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宇智波田島可能還氣在頭上,這次宇智波與千手的對峙我其實不打算跟過去。
他都說「沒有下次」了。
我要是再貿然行事,到時候說不定還得讓宇智波深與出麵幫我說好話,而我又怎麼好意思讓正遠在雷之國執行任務的老父親為自己操心?
按記憶裡的路線發展,宇智波斑與千手柱間會選擇互相暗示自家家長的計劃,讓各自的圍殺計劃慘遭失敗。最後是以宇智波斑開眼為結果,兩方各懷心思地撤退。
總而言之——暫時不會有什麼大事就對了。
因此,一直到“少族長開眼了”的消息傳到我這來的時候,我才放下正在翻閱的卷軸,拿上事先準備好的小藥箱,告彆了宇智波千子和我那年滿三歲的弟弟,然後去往屬於宇智波斑的那間小院。
我猜得到這次對峙雙方大概都沒有動真本事,自然談不上什麼受傷。但按照慣例,據宇智波的忍者們所描述,他們在剛剛開眼的那一小段時間裡,會覺得眼睛酸澀異常,不適程度則因人而異。
一個比較讓人信服的說法是“身體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寫輪眼的出現”。
在得知這點以後,我就開始著手研究如何緩解這樣的症狀以及試圖弄清楚寫輪眼流轉的原理——雖然我知道他們會覺得“忍忍就過去了”。
畢竟此前的宇智波族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我卻不覺得這是無所謂的事。沒有必要吃的苦,就不要去承受——我能想辦法避免這種不適感,多少都是有點意義的事情。
後世的宇智波一族淒慘到隻剩下宇智波佐助這一個末裔,而我與他的關係還沒好到讓他願意給我查看寫輪眼的程度(除了會議室,我在彆的地方甚至都沒見過他幾麵),於是我隻能對著書本上的文字去了解寫輪眼的特性。
寫輪眼曾經於我而言隻是一個研究時間很短暫的課題。
但如今因為那個「也許叫做穿越之神的東西」給的緣分,讓我來到了宇智波名聲最輝煌的時候,我要研究寫輪眼的話,比之前容易太多了。
這下不就變成老生常談了嘛。
既然宇智波斑開眼了,那就說明他的眼睛也會出現不適的症狀。
我有必要去關愛一下他。
……
找到宇智波斑的時候,他正坐在走廊上,望著庭院裡的樹。宇智波田島和宇智波泉奈將獨自相處的時間留給了他。
宇智波田島說:反思你的所作所為。
宇智波泉奈則說:哥哥,好好休息。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不會過於熱烈,風也沒有缺席,把握著一個恰到好處、讓人舒適的程度。
宇智波斑的心情並不明朗,不久前他選擇了與摯友斬斷關係,無比狠決地宣稱從此刻開始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宇智波斑斷然不能因這樣的友誼而去背叛整個宇智波一族,卻也不能親手設計圍殺自己的摯友。
救下千手柱間(自己也被千手柱間救下),然後與他決裂、表明立場——從今往後就在戰場上相見吧。這樣一來,勉勉強強算得上兩清。
做完這一切,回過神來,宇智波斑才發現自己其實很難過。隻是他並不後悔,就和很多人一樣,這是現在自己能夠做出的最合適的選擇。
然而剛開啟不久的寫輪眼帶來的酸澀感(甚至於有點疼痛)在時刻提醒著他內心裡那份隱隱約約的痛苦的存在。
宇智波田島說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隨即便教導他如何控製、使用寫輪眼的力量。
極短暫的練習結束後,宇智波田島便帶著泉奈離開去處理族務了。
這次,他對於宇智波斑的心軟並沒有感到惱怒亦或是彆的情緒,大抵是因為寄予厚望的長子開啟了寫輪眼。
宇智波泉奈接觸族務的年歲比宇智波斑要早一點,他將會被打磨得很純粹、未來的宇智波泉奈不僅是宇智波斑最親密無間的兄弟,也是宇智波斑成為族長後最大的倚靠之一。
不論是千手柱間還是宇智波美子,他們說得都很對,想要達成自己的願望,必須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要在族中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就像是在思考修築一條堅固的道路要經過什麼樣的流程——路線要如何設計、材料要如何選用、完工後又要如何維護一樣——宇智波斑頭一回開始像這樣清晰地去考慮自己以及宇智波的未來。
起初他隻是想好好地保護自己的家人而已。
這時,一片葉子飄到他眼前。
……
“斑,聽說你開眼了。”我拎著小藥箱在他旁邊坐下,“眼睛……眼睛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宇智波斑盯著那片葉子:“嗯……有一點,但沒什麼問題。”
說著,他又突然回過頭,疑惑地說:“你來找我就為了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