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我的常不是這個長(1 / 2)

是陸醫生 小女富貴 5720 字 10個月前

十七歲,還未成年呢,陸常年他是不是人啊,這都下得去手。

“林簡啊,我知道有些挫傷是永遠無法抹掉的,但這做人呢還是要向前看,是不是?”

這話的意思,莫不是知道了什麼。不會吧?這男的是何方妖怪。

“是,但……”

“沒事,咱不提了。”蔣文潮攔住了林簡接下來的話,想著再提,心就又碎了,免的妹子再為情所困。

“林簡,這麼晚了,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啊。”

“不用,不用,我想等他醒來照顧他,而且我身上沒有錢去賠醫藥費了。”

去了也無用,這次因為她的事讓俞家受了牽連,俞文的氣準沒消呢。到大街上去遊蕩還不如在醫院裡蹭暖氣。

再者,陸常年啊,你到底是不是那畜生的兒子,若是,那你就去死吧。

“醫藥費什麼的不用,等陸常年醒來,全都算到他頭上。”反正陸常年有錢,哎,這妹子可真執著,陸常年這小子哪好了。

隨後又望著窗外的大雪紛飛,“算了,外麵的雪也大了,你既然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旁邊有陪護椅,可以折疊的,你把它攤開就行。這樣也不行,天太冷了,我去問問護士小姐姐有沒有多的棉被,借一條。。”

“不用不用,謝謝了,有暖氣的,我衣服也夠。”

林簡搖手示意不用。

“暖氣哪行,晚上睡覺總會著涼的,哪能跟醒的時候比,那我去問問護士小姐姐有沒有多的毛毯。”

林簡難為情地答應了,她站在門口等著,蔣文潮很快就回來了,還真帶回了條毛毯。

林簡連連說謝謝。

說得蔣文潮都不好意思了,撓著頭,隨後又板直了肩膀,好一個正義男兒樣。

“多大點事,那個陸常年你就隨便隨便照顧得了,我學校就在這附近拐個彎就到了,我就不陪你們了,拜拜。”

“拜拜。”林簡揮手。

蔣文潮到門口後又接著握拳,猝不及防一個加油的手勢對準林簡,笑著道:“妹子一定要向前看啊。”

林簡愣了下也被逗笑了,“好的,我會向前看的。”

蔣文潮走後,整個病房變得沉默又肅殺,金絲眼鏡正擺在旁邊的桌上,陸常年安靜地躺在病床,凝閉著雙眸,眉如遠山。

林簡俯視著他,目光淡涼。她伸手關了燈,望著黑夜裡這種模糊的臉,恨之入骨。

雪在路燈下紛揚,每一刻的生命都在凋零。是枯枝敗葉,是流浪的飛禽走獸,是病房裡淚乾腸斷的哀嚎,是天橋底下的大爺零落的一生。

在這個無能為力的雪夜,輾轉難眠。靜寂了許久,終是閉了酸澀的眼簾,淺淺地入了眠。

淩晨兩點點半,天還是漆黑一片,光從常亮的走廊透入病房,夜是昏暗的。血色的噩夢襲來,抵不過地獄的猙獰,林簡驚呼著從夢裡睜眼。

一層又是一層噩夢,睡眼朦朧裡,她看見相隔兩尺多的鄰床上,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在微弱的光裡朝向這來。

林簡慌忙半起,掙紮著後退,連著毯子從躺椅上摔了下來。

光亮堂整個病房的時候甚是刺眼,疼痛與燈光使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半跪半坐在地上,探出半個腦袋,一隻手扶著病床,一隻手揉了揉眼簾,直到眼裡的景物漸漸明亮起來。

陸常年臥坐在床上,因為沒戴眼鏡,眼眸如深潭的黑水,分不清是什麼神色。

“你,醒了。”林簡淡漠地從地上起來,拍了拍屁股和棉被,餘光瞥向病床上的人,握著床欄的手緊了半分。

“請問,你平時也會有這樣的過激行為嗎。”

林簡不語。

他轉頭尋到了眼鏡,拾起了鏡架,鏡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澤。“不要擔心,我是學精神醫學專業的,從你昨晚到現在的各種反應,我推測你可能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怎麼可能,沒有的事,你彆瞎說。”她怎麼可能會和那畜生一樣呢,她才不是什麼瘋子,她正常得很。

“我是專業的。”他用中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深潭的目逐漸有了神。“你昨晚把我看成了什麼,你經常像這樣做噩夢早醒嗎?”

“嗯。”林簡點了點頭隻回答了後半句話。

“我希望你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這種東西控製不好,所造成的後果很嚴重的,當然你也不用太過緊張,隻要有正規的治療也是能一生無憂的。”

“哦。”若不是那個畜生的一把鐵錘,一把火。她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她本來也是活在光裡的呀。

或許林簡是真的瘋了吧。

自那時過後,她也成了個瘋子,那個夜晚太黑了,像個地獄般,她聽見撒旦的笑聲,他們在跟林簡招手,她被他們撕咬著,她瘋了,她生不如死著。

“你不用慌,作為一個醫學者,我隻是想對每一個疑似的病人做到應儘的責任。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朋友,傾訴心情,我作為一個朋友幫你提意見,請放鬆。”

“嗯。”林簡處在旁邊機器般點頭。

請原諒她的無理,醫德高尚的聖人,她恨他。

恨他骨子裡流的血液。

肮臟惡心。

林簡抬眸,貌似他現在才是病人吧。

“我覺你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嗎,可以把不開心的事情告訴我嗎?”

哼,受了你那畜生爹的刺激,怎麼?仁心仁術的好醫生要幫忙殺了他啊。

林簡低下頭,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她看著地上的影子。“沒什麼,就是小時候遇到過一個壞人。”

“幾歲,他乾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嗎?”陸常年定定地注視著她,直到林簡緩緩抬起頭,雙目對視在沉寂的空氣裡。

“陸常年,是叫陸常年吧,我沒說過一定要找你看病,所以有些東西恕我無法奉告。”治?能治嗎?這場噩夢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逃離。

陸常年愣了愣,撇過頭,他也意料到了這個結局。

“沒事,不急,你要是有意願當然也可以去心理醫院找主治醫師,進行專門的心理輔導。”

他依舊那樣溫和的樣子。

林簡轉頭望向窗外,她思慮了會,收回了自己的情緒。

“剛剛是我激動了,砸了你的頭很對不起,你的醫藥費目前我還付不起,醫生說你還要留院觀察兩天,或許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你,就當付了醫藥費。”

陸常年把玩著床頭櫃上的冬季鬱金香,沉思許久,他眼眸深邃,如硬幣丟入深淵,看不透。

“你家裡人呢?為什麼不能讓他們送過來。”

“吵架了,我離家出走的。”

“那就再回去。”

“多沒麵子,不回去。”

“叛逆期?”

“不是。”

林簡拽緊拳頭,努力平複心情,她倚在桌前,居高臨下望著陸常年,她眯眼扯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