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柯和陳晨拚車去火車站。一路的風景瘋長出田野、樹林、荒蕪的山道,但柳柯心情不錯。
最近身體拖垮太多,他沒塞耳機,自己在心裡哼著曲。
和陳晨分道揚鑣之際,兩人輕而淺地抱上一抱,互道再見。
感情深的一方,腳步更慢,陳晨轉身看柳柯的背影,目送他遠去,像是送走自己久釀的心事。
酸澀了太久,需要點時間來清理。
高鐵上,磨平棱角的車窗上落一個淺淡人影,被升起的陽光照得無影蹤。柳柯索性閉眼,讓暖融融的光輝鋪在自己臉上,讓纖細的絨毛可以自由呼吸。
親切的女聲響起,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柳柯從淺層睡眠中醒來,拎箱子出站。手指把玩著拖拉杆,旋轉來旋轉去,腳步卻仍是持重狀態。
張望著,不多時,看見舉高手臂朝他揮動的許澤業,再一細看,看見他手裡那束花,玫瑰。
柳柯眨巴眼,連忙把帽子兜上,從許澤業身邊擦身而過。
許澤業一把攔住他,笑意沒藏住,很溫柔地喊他:“寶寶。”
柳柯是咕嚕冒氣的開水壺,身體嗡嗡作響,麵上燒紅成烙鐵,溜著眼,從下往上看他哥,又怨又嬌,眉要皺不皺,道:“好多人。”
但玫瑰有奇效,柳柯沒鬆開許澤業伸來的手。
他低頭看十指交纏的兩隻手。他的那隻被凍得泛紅,在他哥手裡逐漸回暖,回複冰清玉潔的白,沒注意已走到站外。
人流量稀鬆的轉角,許澤業遞花給他,問:“寶寶,你願意跟我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