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好久不見,林簡(2 / 2)

是陸醫生 小女富貴 11340 字 10個月前

這是能忍的嗎。

於是幾人友好地交流了會兒,fuck一聲比一聲高。

此情此景,喝上頭了的林簡和俞楠歡快地加入了國際交談會,帶著中國博大精深的語言,友好地問候了對麵祖宗十八代。

場麵越發激烈,兩桌人對罵得恨不得掐了起來。

於是一聲酒杯炸裂的聲音,打響了戰役。

左勾拳,右勾拳。

場麵極度失控。

秉承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林簡死死咬住小三她閨蜜的胳膊,正所謂咬定青山不放鬆。

誰讓那女的不長眼撕了她昂貴的裙子,她花重金也就裝了這一次13,血虧。

俞楠則是喝瘋了舉著酒瓶擋在傑克旁邊,拍著胸脯讓傑克莫慌。

傑克打橫了抱起俞楠,但還是擋不住俞楠一個酒瓶甩出,砸在了對麵那渣男頭上。

血,頓時留下。

渣男捂著頭,看清了手上黏糊糊的東西,眼睛一白倒了過去。

然後警察就來了。

事情就是這樣,林簡欲哭無淚,兩眼呆滯,頭還是暈乎乎的,仿佛有兩隻烏鴉在她頭上打旋。

奇怪,這烏鴉,怎麼長著一張陸常年的臉。

俞楠哭著哭著便又睡了過去,她更是神誌不清,時而瘋言瘋語鬼哭狼嚎,時而兩眼彎彎嘴裡嘟囔著男人。

兩撥人隔著欄杆還在不停吵,直到警察掏出電棍才停息下來。

由於傑克酒喝的少,腦子還是清醒的,並且他全程參與拉架,所以此刻他正呆在外麵做筆錄,掏錢替俞楠陪了筆醫藥費。

其實那渣男就是暈血,被嚇暈的。醒來後就獅子大開口想敲詐一筆。

“Chinese?”

林簡抬頭看向拿著她身份證的警官,使勁拍向胸口,自豪道:“一生要強的中國女人。”

警官滿臉問好。

“Can you speak English?”

林簡點頭,腦袋瓜嗡嗡響。

警官將剛繳上去的手機交給林簡,讓她喊人過來領她。

俞楠此時又蹦了起來,指著傑克喊要對她負責,然後笑嗬嗬地對警官說,“hei!sir.那是我家屬,他領我。”

林簡捧著手機,腦袋一頓一頓往下倒,眼睛眯起,手機界麵上的字糊成一團。

領她?

她在這,認識誰?

哦,對,陸常年。

林簡重重點了下陸常年的名字,她歪頭,腦袋一晃一晃。

電話嘟了幾聲後,就是一片寂靜。

林簡心想,小樣,欲擒故縱呢。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喂。”林簡率先開口。

“陸常年,我被抓進局子了。”林簡覺得好困,眨巴著眼,打了個哈欠道:“警察叔叔讓你過來領我。”

“你醉了。”

林簡搖頭,又點頭。

電話那頭陸常年聽林簡遲遲不回聲,皺眉有些焦急,“你還在嗎?”

“在。”

得到回應後,陸常年眉頭舒展,耐心道:“把你的手機給警察。”

“哦。”

警官接過手機報出了一串地址,並讓林簡安分會,待會會有人過來領她。

牢裡空調調的太冷,林簡蜷縮在牆角昏昏欲睡。

俞楠整個人掛在傑克背上早已進入夢鄉。

傑克提議林簡還是跟他們一起走吧,畢竟這都一個小時了,陸常年還是沒來。

林簡搖頭,腦袋上那兩隻烏鴉真是越發的像陸常年了。

而她的臉也紅紅彤彤的,這酒勁怕是全上來了。

“陸常年說讓我等他,我走了,他不就白來了。”

人陸陸續續都走了,隻留幾個警官巡邏。

燈暗了幾盞,林簡心中空落落的,又酸溜溜的。

她把頭埋在雙臂裡,她抱著自己,仿佛能得到一絲安慰。

清脆的門鎖聲讓林簡緩緩抬頭,她睜開眼,朦朧中,那道背光的身影與記憶深處的輪廓重合。

他蹲下身,脫下外套蓋在林簡身上。

林簡抽了抽鼻子,雙眼頓時蒙上一層水霧,借著酒勁,萬千心緒湧上。

她鬼斧神差撲上去,抱住眼前那個男人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感受到熟悉的暖和感後,她忍不住哭出聲,泣不可仰。

“你怎麼才來,我等你等了好久。”

