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仙閣做載人載物的生意,隻要錢給夠,就能為你提供合適的交通工具,日行千裡的馬車,瞬行百裡的符籙,或是些專載人的修士法器。
許茗儀瞧他又往嘴裡扔了兩塊糕點,瞧著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不禁問道
“其實若是要徹底解決這個麻煩也是有辦法的,你沒想過?”
車廂裡安靜了一瞬,這是黃家人第一次從許茗儀口中聽見這種話,明明之前她都表現的事不關己,拿錢辦事的態度,他們提出捎她一程,是想結個善緣,也是想讓許茗儀包個售後的意思。
年輕的女修士並未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妥,她目光落在不遠處鎮上飄出的炊煙來,也並不在意他們的反應。
“我娘會傷心。”
聽到這個回答許茗儀才算是有了些反應,她偏過頭來和黃厚對視,這個老實人有一顆很通透的心。
“你會平安。”
小夫妻兩隻見許茗儀嘴型微動,微不可察的一句話,誰也沒有聽清,隻恍然間意識到似乎有佛音入耳。
許茗儀表麵裝的一派淡定,心裡幾乎是在滴血,言靈·蚍蜉撼樹,《贈人玫瑰》第三卷秘技,以語言為媒介,靈力為代價,對未來產生影響,效果不定。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許茗儀的這一句話或許就能在將來的某個關頭應驗,也許完全沒用。
所耗費的靈力取決於言語的確定性和目標對象的狀態,若要把死的說成活的,也是癡人說夢了。
就四個字,她能感受到體內的靈力被抽走了大半,還好她攢了些功德,恢複速度比常的修士快。
罷了,便當抵路費了,許茗儀心想。
“我再送你一卦吧,隻占是與否。”
這次除了用來占卜的銅錢,許茗儀還往竹簡圈住的卦陣中投了幾枚靈石,片刻這些靈石便化為了粉末。
“如果你按照原定計劃前往厚仁堂做掌櫃,就不會再碰見他。”
黃厚呆愣的點了點頭,麗娘推了他一把,他回過神來像許茗儀作了一輯,轉身出去了。
“船家......”麗娘似乎是想開口說些什麼。
許茗儀搖了搖頭,將占卜用的器具收了起來。
她不能說,黃厚和劉起平的氣運在一盞天平上,此消彼長,這劉起平如此窮追不舍,是不是為了殺人滅口還不好說。
***
“正陽君可是要回宗門了?”齊堂跟著李希陽在糕點鋪子裡排隊,心想好歹在偶像離開前還能get到同款。
“嗯。”其實李希陽不準備回圓劫門了,月下圓境還有三天開放,他得趕去和許茗儀會合。
但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沒關係,隻是怕有人會盯上他不省心的師妹,哪怕是在宗門裡修煉,李希陽也能偶爾察覺到投放在宗門裡的視線,叫人煩心。
功法的下落是許茗儀算出來的,她也隻交代他了,他誰也不告訴,想到這裡他又有些雀躍。
兩人從鋪子裡出來,齊堂還有些不舍,同行幾天,他對李希陽的崇拜可謂是正上頭呢,他覺得自己修行的速度都比平日裡在劍閣快了兩倍。
“二位留步。”是之前說有重謝的那位仆從。
之前在鎮口李希陽和雇主說了一句“告辭”便沒影了,他一走齊堂也直奔糕點鋪子,沒想到馬車居然一直跟著他們。
車架的廂門由兩個侍女打開,裡麵伸出一隻手來,那名仆從直直跪下,抬高一隻手臂,方便裡邊那人扶住。
齊堂眼色很快,心中暗罵這人死纏爛打,破壞了自己和正陽君論道的氛圍,他向前一步,不讓那人靠的太近。
“還有何事?”這人虛假招聘也就罷了,還耽誤修士下班,實在可惡。
一人佝僂著從馬車裡探出身,伴隨著嘶啞的咳嗽聲。
李希陽退後了兩步,用劍鞘將齊堂往後帶了帶,劍眉蹙起,眼中已是不耐。
‘這人好重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