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白道: “兄弟,你被她騙了,她一五五,兩百度近視,五十度散光,因為她晚上躺床上玩手機。”
容堪繼續道: “不是八百度嗎?”
封樂憶想把薑尋白一腳踹飛,她道: “這是誇張的修辭手法,你知道吧,就是比喻,修辭,嗯。”
封樂憶想把自己說信服。
畢竟要騙彆人,首先要騙過自己。
“我知道了。”容堪點點頭。
你不知道......封樂憶心道。
薑尋白興奮地坐上了大巴車,這是他第一次坐大巴車。
他道: “這車裡氣味好多,汗臭、尿騷味、香水味還有食物的味道,真的不好聞。”
容堪道: “你這朋友,大城市來的嗎?”
薑尋白不想暴露地址,答非所問道: “坐飛機來的。”
“哦。”容堪點點頭, “我還沒有坐過飛機呢。”
“飛機快,就是不能直接到達目的地。”薑尋白道。
封樂憶聽不下去了,她道: “你的蘭博基尼能開到你的家門口嗎?”
“我沒有駕照,也不賽車玩命,我要長命百歲,不作死。”薑尋白乖寶寶狀。
“腿腳好,能直接走進家門。”容堪道。
“的確如此。”薑尋白被容堪說服了。
封樂憶感覺自己被內涵了,因為她現在是腿腳不好的人。
但她知道,容堪不是故意的,因為他,一向如此,從未改變。
容堪的家在南潯市的桃花源村,並不是因為這兒的桃樹多,叫桃花源村。它以前不叫這個名字,是新的村委書記上任後,因為他是個大學生,大學生思想先進,大力發展旅遊業,把名字改成這個。
意思是讓遊人賓至如歸、流連忘返。
也意味著如同夢一場。
薑尋白拎著行李箱和封樂憶、容堪一路走著,到處是古建築和樹木,走了十幾分鐘,才到容堪的家。
是個典型的農家樂。
“的確很美。”還沒有到風景區,薑尋白一路走過,都覺得心曠神怡,這比那些著名景點,人少且僻靜多了。
“兒子回來了,這是?”一個慈眉善目的母親道。
“媽,我同學和她朋友。”容堪介紹道。
容堪母親道: “這是你朋友女朋友吧,長得真好,就是有點矮。”
“不是,她是我同學,這個男的,是她的朋友。”容堪糾正她的母親道。
“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還不好意思,說什麼朋友,阿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和孩子他爸訂婚了。”容堪母親笑道。
“阿姨你說的對,樂憶也是我未婚妻。”薑尋白大方承認道。
“6。”封樂憶不想多說,隻能單走一個6。
“真是男才女貌,你高,她矮一點也沒關係,孩子身高一般遺傳爸爸的,就像我丈夫是雙胞胎,我生的也是雙胞胎,遺傳因素還是很大的。”容堪母親道。
“媽......”
“不提也罷,容堪有個哥哥,發生意外了,唉,都是命。”容堪母親道。
容堪母親做了土雞、土兔、土豬肉和其他菜招待封樂憶和薑尋白。
一開始薑尋白沒有動筷子,封樂憶動了,他才動。
一動就停不下來了。
“阿姨做的飯真好吃,比我家廚師做的好吃多了。”薑尋白讚不絕口道。
“做飯呢,最關鍵的是食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些動物都是散養的,吃糧食和它們自己尋的食物長大的,又愛運動,不受約束,怎麼能不好吃呢。”容堪母親驕傲道。
“來看。”薑尋白坐在床上操縱著筆記本。
封樂憶坐上了床,門虛掩著,一陣風過,門被吹開了。
畫麵中,祁卡卡拿著手電筒在給吳平送飯,吳平已經很虛弱了,脖頸和腳踝都被鐵鏈鎖著。
光打在他臉上,有種被迫害的慘不忍睹。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薑尋白道。
“她的男朋友許願是想考年級第一,可是一直比吳平低,我隻能想到這個理由。”封樂憶道。
“沒有殺他,還算有點良心。”薑尋白道。
“為什麼不能是屍體不好處理?”封樂憶道。
“你說的也是。”薑尋白保存好了視頻道, “把我給你做的項鏈要回來。”
“我怎麼說?”封樂憶道,畢竟教室沒有監控,她是釣魚執法。
“你未婚夫生氣了,她拿走了我送的禮物。”薑尋白故作嚴肅道。
封樂憶樂了,她附耳道: “薑尋白小朋友,我可不是戀愛腦,我隻講求真金白銀的利益,你我從小受的教育理念大抵相同,就算你給全世界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也不會真的因此成為你的老婆。”
“好吧,那項鏈原材料都兩百萬,這下有辦法要回來了?”薑尋白比了個耶。
“我都說了不要用鑽石,又貴又不保值,你真傻。”封樂憶氣得站了起來。
“彆這樣說嘛,除了黃金,也包括黃金,這個世界上的價值,不都是人定義的嘛。喜歡你,你就是無價之寶,不喜歡你,你就一文不值,何必呢。”薑尋白被罵了,不惱,反而有著自己的一套理解。
封樂憶不想說他。
“那你還和你哥爭家產,那你還要門當戶對......”但實在是忍不住。
“也是人賦予的責任,我還是,想讓我薑家的基因延續下去的,畢竟我人帥又多金,不生孩子多可惜。”薑尋白明明才十五歲,說的話像成年人說的。
封樂憶不想說他,因為她知道。也是因為他們是發小,不然在彆人麵前。薑尋白麵子端著,根本不會讓人知道他內心所想。
在門口的容堪猶豫了很久,終究端進來三碗蓮子湯,他道: “母親說,盛夏,蓮子湯,清熱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