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上的是一對年輕男女，女生穿著淺色旗袍眉眼彎彎笑的很甜，微卷的頭發散在肩上，手上帶著個銀鐲，顯得手腕又細又白。男生是小平頭，看得出來在很努力的克製笑容，但上揚的嘴角完全蓋不住，黑色的中山裝穿在身上剛剛好，個子比女生高一頭，兩個人站在一起是那麼的般配。

在那個年代照片是黑白的，即便是黑白的照片也看得出那時他們俊美的容顏，溫馨的氣氛。

我偷了姥姥的錢。

“下次，關於錢彆找我了，我沒錢...”

麵前拿著錢在數錢的幾個女生，聽到我這麼一說，臉上的笑意一下就變了，為首的女生抬腳就向我肚子上猛踢了一下我瞬間就倒下了，好疼。

是反抗過的，一開始一直反抗，後來她們害怕我不要命一樣的反擊不再對我霸淩。可是她們對姥姥下手了，戳爆了姥姥的車胎，她好不容易換了車胎之後，自行車的車骨架被人用錘子打壞了了，唯一一輛自行車沒了。姥姥沒什麼反應隻是摸了又摸說“可惜了以後不能騎車送念念上學了”

她甚至沒有問過自行車為什麼壞了被砸成這個樣子她也沒有爆過一次粗口，明明這是姥爺送給她的禮物。

她的溫柔良好教養和這個陰暗粗鄙不堪的地方格格不入。

所以後來，我不反抗了。主動找到她們“彆搞我姥姥有事衝著我來”她們嬉笑居高臨下的調侃我，我想不就是給她們打打罵罵嘛，無所謂反正我沒媽我不在乎，我隻心疼姥姥如果可以我想承受一切。

後來隻要她們想，無論是挨打還是挨罵我都主動送上去，她們不會下死手隻不過是難看些罷了，挨打挨罵的時候都一聲不吭。我在想今天姥姥又做了什麼好吃的，等會洗乾淨回去找姥姥玩。除了打、罵她們有時也需要一個工具幫她們辦點事比如“紮爆那個她們討厭女孩的車胎”“在超市給她們偷零食”“幫她們寫作業”“給她們值日”“懲罰不聽她們話的小孩”也包括“送情書”這種情愛小事。

“好疼”我沒出聲，但這一腳實在是踢的太狠了，我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手上死死按住剛剛被踢的地方，姥姥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吃，糖果、肉、新鮮的水果但是高中生發育太快，身體隻是吸收這點營養完全不夠，加上我身高不算矮168個子，體重隻有86斤，實在是有些營養不足，不像其他女生皮膚白嫩，眼睛圓亮手指纖細，腰肢柔媚。蠟黃的肌膚，不曾修過的眉毛四處亂長，額頭冒出的青春痘都顯得整個人沒那麼好看，不怎麼笑過的臉給人永遠是一種清冷的疏離感。抬眸盯著她。或是目光太過強烈，惹得她們不滿她們上前想再補幾腳。

我算準時機衝上去撲倒為首的女生，一隻手按著腹部一隻手將她的手反扣在地上，其他幾個女生都不敢上前，隻是站在一旁用顫抖的時候警告我彆亂來。

我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但這次必須給她一個教訓，我在她肩膀咬了下去，咬的很重。她一直在尖叫甚至哭著求我放過她，我看著她白皙的肩膀上泛紅發腫的牙印我很滿意，我壓在她的身上“最後一次告訴你們，彆搞我姥姥，否則我殺了你”她的身體顫抖的很明顯，眼淚一直掉，哭著說不敢了，再也不會欺負我和姥姥了，她說欺負我是因為大家都不喜歡我們，一直在和我道歉。

“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念念對不起對不起”

“求求你了好疼”

“不是我想欺負你的，是大家都不喜歡你們”

“是他們看不慣你姥姥，所以讓我欺負你們的，求求你放過我”

我是死是活我不在乎，隻是姥姥不行，姥姥那麼好的人這些人不配。

我捂著肚子撿起地上的錢一步一步離開這裡，其他幾個女生都上去扶她，幫她擦眼淚。

我停下來回頭看著地上的幾人，開口“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這不是警告是命令，我知道她們不敢說也沒人說，能留在這地方的人都是一些可憐人，父母離異、親人突亡、家境貧寒、殘疾智障、各種各樣的不幸家庭人生。

可誰又不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