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什麼情況？”聞然手還放後腰上，這動作江照月不多想都不行。

聞然垂眼，沒作答。

江照月氣勢一下就上來了，“我爸撮合你們，被我數落了一頓，結果一晚上不到，你們整床上去了？就我小醜活該被騙唄。”

這下有嘴也難說清了。林笙拍了下額頭，長歎一口氣，“這事說來話長。”

江照月：“那就長話短說。”

“昨晚我喝醉了，你們電話打不通，她送我回來。”

趙桐和江照月對視一眼，昨晚她們不想被打擾，手機都關機了。

“然後舊情複燃？”

林笙一口否定，“沒有。”

聞然補充：“我還在追她。”

林笙回頭瞪她一眼，我可沒同意你追我。

“懂了。”江照月沒再問下去，她氣笑了，拉著趙桐先行下樓，林笙趕緊追了出去，和她解釋昨晚的事。

“我沒騙你，之前都沒理她的，就昨晚喝醉了才鬆了口。”

“我信你沒騙我。”林笙說的懇切，江照月哪能不信，她隻是有點氣，聞然不是林笙的良配，但這種話她一個局外人是說不出口的。

她隻好耐心道：“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的建議是你可以再試一次，但要保護好自己。”言外之意，彆像上次一樣，抱有太高的期待，心被傷太狠。

林笙沉了聲，“她隻是在追我，我都不一定答應。”

江照月打量的視線落在不遠處聞然身上，“希望她能堅持到和我們簽完合同。”

周家是前車之鑒，誰知道聞然是不是為了能順利合作才做出這些。林笙懂了她的意思，點了下頭。

她拿出手機想給聞然發消息，才想起根本沒加她，借了趙桐手機，【聞小姐，小笙中午有約，坐我們車走，她讓我轉告你，你自便。】

聞然回複“好的”，抬頭看過去，已經不見人影。

長長的走廊隻站了她一個，儘頭的休息台透進來一縷光，她卸下力氣，靠在牆上，閉眼苦笑，過一會，她轉了個方向，刷卡打開了斜對麵套間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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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先送趙桐回住處，臨分開前，林笙在後排狠狠吃了一把狗糧，鬱悶地縮著玩手機。

江自川提前到了餐廳，有機會見麵，他說開了昨晚的誤會，坦白了和維特合作的原因。之前的梁如錦誤以為江自川與聞功長的死有關，便聯合了見山集團展開報複，後來她主動找上江自川，奉上不小的誠意道歉。

“她們和我們合作，不就是和見山集團打擂台嗎？見山集團的當家人是聞然的爺爺吧？”

“我們”，林笙把自己和江海集團歸到一起。江自川笑了下，“那是聞家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如果不是誤以為我是凶手，梁如錦勢單力薄難以抗衡，怎麼可能找害死過自己孩子的人合作呢，不過他們也隻是互相利用，親情隻是幌子。”

現在和江自川合作，和見山集團對著乾，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誰能想到，近來一切都因為一場誤會而起，也因誤會的終結而結束，誰是受害者，誰是獲利者？命運弄人。林笙勉強笑笑，“是什麼讓她轉變如此快？”

“她的女兒聞然多方奔走，走訪了和舊事有關的很多人，包括我，拿出了令她無法懷疑的證據。還有，大概是聞功長本人…”江自川歎了歎氣，“生前的一些作為令人寒心。”

提到聞然，林笙心頭微動，她才大四，二十歲出頭，能找到這些證據，應該吃了很多苦吧？

菜上桌，三人不談其他沉重的話題，聊起家事，期間江自川得知林笙同意來公司，高興了好一會。

其樂融融一次聚餐，在最後江照月公開了和趙桐的關係。江自川早看破了，給她轉了一筆錢，“追到人家花了這麼久，要學會珍惜。”

“當然了！”

飯後江自川還有安排，臨走前說：“下午和維特有個見麵會，你和小笙去一趟，我助理這段時間會跟著你們。”

聽到是維特，林笙愣了一秒，江照月說：“前兩次聞然都沒來。”

林笙點頭，答應下來。

下午兩點半，林笙和江照月一齊抵達公司，助理小張出現，“林總您辦公室準備好了，在小江總對麵。下午三點準時在樓下會議室開會。”

林笙高冷點點頭，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江照月得意道：“我讓人布置的，特意加了一張長桌，你沒事在辦公室也能畫畫。”

半天根本不夠布置，林笙往辦公桌前一坐，“很難不懷疑掉進你的陷阱了。”

江照月站她對麵，打了個響指，手反撐在桌前，“答對了，林大畫家可算變成林總，能來公司陪我了。”

“你才是乾活的，我是劃水的。”林笙把還需要購買的東西列了張單子，交給她，然後拿起開會的資料翻，“這麼多啊？”

“不然呢？我要看的可不止這麼一點。”江照月回到正題，“我先去準備了，待會到時間叫你。”

“嗯。”林笙看得專注，但速度很慢，碰上一大堆專有名詞還要停下來百度，而且百度了也不一定就能理解它的意思，一個頭兩個大。

到開會時間，她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又一疊打印資料，推門進去，一道炙熱的目光粘在她身上。

林笙在江照月旁邊坐下，朝她擠出一個微笑：是誰說聞然不會來的？

江照月在資料背麵寫字：我可沒說，我隻說了前兩次她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