陸常年掌心停頓片刻,終是撫上去輕拍著她的背。

他的下顎貼著林簡的頭發,眼中情如潭水。

“我錯了,我該來得再快點的。”

林簡摟緊陸常年的脖子,拽住他的襯衫,深怕他再消失。

“這裡好冷好暗,我不想呆在這,你帶我走好不好。”

陸常年撐住她的後腦勺,愛意在此刻衝破,。

“好。”

林簡縮在陸常年的懷裡,放下警惕,合上沉重的眼皮迅速睡了過去。

陸常年帶林簡回了自己的公寓,他小心翼翼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溫柔地替她脫下高跟鞋,又將棉被給她蓋好。

三年,執念瘋長,難以克製。

他將自己投身在科研夜以繼日,嘔心瀝血。

她的證件照逐漸在皮夾裡發黃,那是陸常年除醫學外心中唯一的慰藉。

林簡睡得恬靜,陸常年的指尖停留在她緋紅的臉頰上,這張臉早已在腦海裡描摹了千萬遍。

如今,她長得更好看了。

陸常年不舍地收回手指,緩慢起身,手腕被忽然拽住,他愣了下,回過頭去。

隻見林簡惺忪的眼在明黃的燈光下如同小鹿般,刺痛了陸常年的心。

“你又要走了?”林簡加重了力道,緊緊拽著陸常年的手,“你總是在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沒個道彆便走了。”

“你該睡了。”陸常年低眉不去與她對視,抬臂去溫柔地掰開林簡的手指。

林簡起身索性勾住陸常年的脖子,將他往下壓,陸常年雙手撐在床上,兩雙眼眸相對,呼吸變得急促,心中如亂麻。

陸常年抬起頭,卻又被林簡按了下去,她注視著他的眼眸,輕聲道:“彆走。”

林簡捧住陸常年的兩頰,指腹能感受到他微小的胡渣,細看,他的眼睛很是疲憊。

“林簡。”陸常年無奈地喊了聲她的名字,同時緊繃的手指慢慢放鬆。

“陸常年,你說的那個理由我不信。”林簡定定地看著他,質問道:“陸常年,你愛我,不是嗎?”

許久,陸常年點頭。

“林簡,你恨精神病殺人犯嗎?”

林簡毫不猶豫道:“我恨。”

“我的父親便是,我是他的兒子,我有很大的幾率會遺傳的,我見過他殺人的樣子,他也差點殺了你,你該簡簡單單的,我該讓你有個溫馨的家庭,而不是拉你下深淵。”

林簡苦笑,“陸常年,你真是個膽小鬼,兩個人在一起便要榮辱與共,你怎知我林簡承受不起,不要總是用為我好的名義拋下我,你什麼都不說,這才是對不起我。”忽然林簡目光一凝,眼中泛過一絲不忍,她咬了下唇終是道:“再者,你是陸嚴威的兒子,而不是精神病陸嚴威的兒子。”

陸常年眉心一皺,驚詫又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陸常年,你真是傻傻的可憐。”林簡將手從陸常年臉上放下,隨後偏頭起身。她靜望著窗外,語氣平淡道:“我叫林簡,是江禾和林遠的女兒,七年前,他們死於精神病殺人犯陸嚴威的手下,包括來為我過生日的奶奶。他們都被陸嚴威一把斧子給活活砍死了。”

扒開傷疤的滋味悲痛至極,她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卻又艱忍隻是紅了眼眶。林簡抬手望著掌心,鮮血淋漓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刻骨銘心,揮之不去。

“你不知道也正常,你那時還未回國,陸嵐掃了個乾淨,知情的都歡天喜地拿了封口費,就連我的舅舅都不敢抵抗。我那時活著可真是百爪撓心,”

林簡苦笑,笑得淒冷悲哀,“我早就知道你,我有時還會在南華門口等著你,想著不如殺了你,讓他們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你倒是沒給我過任何機會,直到那個晚上在公園遇到你。我發病了,你說你要治我,我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我要讓你帶我去見陸嚴威,我要親手殺了他。到後來我發現了更讓陸嚴威生不如死的機會,我有了幫手,並且,我和他達成協議,幫他毀了你。”

林簡轉頭,猩紅的雙眼盯著陸常年。陸常年早已呆坐在那如雷轟擊,他疲憊不堪的眼通紅,豆大的淚珠滑落,他的嘴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林簡知道他瘋了,他伸出顫抖的手想去觸碰她,卻又停住厭惡自己恨不得抽血換肉。

林簡反握住他的手,對上陸常年痛苦自卑的眼眸,林簡抹去陸常年擒在眼角的淚,再次捧住他的臉。

“陸常年,你不必自責,你同樣可憐。你聽我講,你走後我去了瑤山,我發現了個秘密,我說給你聽,你要承受住。”

陸常年點頭,林簡將瑤山說給了他聽,告訴他,他的生父葬在梁村的山頭。

告訴他,他二十多年的日子活在巨大的謊言之下。

她替他揭開麵紗,帶他認清現實。

他們早在彼此灰蒙蒙的世界裡互相救贖。

這一次,他們攜手同行,爬出深淵,尋找光芒。

林簡問陸常年信不信她。

陸常年握住林簡的手,他貪戀地將臉貼在林簡掌心,“我信你。”

“那你怪我曾經用謊言欺騙你嗎?”

