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錯,定會道歉,不過師傅,這個小鬼王他吸血……”
“曜兒。”
上神打斷了他的話。
“冥界之事不可妄議。”
“我知道,不過我有話還是不得不說,師傅和鬼王交好,對這小殿下自然也是好的,不會不知這長年嗜血的弊端。
此時他年紀還小,法力低微不足為患,可待他長大呢,這嗜血之性若不加以改正,對他,對其他人,甚至對三界都是不好的。
而且嗜血容易侵蝕心性,終入詭道無法自拔。
他是冥界唯一的繼承人,要是這樣的人掌管冥界,往後會如何?師傅應該比我清楚其中的厲害。
鬼王大人也應該知道這其中的關係,並不是幾個鬼奴悄悄給他喂血就能解決的。”
“那你說該如何!”
“戒了。”
“如何戒得。”
“曜兒前些日子看過一本閒書,上有記載冥界鬼族起源,他們的修行和能力皆來源於咒法鑒……”
“夠了。”上神聽他越說越離譜,把這冥界至寶咒法鑒都講出來了。
怕是不知道這東西對三界的分量。
“讓他說下去。”
然而鬼王的聲音也在上神的身後響起,他不知何時已經從廳內出來。
“本王最近為了夕夕的這個事頭疼不已,這位小仙既有見解,本王願聞其詳。”
小弟子對著鬼王行禮:“晚輩剛才失禮於小殿下,還請鬼王大人莫怪,一會兒定當親自向小殿下道歉。
不過小殿下這嗜血之疾,確實不宜再拖,晚輩所言皆為小殿下考慮,若有言語不當,還望鬼王大人海涵。”
“但說無妨。”
“咒法鑒中有記(這裡我不知道怎麼寫,到時候你來想。)
“所以這嗜血之症,確實是可解的,就看鬼王大人能不能狠得下心了。”
“必須得解。”
鬼王看著上神:“今日被老友遇上,我也就不過多隱瞞,我們家夕夕這……這算是病了。
我也知道不能拖,隻是他現在還這麼小,其他的東西什麼都不吃。
要是斷了他這個口糧,還養的大麼,我隻有這一個孩子,真是不敢隨意嘗試啊。”
小弟子:“就是因為還小,才好斷。”
鬼王:“那要是出個好歹。”
小弟子:“不會,您就依照我剛剛和你說的法子,循序漸進,一定有用,待到小殿下再大一點,若您不嫌棄,可讓他到我玉京來,我請人幫您戒。”
“這。”鬼王雖覺麵前這小仙氣宇不凡,可一句話就能做主玉京城的事還是有些不放心。
給一旁的上神遞了個眼神,似在詢問。
上神接受到他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弟子確實可以做主。
鬼王霎時對麵前這小仙的身份重新考量。
卻也沒有立刻應下。
“本王多謝這位小友費心了。
不過夕夕的事關係重大,我得慎重考慮,還是在我們冥界進行比較好。
玉京是不能上的,畢竟這關係到三界,還望兩位回去,就當今日這事沒有發生過,莫跟他人提起,本王感激不儘。”
小弟子還要再說什麼。
被上神按住了。
“這是自然,鬼王可放心,這事定是不會出了這冥府的。
今日時辰也已經不早,就告辭了,改日定讓曜兒帶重禮,給小殿下賠不是。”
“那就不送了。”
上神和鬼王又說了兩句話,就帶著小弟子離開了。
雲頭上,上神回身看著自己的弟子。
“平日裡你最是穩重,怎麼今日會說那些不合時宜的話。
咒法鑒乃冥界至寶,怎可隨意出口。”
“您和鬼王是好友,不是應該坦誠相待嗎?為什麼不能說不能提,我是為了小殿下好。”
“我知你是為了小殿下好,可他人不知,咒法鑒和小殿下的嗜血症,都是冥界逆鱗。
你一次把兩個都擺出來,要不是我和鬼王有那三分交情在,他也賣我一個麵子,今天我兩要走出冥界都不是兩句話能解釋的。”
“師傅往日時常教我,要明辨識度,我覺得今天這些話都是應該要說的。
小殿下的狀況本就如此,為何說不得。
再說了,就算鬼王真要刁難,我也是不怕的。”
“這不是怕不怕的道理,我們上門做客,你踢壞了小殿下,本就是我們無禮。”
“這是我的錯,我回去就給他準備禮物上門道歉。”
“可不能再下來亂跑了,你父神將你交給我帶出來遊曆已經很久,該回歸玉京。
你的戰神位繼任大典也要到了,回去就安心處理這事,它事休要再提。”
“可是賠禮道歉也是重要的事,必須安排,我是要親自去的,禮也必須要到,不能委屈了小殿下。”
“???”上神這次是真的驚了。
自己這弟子平日裡見誰都是禮到三分即可。
多一句客套話,多一件份外事都是不說不管的。
怎今日踢了這小殿下一腳,連帶著本性都變了。
不止管了人家的戒血大事,還要親自上門道歉。
這日頭是從西邊出來了。
上神仰著脖子看金烏的空擋,小弟子已經乘著雲飛遠了。
還真是多一句話都不給他師傅留。
待上神反應過來追上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另一邊的冥界鬼王聽了這小仙的話,當真一夜無眠想了又想。
第二日便請出了冥界上古秘法《咒法鑒》。
這《咒法鑒》分上下兩本,上卷記錄各界上古咒術,神器傳說。
下卷記各界種族起源,神鬼本體相生。
上卷《咒法鑒》在天界。
下卷應被上古鬼族所得,便一直在冥界,乃是冥界至寶。
又因上麵記載著各族本源相生。
所以用來查找給擁有遠古鬼族血脈的拂夕王戒血方法。
還真是很合適的。
隻是沒想到這一戒血,會戒了這麼多年。
這小王體內的古脈會如此霸道。
愣是無論怎麼弄,都不改初心就要喝血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