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走沒多久的小唐。

她手上有明顯的抓痕，半紮的馬尾也散開來了。

林笙問：“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回答，她哭太大聲，可能沒聽到。

估算時間，紀姐在那邊把人逮住，林笙安慰完她們，讓她們等一會，自己繞到隔壁巷子。

寸頭男倒地，雙手被衣服綁住，嘴裡罵罵咧咧。紀姐踢了一腳，問林笙，“怎麼處理？送派出所？”

林笙說：“我真報警了，他們過會估計就來了。”

寸頭男跑的時候已經被紀姐打了一頓，心裡懊悔萬分，聽林笙話裡的意思是要送派出所，反而放下了心。

他又沒做什麼，沒有證據，最多被口頭教育一下。而且受傷的是他，說不定警察還給他評理，讓這個女人賠醫藥費。

林笙甩甩手，嫌棄地瞅兩眼他，問紀姐：“哪些是要害部位？”

紀姐是林笙的保鏢，身手很好，她一個人國內國外旅遊，去的還都是人少的地，江自川非讓林笙自己挑個人跟著才放心。

林笙不是沒腦子的人，江照月勸了回，也就同意了，挑了合眼緣又能力強的紀姐出來，平時就讓她遠遠守著。

之前隻在醉酒的男人騷擾她時出現過兩次，但都沒到打起來的地步。

林笙要動手，紀姐怔了下，顯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回答了：“要打的話，儘量避開頭部，腹部，力氣沒把握好容易出事。”

“好。”

林笙果真避開了這兩個地方，沒動手，動的腳，接連踹他腿和肩膀。

本來發泄就沒控製力氣，加上高跟鞋尖頭一下下紮他身上，他再撐著也開始求饒。

“你不是挺能耐嗎？”林笙冷嗤，把這句話還給他。

發泄得差不多了，出警的人也趕來，林笙乖乖站一邊，和許晚聆，小唐一起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是她們先的動手！警察叔叔，我身上的傷都是她們弄的。”寸頭男忍著痛嚎，“她們有保鏢，我哪打得贏。”

“安靜點。”負責記錄的民警瞪他一眼。

三個女生都長著張純良無辜的臉，語氣委屈點，她們合力防衛，意外打傷小混混的經過就被勾勒出來了。

負責安撫的女警看小唐還哭，怕她們多想，寬解道：“被騷擾不是你們的錯，你們這屬於自我防衛，彆害怕。”

林笙側頭看了眼喪氣的寸頭男。嗯，頂多是防衛過當。

小唐和許晚聆點點頭，她們都沒看到林笙踢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會說。

女警讓人帶寸頭男回所裡，紀姐回去做筆錄，本來林笙她們幾個也要過去一趟，但有人受了傷要去醫院，便隻讓她們留了聯係方式，先走了。

林笙掃了眼，發現許晚聆手臂有血痕，“去醫院看看。”

正準備離開，清吧後門急急忙忙走出來個人，她扶著門框，看著一地狼籍以及林笙被撕的衣服，壓住哽咽，問道：“我是不是又來晚了？”

她手臂掛著林笙落下的外套，看樣子是還衣服來了。

林笙勾了下耳邊略顯淩亂的劉海，很是無所謂，“什麼來晚？你又沒這義務。”

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都考慮到了後果，因為知道紀姐在附近，有個人托底，她才會不管不顧去做。自然，她也就沒有期待過會有其他人來幫忙。

聞然呼吸一窒，心隱隱抽痛。

眼眸中儘是暗淡。

沒有身份，也就沒有義務。

她沉默下來。因為無話可說。

往前一步，打算把拿來的開衫披她身上。

林笙已經轉身，沒注意身後的動靜，對許晚聆和啜泣的小唐招了招手，“我車就在附近，你們手上的傷再不處理，小心留疤。”

許晚聆嚇得連忙點頭，“去，現在就去！”她跟過去幾步，撿起地上的手機，邊脫下外套，一塊遞給林笙，“太太你的肩膀…先穿我的吧。”

林笙心頭一暖，摔壞的手機放口袋，穿上她的外套，道了謝。

聞然剛準備抬的手僵在原地，林笙轉身看到，以為她要還給自己，“這開衫你扔了吧，我不打算要了。”

既然決定丟下它，就沒打算拿回來。

林笙領著人往外走，突然停下，有些尷尬地說：“那什麼，我今天喝了挺多酒的。”

許晚聆也說：“我駕照還沒考完…”

再看小唐，她這精神狀態，誰敢讓她開？

手機也關機了，沒法聯係趙雲芷和陳橙。

“我送你們去。”聞然出聲，在林笙探究的目光裡說：“前不久拿了駕照，我沒喝酒。”

林笙思索了一秒，在評估新手上路的風險有多大。

總之比酒駕的危險小。酒駕是不可能酒駕的。

“行吧。”林笙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