“從未,我心疼你。”陸常年不敢再去問,三年後的現在林簡愛他嗎,他不敢奢求,他是個膽小鬼。

眼前那個人能靜靜地看著他便好了。

如夢裡,怕再伸手便凋零消散。

屋外下起了暴雨,雷聲驚起,雨水衝刷著夜裡燈火闌珊的城市,洗去凡塵,掀開曾經的偏見,展露出赤誠的愛意。

林簡仰身抬頭,在陸常年的唇角蜻蜓點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兩人四目相對,氣息淩亂。

陸常年閉眼,手扶著林簡的頭,回應了這個吻,加深了這個吻,唇齒交纏,難舍難分。

清晨,林簡從和陸常年一個味的被窩裡爬起,她穿著陸常年是T恤,衣服剛好遮住臀部。林簡揉著疼痛渾脹的腦袋走出臥室,尋著打雞蛋的聲音進入廚房。

陸常年身著家居白色短袖,前麵圍著圍裙,正慢條斯理地準備早餐,頗有家庭煮夫的風範。

早晨的陽光照在陸常年的身上,此景甚是溫馨。

歲月安好,

林簡搖搖晃晃走過去抱住陸常年,臉貼在陸常年的背上蹭了蹭,她睡眼惺忪,連打著哈欠。

陸常年嘴角上揚,手中的活並未停下,“我給你準備了醒酒湯,可以緩解頭疼。”

林簡嗯了一聲,軟軟的,像隻貓一樣。

“快去洗臉刷牙,早餐快好了。”

林簡又嗯了一聲,搖搖晃晃走進浴室,她看著鏡子裡的雞窩頭,順了順頭發,回想起昨晚,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林簡聞聲叼著牙刷跑到臥室接起電話。

“喂,俞楠。”

林簡又走到浴室,吐了口中的牙膏沫。

“我昨天真是瘋了,我苦心經營的淑女形象徹底在傑克麵前崩塌了,嚶嚶嚶。”

“沒準人家就好你這口呢。”林簡安慰道。

“不過,他把我送回他家了,他媽媽可喜歡我了,傑克人真好,大早上還給人家準備了醒酒湯呢。”俞楠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得嬌滴滴的。

林簡在心裡默默想著,人家也是呢。

“哦,對了。你在酒店嗎,我好像做了個夢,夢見你昨天喊陸常年來接你。”

林簡搓了把臉,拍著臉蛋,嬌滴滴道:“嗯,這不是夢,我就在陸常年的公寓裡,他也給人家準備了醒酒湯。”

“什麼?依據我多年的經驗,他是不是想跟你破鏡重圓。俗話說得好,好馬不吃回頭草。林簡,當初可是他提的分手,想複合做夢去吧,千萬彆被他的美色所誘惑,我們要堅守底線,維護我們女人的尊嚴。”

此時,陸常年將精心準備的中式早餐擺放在桌上,並倒好了牛奶,解下圍裙呼喚著林簡可以過來吃早餐了。

林簡回頭應了一聲,“誒,來了。”

她撓著腮幫子,支吾地說了一句。

“那要是,吃了該怎麼辦。”

“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的音量提高,林簡挪開手機與自己的耳朵遠了一些。

“你一晚上又跟陸常年搞一起去了?”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情不自禁擦出點火花也正常麼。”

“什麼,你還和他睡了?”

林簡皺眉嘖了一聲。

“說什麼呢,彆毀我清譽啊,我也是有節操的。我是說感情上,我喜歡陸常年,我想跟他在一起。”

俞楠扶額,“戀愛腦。”

林簡掛了電話後,抬頭透過鏡子看見陸常年倚在門邊上,正笑著看向她。

林簡跑過去,仰身在他下顎啄了一口,吐了個鬼臉準備逃走,但還沒踏出浴室便被陸常年一把撈了過來,圈在懷裡。陸常年俯身,吻細細落在林簡的額頭上,臉頰上。

他親昵柔情,吻得林簡心裡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