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嘞,說實話,是不是談了?”李明追問。
“唉,你,”柳柯無語,“是是是,談了。”
“我靠,背著我談戀愛,牽手沒親親沒,身上是不是香香的,軟軟的?”
柳柯仔細回顧了一下:“牽了,親了,是挺香的,不太軟。”
“唷——”
柳柯臉紅紅:“有完沒完。”
李明清嗓子:“那必須得說啊,我要是談了,我實時彙報,安全感必須給夠啊。本來不是什麼大事,遮遮掩掩的反而後患無窮。唉對了,現在跟你一塊兒的那位,跟你對象是一個性彆嗎?”
許澤業的消息彈出來,柳柯草草把麵前擋道的小人砍了,點擊回城:“掛會兒,你好好打。”
“哦,去吧。”李明無所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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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柯撥電話過去,許澤業接起,千裡外的聲音傳來。
“喂,柯柯。”
柳柯:“四個小時才回我消息。”
“手機沒電了。”
“現在又有電了?”柳柯問。
許澤業:“嗯,怕你擔心,找人幫忙掃了個充電寶。”
“還在外麵啊?”
許澤業:“嗯。”
“沒出什麼事吧?”
許澤業:“能出什麼事。”
5歲沒了媽,8歲沒了爸,如今冒出個媽來,到頭來隻是沒得選了,所以想起了他。可說出來有什麼用呢。
他爸死前交代他,不要示弱,這世上隻有你自己了,不要相信任何人,恃強淩弱物競天擇,不要向任何人訴說苦難。
許澤業覺得他爸在綁架他,扼殺他對世界的期望,可時至今日,站在風口,他猛地想起這些話來,竟真的一個字不願意吐露,哪怕對方是柳柯。
無形的霧氣升騰、漫起,柳柯捏著手機,與沉默的空氣對峙,又生氣又無奈,帶著報複的心理說:“好,你不說,我也不說,大家都彆說,掛了。”
柳柯說掛就掛,許澤業亦沒有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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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柳柯頭疼得睡不著,耳朵裡儘是喧囂,想起來還沒吃藥。
把行李翻得一團糟,找出藥包,問酒店要熱水,將就著泡熱。聽見敲門聲,柳柯苦兮兮叼著藥包去開門。
一股寒氣撲麵而來。陳晨穿著白色浴袍,腳踝纖細,前額的發濕著,關切地問:“聽說你不舒服?”
柳柯自己非常怕冷,能發覺陳晨在抖,說:“先進來。”
電視放著,聲音不大,夠磨耳朵。柳柯倒杯熱水給他,指著床招呼他坐,自己拉來電視機櫃下的椅子,問:“喜歡看什麼類型的片?”
“我都行,按你的喜愛來。”陳晨手心轉熱,房間窄,他側坐著以便離電視稍遠些,浴袍往兩邊散開,光潔小腿空蕩蕩露出來,白花花一片。
“我不看電視。”柳柯答。
“噢,那看掃黑吧,刺激。”陳晨道。
柳柯看他臉上生動的語氣,短促地笑了。
電影一幕幕推進,橋段銜接緊湊,柳柯沒怎麼看,一直擺弄手機上的遊戲,陳晨說些什麼時,他配合抬頭看兩眼。
他倆的相處好像總是這樣,但陳晨沒說什麼,還問他:“冷不冷?要不要搭著被子?”
柳柯確實受不住,挪過去。兩人一個坐床,一個坐椅子,腿上搭著同一床雪白、蓬鬆的被。陳晨腳麻調整坐姿,不小心踢到柳柯。動作很輕,經遮掩放大,柳柯喉嚨癢,咳了一聲,放下手機跟著認認真真看了後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