手機,掙紮著抽出手。
“不是挺能耐嗎?啊?”他哪裡會聽林笙的話,獰笑著和她對著乾,手勁驟然加大,下巴點了點她的左手,“你哥哥我怕你這破酒瓶?”
痛,林笙咬著牙,沒溢出聲,短時間血液循環不過來,右手動彈不得,都被勒得變了顏色。
林笙呼了口氣,看向許晚聆,咬牙說了句:“轉身。”
同時“哐”的一下,用儘所有力氣,將酒瓶狠狠砸向他手臂。
酒瓶四分五裂,玻璃渣向四麵飛出,深紅色的酒一湧而出,混合著鮮紅的血,浸濕了寸頭男的花臂。
他受痛鬆了手,林笙的右手得以解放,輕輕轉動手腕。
男人看著自己的手,愣了一下,隨後發了狠盯著林笙,“給臉不要臉。就這麼說吧,這條巷子都是我的人守著,我就算真做了什麼,也沒人會來救你,沒人敢來救你!”
“大哥!我來幫你。”像是印證他的話,巷子口跑來個人,一眼看到寸頭男滿手的血,抄起棍子就往林笙身上招呼。
“太太小心!”許晚聆回頭,來不及在心裡平複血腥場麵的刺激,驚呼了出聲,“後麵有人。”
林笙想躲,冷不防被寸頭男踹了一腳。她穿的是高跟鞋,沒站穩,一時隻顧著平衡身體。
眼看棍子就要落下,許晚聆起身跑過去替她擋,下意識閉了眼。
整顆心都提嗓子眼了,想象中的疼痛卻沒出現。
睜開眼,有人攔下背後襲擊的棍子。
她和寸頭男差不多高,短發,穿得乾練,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一隻手接下棍子,另一隻手沒閒著,折過那小跟班的手,猛踹一腳,人往後滾了幾圈,躺地上嗷嗷叫。
女人處理完他,換了副恭敬的神色,對林笙說:“抱歉,我來晚了。”
“紀姐。”林笙看到人,鬆了口氣,邊揉自己的右手,“還行,趕上了。”
“您的手…”她緊皺眉,語氣擔憂。
“沒大礙。”寸頭男一眼看出趕來的女人不簡單,練家子不好惹,翻矮牆開溜。
林笙指著人,“他弄的。”
紀姐會意,幾瞬的功夫追出去,林笙問許晚聆情況怎麼樣,許晚聆搖頭說沒事,她身後的人也探出腦袋,抱著林笙的左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