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我啊…”白衣少年的手握在了刀刃處,手心淋漓著鮮血,梅花般的豔紅和冷白的皮色相稱更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為什麼還不能放過我啊…”液體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長廊被放
少年眼望著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流著血淚的樣子很是觸及人心。大了無數倍,定睛,卻發現不止有血,還有淚。
既祠看著除鳩,心中泛起一陣疼痛。
這些都是他切實經曆過得吧。
既祠看向人群,卻發現他們好像和自己的感受差不了多少,既祠心中警鈴大作。
這是,它的目的。既祠立刻摒棄憐憫,反思自己的粗心。
既祠不知道的是,他剛剛並沒有被算在玫瑰花的技能範圍內。[魅惑]是偽裝類技能,同類技能無法相互施用。
有人已經走進了畫廊,畫框裡瞬間鑽出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帶著惡心的唾液分屍了那個人,那人瞬間在消化液下屍骨無存,連血液都沒來得及流出。
憂謝的技能是[俞療],和[治愈]不同的是,憂謝可以自醫。技能的被動減弱了一些玫瑰花對憂謝的魅惑,但憂謝對藝術天生的瘋狂與執念的本能指引他往前走去。
“除鳩”抬起頭,淚痕依舊,淚水仍在滴落,潔白的手臂抬起,卻露出一個笑容,左眼中的玫瑰盛開著。
既祠突然理解了憂謝所言的“藝術”,眼前簡直像是一場盛大的藝術盛宴。既祠蹙起眉,拉住了癡迷的憂謝。
憂謝猛地驚醒,露出懼色。
太可怕了,他的感情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
既祠微微歪頭,對著“除鳩”左眼中的玫瑰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起手放開技能,直接改變自己的外貌,變換出一副模樣。
神聖且肅穆。明明氣息是黑暗的,卻仿佛纏繞在光明之中。
是會癡迷於墮落,還是信仰於神聖?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卻及時停止了腳步,迷茫著。
“除鳩”無良的看向既祠,玫瑰支配起除鳩自己的技能,迫使既祠向自己移動著。
畫框裡的那些惡鬼沒有按玫瑰花的預計往外湧去,它們沒有感知到“食物”的氣息。
既祠不再是被動的向前,而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主動向前走著。
然後,既祠擁住了除鳩。他不知道自己有幾成把握觸及除鳩的意識中心,但他必須要試試,否則當他體力耗空,支不起[偽裝]時,所有人都要死。
至少,按照剛剛那個勢頭,沒人能夠抵禦玫瑰花的[魅惑]。
既祠定了定神,緩緩出聲:“它是假的。”聲音很輕,仿佛害怕驚到了那個孤立無援的意識似的;“彆哭了,除鳩,你現在有朋友了。”
玫瑰花震悚起來,像是見了鬼般向後縮水,真正的除鳩出現托著體力負荷的身體往既祠身上倒去。
既祠賭贏了。
但既祠好像並不是特彆開心,仿佛一切都是那麼平淡,眼底卻含著些不知名的情緒。
孤立無援,無人可信,隻有他人對自己的惡意。
真的很像。
除鳩醒了,眉頭微緊的樣子仿若做了場噩夢。
既祠偏頭,露出了一個和他平常無異的笑容,[偽裝]早已卸下。“小哥哥,醒了?打個玫瑰花怎麼睡了這麼久?”
憂謝的[俞療]治好了除鳩的手傷,剛剛那一幕沒留下任何痕跡,確實隻像一場夢。
憂謝疑慮的看向既祠,最後什麼也沒說。
咱也彆管閒事,大佬的事兒咱少管。
沒有人喜歡揭開自己尚未治愈的傷疤給彆人看。
“主,這件事你可以完全不用管的。”A1-g32冰涼的聲音出現。確實,除鳩怎麼樣和既祠無關。
“是朋友。”怎麼樣也應該算是朋友了吧。既祠三個字結束對話,心裡暗暗想著。
能有個和自己相像,能理解自己的朋友說不定也不壞。
“可是,主,真的要用假的性格去交朋友嗎?”A1-g32狐疑的說。
不然呢?萬一人家嚇跑了怎麼辦?雖然除鳩不像這樣的人,但即使是在小數點的彼方,仍然有無數的可能性。
既祠沒回答,換了個話題:“主這個稱呼你什麼時候開始換的?”
