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有人憑空下墜,周圍在吵吵鬨鬨,而我在無動於衷地看著菲利烏斯·弗利維匆匆掏出魔杖施咒,沒有任何動作。
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
鄧布利多放下手裡的甜品,笑眯眯看向了前方,用幾乎能膩人的聲音說:“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鄧布利多出聲,鬨騰的現場才漸漸的安靜下來。不足為奇,最偉大的白巫師說話再離譜也不愁沒人聽,總有人會吃他那一套甜蜜暴擊,他隻需要擔心有沒有觀眾。
我不耐煩地抱胸,噴氣,很是不爽,教授沒有保姆那種維護小孩心理健康的義務,要求我柔情似水的對待這群小屁孩兒?不是我吃錯了藥就是他們做白日夢。
“瓦沙克.阿撒托斯?”
“是的,麥格教授。”
瞧,我們親愛的阿撒托斯先生已經扭過臉來看麥格了……怎麼會!顧不上觀察他奇妙的微表情,我眼裡隻剩下了那張臉。
那頭像極了波特家的黑色淩亂卷發向四周大大咧咧的岔開,蒼白臉色上的黑眼圈尤其明顯,既是異瞳又是中英混血兒……
綠、綠眼睛,怎麼會是綠眼睛?這讓我幾乎要拚全力才能勉強遏製住站起徘徊觀望他的那股衝動。
但當他遙遙望過來時,不管是什麼的狗屎抑製力都全麵崩蹋了,我還是沒忍住將過去種種所有拋至腦後站起來直視他的眼睛,似乎這樣就可以抹去當年的背叛,讓一切隨風飄散,讓我們和好如初。
所以他捂著頭毫無預兆的倒地不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自以為不動聲色的偷偷看了倆眼我,好像我是白雪公主的惡毒後媽會毒死他似的。
——我確實會。
要我說,這都是閒的沒事乾,開學後關關禁閉扣扣分就好了,一套下去保證藥到病除再也不敢。
把他扛進醫療室,我俯身端詳,試圖發現這張臉是假的的蛛絲馬跡:複方湯劑的時效早過了;沒有麻瓜的人/皮麵具痕跡……
嘶!醒了就扯我頭發,甚至還蹦起來企圖拿著一把小破刀威脅霍格沃茲的教授……學生膽大妄為的很多,但膽大妄為到了這個地步的也隻有那個混蛋了。
懶得聽倆混蛋間的扮傻充愣,我單刀直入主題:“親愛的阿撒托斯先生,我想你不是我經常遇到的笨蛋傻瓜,即使是最基本的人類語言也無法理解。”
“我大腦健在。”改叫瓦沙克.阿撒托斯的家夥仰起頭來看著我,乾巴巴地補充,“隻是……”
他捂著頭倒吸了口冷氣,臉色唰地蒼白下去——我們能撬開他的嘴,趁的就是他現在的身體虛弱又記憶混亂了,否則誰撬開誰的嘴還不一定呢。
不複年輕後,我總是在回憶,回憶當年意氣風發卻又不缺手段和眼界的少年,回憶那個不管我如何毒舌都會厚著臉皮靠近然後把我拽出寢室曬太陽的混蛋。
【“人就像植物,一段時間不曬太陽就會不健康。”他忽然轉過身,背著熾熱的陽光笑得溫柔,“西弗啊,我不在了也要乖乖曬太陽哦。”】
真是奇怪,明明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居然還記得他眼角閃爍的淚光,扭過臉後抹去的不舍,還有…一瞬間揚起的熟悉微笑。
想想,確實好久都沒有曬太陽了,有些想念那種溫暖全身的感覺了。
——那麼,等會就去吧。
阿撒托斯又被分到了拉文克勞是我預料之內的,可能是太過於無動於衷,他開始纏著我追問我為什麼一點也不驚訝。
驚訝?他當年被分到拉文克勞時就用完了我這輩子的驚訝,這種魯莽熱情、重友有野心的人居然既不是格蘭芬多也不是斯萊特林——就算他是堅定低調的赫奇帕奇,我都不會這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