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多，柳柯扭扭捏捏：“鬆手。”

“你不認路。”

“我長眼睛了，你這麼大個人，我還能跟丟不成？”柳柯道。

“我不放心。”許澤業問，“想吃什麼？”

“都行，隻要不是宜家。”

許澤業笑：“我什麼時候帶你吃過宜家？”

兩人迅速選定一家乾鍋，在門口看見人很多，再想退，已經被老板往裡請。

他倆對坐一張方桌。等餐時間太長，許澤業摸出那袋皺巴巴板栗來，不打算跟柳柯分，但柳柯已經把手心攤開在他麵前。

許澤業剝好給他，問：“好吃嗎？”

後背被隔壁桌的人抵了一下，柳柯搖頭，往前挪了挪。

柳柯撚了粒豆子磨牙，又被抵了一下，非常不爽。

被抵第三下的時候，柳柯毛都炸了，想上去掀桌，想著是來給他哥過生日的，所以壓著性子提醒：“同學，能注意點嗎，我這邊沒地兒了。”

他這聲同學，實在客氣，隔壁這人膀大腰圓，叫聲叔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誰是你同學？”長相凶悍的男子呸了一聲。

柳柯已經不想吃了。

許澤業從洗手間出來時，柳柯坐了他的位置，許澤業也就在他旁邊坐下。兩人腿抵著腿，柳柯塞著右邊那隻耳機聽歌，臉很臭。

許澤業輕輕撞他的腿：“怎麼了？”

“沒有。”柳柯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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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鍋味道還不錯，蝦好香。許澤業執著於孔融讓梨的典故，把最後幾隻夾到柳柯碗裡。

柳柯覺得很煩，筷子撂得梆梆響：“我自己會夾。”

“你都沒怎麼動筷子。”

“你，”柳柯氣鼓鼓，咀嚼蝦肉，委委屈屈指責，“你吃飯就吃飯，老盯我乾嘛？”

“不盯了，你好好吃。”許澤業用食指關節揩去柳柯嘴角的蝦須。

許澤業湊得近，臉頰乾燥起皮，但嘴唇濕漉漉，飽滿如果肉，柳柯石化，聽見解除口令“好了”，才轉回去，麵碗思過。

吃完蝦，柳柯又喝兩杯水，用餘光看他哥，手癢，左手伸進他哥衣兜，隔靴搔癢。

下一秒，聽見他哥喊：“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