“一個小bug告訴我的。”A1-g32好像心情不錯。
“聽著好中二,隨你吧。”既祠確實不太在意什麼稱呼。
A1-g32的自主意識很強,或許是受既祠的影響,A1-g32一直很有主見。
“我覺得好聽就行。”
這邊對話結束,除鳩也已經和憂謝互相了解。除鳩認真的詢問憂謝後期要不要和他組隊。
既祠回神,“啾啾,不公平啊,怎麼不帶我,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長期組隊又不是隻能有兩個人,還有,彆喊我啾啾。”隊伍裡有個負責奶媽位置的隊友確實很重要。
“所以我這是能當個隊友預備役咯?”既祠沒察覺到自己對除鳩的態度已經有了微轉變,不再是對其他人那種心裡預留防備的態度。
除鳩無語至極,“你開心就好。”
總之,隊伍中又多了一份助力,怎麼說都是好的。
整裝完畢,卻遲遲沒有人再動身進入畫廊內了。
甚至,組隊也不全權是為了快速通關轉回現實世界的默契的隊友。
整裝完畢,卻遲遲沒有人再動身進入畫廊內了。
憂謝遲疑道:“大佬,這……”雖然他確實很想見見裡麵的畫到底是怎樣的藝術,但終究有賊心沒賊膽。
除鳩皺著眉垂著眼,“先彆打擾我,我在想事情。”
想在這個副本中隻剩下最後一個玩家時無條件通關的定律是否仍然存在,這個副本所有人為一隊,均享有存活共享權,如果仍然存在那條潛規則的話這個副本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還有為什麼這個副本沒有播報以往的通關率?到處都是疑點。
憂謝看著除鳩,想到除大佬剛剛大戰玫瑰花的戰鬥力,不敢繼續打擾,乖乖閉上了嘴,剛想去叨擾既大佬卻發現,大佬已經半寐著有些乏了。
憂謝欲哭無淚,我也想睡覺啊,但我睡不著啊。
除鳩邊思索著,邊望向黑暗的畫廊,對黑暗中未知的無限遐想才是最根本的恐懼。
乾想也想不出什麼,至少也可以當一份希望。
雖然可行的概率在小數點的彼方。
思考令人煩躁,更煩躁的是他一直感受到他身體裡有另一個意識,在自己暈倒的時候肯定發生了什麼。
除鳩感覺得到,那個意識想回去。
回去哪裡……?畫?畫!畫有問題!
除鳩沒打算通知另外兩個人,畢竟還不知道身體裡那個意識究竟是什麼,不管是出於對憂和既的防備還是怕三人全軍覆沒,他都得先一個人去看看。哪知除鳩剛起身,既祠便睜開眼:“想去畫裡?”
和聰明人聊天很方便,不需要多費口舌解釋。一個照麵就知道對方要說到的是什麼,思維在一個層麵是難以言喻的便利。
三人在一起不過幾個小時,憂謝大概也能跟上他們的節奏,雖然稀裡糊塗的,但好歹能猜到一些。
大廳裡的人類大部分都在三五成群的討論,有的已經歇息了,好在討論的人一心撲在推理上,沒幾個人注意畫廊。
除鳩雖然不打算告訴他們,但也不打算瞞著。“嗯。”除鳩隻淡淡應了一聲。
看著既祠拉著憂謝要一起去的姿態除鳩皺起眉。
“你們不能去。”
既祠挑挑眉,“防止裡麵是什麼不太好的東西三個人進去全軍覆沒?”
除鳩雖沒出言,但明顯是默認了。
既祠又勾起一個笑,“那才更要去了。”
除鳩神色淺淺,沒什麼興趣繼續這個話題,“隨便。”說完右手從畫廊的牆上摘下來一朵玫瑰花,轉身觸碰那些畫。
第一副畫隻有一地的碎花瓣,卻確有著藝術性。
畫好像普通的可以,手碰上去隻是紙張的觸感。
既祠神色沒什麼變化,像是猜測到了一般。
除鳩輕撫了撫畫,側過頭,出聲:“憂謝,後退。”簡簡單單提醒了一句以後便用直接用指關節敲碎了畫框一角,手指鮮血淋漓,玫瑰花用左手拿著,沒被濺到血液。
敲碎畫框確實是最不易損壞畫又能激怒玫瑰妖的方法了。
“都不關心下我嗎,殘忍的啾啾?”既祠輕輕笑著說。
“殘忍的啾啾”白了他一眼,“他是醫療兵,彆說屁話,花要出來了。”除鳩將手上的玫瑰花輕輕咬住,和漫畫裡咬著花枝的樣子不同,除鳩輕輕咬著花瓣處。
玫瑰妖剛出個頭來,除鳩便拿準時機,手按下玫瑰妖借了個力,從右側擠進畫中。
除鳩在進入畫中前對著外麵的既祠輕輕揚了揚下巴,示意讓既祠善個後。
既祠全權當作看不見,直接翻進畫內。憂謝倒是耍了帥,麵朝著玫瑰花做了個“byebye~”的手勢。
除鳩用手拿下玫瑰花,花瓣不小心吞進腹裡,清甜,和玫瑰妖奇怪口味的花瓣完全不一樣。
除鳩輕輕又咬下一片花瓣,甜絲絲的。
在除鳩很小的時候,除鳩是很喜歡甜食的,後來因為次莫名其妙需要治療的心理疾病的治療過程中不喜歡吃了,現在竟然又開始懷念起這種清甜的馥鬱味。
除鳩小心的存留著那股來之不易的甘甜,抬頭卻看見個分外熟悉的地方。
他懷念又厭惡的地方,那是他小時候居住的地方。
那應該不能算“家”吧。
既祠雙眼微眯,看著除鳩眼中矛盾的神色。
“你很熟悉?”
“我家。”
憂謝的注意點倒不一樣,“大佬,你在吃什麼?”
“花,畫廊上摘的。”
憂謝懷疑人生,“這個,能吃?”
“不知道。”
嗬,這不校園受歡迎榜top1的高冷學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