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敲門，柳柯道：“進。”

“試試合不合胃口。”陳晨給他打包了一份海鮮粥，自己的是一份鴨胗飯，色香味俱全。抽來隻凳子，陳晨席地而坐，把飯盒擱凳子上。

柳柯看不過去，讓陳晨端過去和他一起擱小桌板上吃。

筷子停在半空，陳晨笑得有點悲哀：“我以為你不喜歡彆人靠你太近。”

“我有嗎？”柳柯沒這意識。

“有！”陳晨控訴，“不過沒事兒，我知道你這屬於條件反射，不是故意的。”

柳柯撓頭：“確實沒注意。”

“是我太煩人太吵了。”陳晨笑。

柳柯笑不出來：“不好意思啊。”

“都說了沒事兒，”陳晨指指自己的那份，問，“你要吃嗎？”

“嗯。”柳柯意思意思夾起一塊。

“我倆去北京答辯的事，你跟你哥說了嗎？”陳晨問。

“說了，”柳柯扯謊，“說過了。”

“那他什麼時候過來？”

“他為什麼要過來，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事事要他陪著。”柳柯悶聲道，其實是不知道怎麼跟許澤業交代。

“也是，”陳晨道，“答辯完我倆還能在北京玩一圈。”

“嗯。”

-

柳柯沒坐過飛機，陳晨一路帶著他。柳柯下意識跟得很緊，幾次三番撞在突然轉向的陳晨背上。

登機前，柳柯給許澤業發消息。

-睡一覺，昨晚沒睡好

三小時後落地，柳柯看手機，沒有回音。

許澤業作為家屬被叫到醫院，醫生詢問他和病人的關係。許澤業手指攥緊又鬆開：“請問，病得很重嗎？”

“這個問題說嚴重也嚴重，請問病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媽。”許澤業道。

“孩子都這麼大了，還瞎折騰，”醫生麵色不豫，“你媽宮外孕，也就是異位妊娠，這種情況對胎兒和大人危害都很大，我們呢，是建議終止妊娠。”

“了解，謝謝您。”

許澤業手機電池退化，早關機了。坐在他母親旁邊，默默守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病房裡沒有其他家屬的到來。

-

到酒店後，柳柯攤開行李不管，倒床上捏著手機戳小遊戲。

李明最近刷到最終級，拉他組隊。

柳柯挑了個射手打輔助。

李明的語音冒出來：“喲，今天這麼活潑可愛動人善良，人頭都不跟我搶了。”

“嗯。”

李明：“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啊？”

李明不說，柳柯還真沒覺得，經他一提醒，是覺得有點耳鳴，怪不得心情不好。

他把耳機摘了，外放，問：“如果你對象不喜歡你朋友，你又得跟這個朋友一起出遠門，你會告訴你對象嗎？”

“你處對象了？處對象都不公開的，你小子渣男啊？”

“我，”柳柯百口莫辯，撐坐起來，“我是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