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歲,難免躁動。柳柯跑到陽台逗小貓,房間門沒關牢,留一條縫,縫隙間偶然流動柳柯的身影,許澤業在房間裡自行紓解。
柳柯確實皮膚細膩,幾乎沒什麼毛孔。腰很瘦,盈盈一握,可以隻手折斷。屁股上也沒二兩肉,鉻得他腿疼。每一處許澤業都了如指掌。
隔天,柳柯蹲那兒喂小貓饅頭,柳鶯鶯過去呼嚕一把他腦袋,交代他倆關好門窗,有事打電話,拎包出門,坐上網約車。柳柯抱著小貓站窗前揮手。陽光逆向落在地板上,淺金色光輝虛構出許澤業對家的全部想象。
手機響,許澤業收回眼,手機裡傳出李明火急火燎的活力聲音:“回了嗎,到家了嗎?”
“前天到的。”許澤業如實道,有些愧疚,不多。
“怎麼這樣,不是說好回了一塊兒出去玩嗎,”李明抱怨,“我好無聊,春節檔的電影你看了嗎?”
“沒有。”
“咱看那個航海片,”李明極力推薦,“明天下午兩點,怎麼樣?”
“我沒問題,我問下柯柯。”許澤業道。
“柯柯也來嗎,”李明慢下語速,摸了下鼻子,不知道在貓什麼鬼主意,“行,你問吧。”
許澤業轉述:“後排中間,帶按摩的位置。”
柳柯摸摸索索吃完飯,許澤業強迫症發作,非要把碗洗了,踩點到,差幾分鐘就開場了。李明站檢票口等他倆,又遞爆米花又遞奶茶。
進場時一片黑,許澤業拉著柳柯手腕,跟著李明找位置。
台階上有標排數,柳柯還要再上,許澤業小幅度地將他回扯,小聲提醒:“第9排。”
“人太多,沒連座,快去吧你,”李明急頭白眼,把柳柯撈到自己身邊,“柯柯跟我走。”
柳柯不太情願地在後排落座。許澤業在前兩排,一邊往裡走一邊歉意道謝。落座前一個熟悉的女聲道:“沒事。”
旁人目視前方,許澤業很快收回眼。手裡還提拎著米花桶,索性放中間,追補一句:“好巧。”
江冬主動陳情:“本來打算自己約你,被李明搶了先。”
許澤業緊繃的麵容上浮上淺淡的表情,他不想人家女孩子太難堪:“爆米花吃嗎?李明給準備的。”
“吃。”濃鬱焦糖味在嘴裡化開,質感絕佳的大屏幕上流動著科技感十足的光影,耳邊乍起小孩的嬉笑聲,隨航艦行雲流水穿梭而來。是個共情能力頗強的小孩,驚險橋段時他喊小心,拋出的梗再尬都跟著樂嗬。
一開始還能忍,時間一長,江冬左邊腦子嗡嗡作響。
許澤業禮貌建議他倆換個位置。江冬冬回絕他,撲身把人小孩嘴捂了,又用幾顆香甜的爆米花利誘,男孩終於噤聲。
燈亮起,小男孩不動作,等著看彩蛋,江冬也沒動,許澤業往後排看去,不見李明、柳柯的身影。許澤業矮下身,跟江冬道彆,話未出口,小男孩已察覺到,人小鬼大道:“姐姐我們走吧,你男朋友等不及了。”
江冬笑不出來,覺得自己完了,許澤業肯定覺得他倆是一夥的,而後才反應過來:“你一個人來看電影啊?”
男孩的臉還沒她巴掌大,絕對還在上小學,江冬冬不禁納罕現在的小孩都好會生活,她十二歲前除了寫作業就是跳皮筋。男孩不答她,隻拉起她的手說:“走吧。”
許澤業墜在他倆後麵打電話,先打給柳柯,柳柯沒接,後打給李明,李明接得爽快:“喂,澤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