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咬到朝曜了 心欲之路(2 / 2)

剛剛,是夢嗎?還是,現在才是夢。

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雪還在下,卻靜得一絲風都沒有。

“拂夕,拂夕。”

“嗯。”拂夕轉回了頭。

朝曜眼神有些緊張,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剛剛受涼了。”

“我沒事。”他伸手將朝曜的手拿了下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在這裡等你,我想和你一起去。”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會很乖的,就在車上等你。”

……

“朝曜,好不好嘛?”

“好,那就一起去。”

朝曜手上利落的幫他把隨身要帶的東西收好。

拂夕的臉色很不好,紅眸都露出來了,懨懨的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單手擁住拂夕:“你是不是餓了,多久沒有喝血血了。”

“血。”

拂夕聽到他這一提,才發現胃裡空空幾欲做嘔。

身體裡的鬼氣更是一絲不剩。

他好餓,非常餓,他不記得上次喝血是哪一天,最近都跟著朝曜吃飯來著。

“我好餓。”

他也不想過分虛弱,可此時被朝曜提起,更覺得四肢無力,直往地上軟。

被攬住腰才穩住。

朝曜直接將他抱起:“我帶你回家,不去了,我們回家。”

“可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沒有任何事比你重要。”朝曜再不耽誤,手中提著拂夕的包,抱著他就往樓下去。

玖月已經在樓下,看他兩這個造型下來。

“這是怎麼了?”

朝曜:“他有些不舒服,我和他回去,那裡,先不去了。”

“這怎麼行,時間都定好了。”

“那就你先去。”

“這……行吧行吧,那你們回吧。”

玖月上了自己的車先一步離開了,朝曜帶著拂夕也上車坐好,啟動。

“你再忍耐一下下,馬上到家就給你喝血血。”

“嗯。”

車子開出了聽訓處,往家去。

今天的雪格外的大,飄飄灑灑的幾乎看不清路。

拂夕懨懨的靠在副駕駛,眼前的飛雪都染上了紅。

好在雪天路上車不多,很快就到了隧道口。

然而,卻封路了。

前麵有交警在警戒,朝曜按下車窗詢問情況。

有一個交警許是和他認識,遠遠過來,對他說剛剛隧道裡麵裡麵出車禍了,司機肇事逃逸。

有一個女生被撞死了,現在還躺著裡麵,法醫處的同事還沒有到,屍體都沒有處理。

朝曜聽後眉頭緊鎖,跟他說了句你們辛苦。

正打算帶拂夕換一條路回家,轉頭卻發現副駕駛的拂夕不見了。

一抬眼才發現他已經越過了警戒進了隧道。

“拂夕。”

朝曜激動地開門下車,跟著他跑了過去。

警戒線後的交警本沒有發現有人,看到朝曜跑來才發現竟是有人不知何時越過重重警戒站在了屍體邊。

他抬手拉開了覆蓋在女屍身上的白布,僵硬的站在哪裡。

兩個交警立馬上前,推著他的身體讓他退後。

可拂夕就像失了魂,眼睛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女孩子。

一模一樣。

連躺著的姿勢都一模一樣,這就是剛剛夢見的,那個詭異的女孩。

那個倒在自己車頭的女孩。

拂夕似乎已經奔潰了。

他沒有感應朝曜奔跑著來到他的身邊,拉下了他還捏在指尖的白布。

他將自己緊緊擁著,半拖半抱的帶離了現場。

直到臉頰上開始有冰雪的觸感,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視線。

朝曜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在他眼前晃。

“拂夕,拂夕。”

是血的味道,朝曜身上鮮血的香甜充滿了拂夕的鼻腔。

他深深嗅了一口。

剛剛的夢,夢裡的陣,那個女孩,都是真的。

那他是不是已經死在了那個陣裡,反而是現在,現在的一切才是假的。

還是說……又是朝曜救了自己,和上次在山道上一樣。

他把自己帶出來了。

那麼是不是說明,他什麼都知道,自己從哪來,到哪去。

一切的一切,每一步他都是知道的。

什麼抓女鬼,什麼遊輪紙人,什麼回到殅月,都是他一步一步為自己安排好的。

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前,自己就像一個玩偶般。

在他設計好的劇情裡自作聰明的自欺欺人。

包括那本古神紀以及怎麼也找不到的天界入口。

除了他的身邊,自己哪裡也不能去。

拂夕心中實在複雜,對朝曜的情感太過於依賴,他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可是他呢。

把自己當什麼。

身體的異樣讓他無法思考,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沾染著對方的溫度和氣息。

他的鼻尖全是朝曜身上香甜的香氣

誘惑的香氣

好想咬一口。

是了,咬下去,把他同化,把他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那麼不管他有何目的。

留自己在身邊是要做什麼。

都無所謂了。

聘禮不是都已經備好了嗎,那就上場吧。

拂夕想到這更加湊近了朝曜,在自己迷蒙的思緒中果斷張嘴一口咬上了麵前人的脖子。

溫熱的皮膚被獠牙破開的那一秒,他似乎聽到了朝曜的呼喊。

“拂夕,不……”

然而緊接而來的劇痛和灼熱的觸感,瞬間侵蝕了拂夕的全身。

順著朝曜的血從雙唇流向身體的軌跡。

如同滾熱的帶著濃烈的炙陽氣息的利劍,粉碎了他的獠牙,口舌,喉嚨。

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