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然留在原地，她晃了晃車鑰匙，哼著歌離開。

第二天上午，林笙照舊來到公司，前台提醒有她的花，林笙愣了下，隨即笑道：“麻煩幫我轉交給維特的聞總。”

聞然和她一手創建的維特綁在一起，聞家千金反倒少人提起，聽人傳維特高薪聘請海內外人才，新研發的技術在和國企重工交接，不知真假，但昔日想看她失勢任人玩弄的人，如今對她都要敬三分。

前台問：“聞總今天會來嗎？”

“應該吧。”

林笙往辦公室一坐，隔絕外麵的忙碌，唯一一次有人敲門，還是江照月差人送文件她簽字。

趙桐出差不在海城，江照月計劃好了最近回來和林笙一起吃飯，中午在飯桌碰麵，江照月問：“最近在公司感覺如何？”

“勉勉強強能看懂一些。”

江照月挑眉笑，“可以啊，進步神速，過幾天有個小項目，你公司的，要不你來試試？你也看到了我這邊忙得很，你遲早要接手。”

“我公司？”吳蘭留了家公司給她，不提還真快忘了。林笙幽怨地瞪她一眼，“你不也有股份，彆以為我不知道阿桐出差去了，你就來煩我。”

“……”江照月搡她手臂，“考慮考慮，你中途要不想做我再接手。”

林笙低頭正查春城天氣預報，“接不了，我的畫要去春城取材，本來想晚點，但那會春城下雨，得提前了。”

“又走啊，行吧。對了，下午我去維特簽合同，不回來吃飯。”

林笙看她，眼神茫然，“那聞然今天不會來公司了？”看來放前台的花又要蔫了。

江照月哼聲，“她要簽字，不到場我第一個不答應。”

“我問的是來不來我們公司…”她的聲音越往後越弱，江照月睨著林笙，“不會。說到這個，公司大小群裡全是你們的八卦，又是天天送花，又是賴你辦公室，整連續劇呢？你們到哪一步了，讓我心裡有個底。”

“就…和公司傳的差不多。”林笙低頭扒拉衣角，自從吳蘭去世後，江照月囉嗦的頻率明顯高了，用她的話來說，長姐如母。其他事她可以據理力爭，但她在聞然身上栽過跟頭，這回江照月攔著，她底氣不是很足。

“沒那麼快確定關係。不過我想過了，以她如今的身價地位，我又不虧。”

江照月給了她個腦瓜崩，“就不承認你戀愛腦唄，平時玩挺開啊，非在她一棵樹上吊死。”

“和朋友玩歸玩，談戀愛還是要正經談的。你可以說我海，但不能說我渣。”

“聞然釣你上岸了？她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冰塊，其實我覺得許晚聆也挺不錯啊，我看過熱搜上你們cp向的視頻，那什麼沉穩姐姐×中二妹妹，多配啊。”

“那視頻太假了，你看我哪沉穩了？我隻把晚聆當做能玩到一起的朋友，你彆亂牽線。”

而且聞然才不是冰塊，隻對我溫柔。在聞然不知道的時候，林笙對她好感度又upup。

“無論你們什麼關係，工作上我可不給她麵子，上回栽她那，我可一直記著呢。”江照月輕飄飄掃她一眼，“確定哪天去春城嗎？”

“大後天…沒票了，哦剛高考完都是去春城旅遊的人。”林笙手機上付完款，抬頭說：“後天。”

下午，江照月前往維特，連聞然麵都沒見著，掛著假笑正式簽約完，出門打林笙電話罵人，“幾個意思啊，到場簽完合同就跑了，太不尊重人了。”

林笙倚著美院走廊，聽完無奈笑笑，“這事你應該和她們公司交涉吧，打電話和我吐槽可沒用。”

“廢話，我能不知道嗎？又不是大事，我總不可能一通電話去罵甲方吧？”江照月堵著一口氣，“我就發泄一下，不掃興了，公司聚餐，掛了。”

第二天林笙沒去公司，一天都待在美院，心裡空出的一片，有些無聊。

月上枝頭，皎潔的月光照進落地窗，林笙抿一口酒，盤腿坐家裡沙發上，手撐著額頭，靜坐看著小冰箱發呆。

小冰箱吃飽後乖乖躺在沙發角，這段時間林笙投喂食物，晚上逗它玩，它習慣林笙的氣息，又接受了她的靠近和撫摸。

她清楚原因，習慣了聞然在眼前晃，今天才會不自在。

外麵傳來車聲，江照月今晚回來住，喝了酒，林笙扶她坐下，她說：“明天十點的飛機對吧，我送你去機場。”

“打個賭嗎？”

林笙遞水給她，“啊？”

“你又一聲不響跑去春城，24小時內聞然會不會追過去？我壓不會，你壓會。”

……這算哪門子打賭，連她壓哪方都定好了，怕不是醉了，林笙扶她休息，挨不住她碎碎念，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