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鑒定 本來陳安修和陸江遠的事也算……(1 / 2)

本來陳安修和陸江遠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八杆子也打不到的關係,但總有有心的要生波瀾。

李教授除了去年後鴻遠共同合作的課題外,其實還有一個更早的項目一直在做,這個項目也是和鴻遠合作的,但鴻遠是主力,他們做分階段的數據測試,項目要成功的話,學校想聯合鴻遠向國家做申報,當然他們做為配合的單位,聯合申報也是排在後麵,主要是想給院校加分,提高他們院在全國的排名。真成功了,對鴻遠來說算錦上添花,口頭上就這麼定下來了。

李教授他們手上的數據已經經過好幾輪測試,從成千個樣本中篩選出兩個樣本,現在要做的就是對剩下的兩個樣本做論證,因為分子結構接近,所以在做準備的時候大家都格外小心,以免弄混了。

之前跟著這個項目都是固定成員,其中就有兩個在讀博士生,一個叫張允的人,因為論文的問題已經被延遲畢業兩次了,今年好不容易論文沒啥大問題,想著趁著跟項目的機會多在鴻遠那邊刷刷臉,到時候項目要成了,博士一畢業,進鴻遠不就八九不離十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飯桌上,受陸江遠對陳安修態度的影響,李教授臨時又把他加進這個項目組,跟上次不一樣,想讓他多參與點實際的工作,上次確實因為放假缺人手,這次人員配置充足,都是一開始就跟進來的,突然加個陳安修都沒個地方放的。老師又考慮張允本來就延畢,擔心他時間不夠用,就把陳安修分給他,幫他分攤點。心都是好的,理由合情合理,反正多個人辦事,一個大一新生能搶多大功勞,一開始張允對陳安修還挺好的,陳安修這人嘴甜,乾活也不說累,就是幫師哥看看儀器工作得正不正常,數據出來了整理一下這種簡單的工作而已。但不知道哪天,有人在實驗室等結果的時候閒來無事聊天,正說鴻遠現在在招研究員,福利待遇什麼的都挺好的,像博士進去年薪就有80萬,還有單間公寓,工作滿3年就安排落戶,這對小地方來的人吸引力太大了,能安排落戶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兩個現成的博士生,不過另外一個讀博第一年,離畢業還早,大家開玩笑,張師兄進去的幾率大。但另外又有人說了,他們項目組新來的陳安修背景大,親舅舅可是他們學校的大紅人,不到40就是哥大的終身教授,人家在美國呆的好好的,現在在跟學校談合作,要是談的好未來幾年都會常駐國內,小道消息說學校很想把人留下來。本來這也沒什麼,但上次老師帶學生跟鴻遠大老板吃飯,原本沒有他的,好像鴻遠老板提了一嘴老師就帶上了,一起去的人回來說,人家老板就要挨著陳安修坐,一直跟他聊天,親舅舅是跟他睡上下鋪的哥們關係,這次又進他們組,就是老板要求的,不明擺著有貓膩,說不定人家舅舅托關係了要給自己侄子鍍金。但也有不覺得,鍍金就鍍金,一個才大一的人,課本裡麵的東西都沒學到個皮毛,就是進麼項目組要沒真本事,都是白搭。消息越傳越離譜,傳著傳著就變了味,說陳安修是鴻遠高管兒子的都有了。也不怪其他人瞎聯想,陳安修沒住校大家都知道,有北京戶口的孩子一點也不奇怪,但陳安修一個綠島人,上學住在學校隔一條街的地方,有人見過他從四合院進出。門臉看著沒有多氣派,但跟那些胡同裡了住一大家子人,上個廁所都要去公測排隊的顯然不一樣,清清靜靜的。有個隔壁班的外地同學,他打小喜歡老北京的胡同文化,趁周末便先去離學校近的巷子轉轉,手裡拿著相機正在對焦,看到不遠處陳安修從大門出來,後麵追來個中年婦女,“小陳少爺,您帶把傘,聽說今天有雨!”陳安修說什麼他沒聽清,他想伸手打招呼,見人司機模樣的人開了車門,陳安修就進去了,“看來還是個小少爺啊!”不過這真是他冤枉陳安修了,家裡的人都是章時年安排的,都是有眼力見兒的人。陳安修才來的時候也不習慣,跟家裡人說,不要叫他少爺,叫安修就行了,但底下的人也不敢這麼叫,後來改口“小陳先生”家裡那車他基本沒機會用,平時學校家兩點一線,去遠點就地鐵,真有再遠的地方才會讓司機帶他出去。不過陳安修上學就一白T加運動褲,冷點裹個羽絨服,連個熟悉點的logo都看不到,就打籃球穿雙打鉤的運動鞋,價格都知道,頂死也不過千八百的,哪個男孩還沒點運動裝備啊。以前偶爾說說。就當個八卦聽了,又沒人見他開個跑車,帶名表啥的,連個緋聞對象都沒有,哪有這麼低調的富二代啊,手機都是舊款,現在突然成個香餑餑了,有心思的人就開始瞎起哄了。

張允聽了這些亂七八糟消息一開始也沒多想,他因為項目的原因,跟鴻遠的人走得近,七拐八拐的不知道從哪裡搭上個說是認識人力部門主管的人。鴻遠要招研究員他知道,但具體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就想多打聽打聽,這不就連上了嗎,吃過幾次飯,原來是老鄉,又近了一點。張允跟人說他現在就在和鴻遠合作項目,眼看就要有結果了,話裡話外是想進去的,所謂的老鄉是個連人力主管的麵都見不著的邊緣人物,一開始就是想訛點錢,誇張允是個大博士,有真才實學,就是差個牽線搭橋的。張允這人前半句聽進去了,後半句是沒聽懂還是真沒多少錢,就送點小東西給人家,老鄉見沒著落,就編瞎話,說鴻遠高管有親戚要進來,這個位置可能沒戲了。

張允聯想著陳安修的傳聞,雖然破綻多,但他認定了結果,居然就信了。就算是高管的兒子,也不能才大一就掛職吧,陳安修再聰明也不是個天才啊!

項目組的其他人熬了幾個大夜,兩個樣本的培養液終於準備好了,剩下就是放進儀器裡麵等待測試結果,一些人就回去了。本來李教授不放心是想就住在實驗室的,但血壓突然升高,身體不舒服,剩下的人又是打電話叫120,又是聯係教授家人的,情形看著有點亂,張允說讓陳安修留下,守著看著儀器,數據都設定好了,隻要設備沒有異常,等結果就行。老師那邊沒事了,他就回來。這樣的安排也還好,陳安修就留下了。

陳安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檢查儀器的工作情況,留下檢查記錄,到了晚上10點了,他出去接了個電話,聽說教授已經沒事了,鬆了一口氣,順便去茶水間接了杯熱水,就這麼不到10分鐘的功夫,有個人影溜了進去,偷偷給樣本互換了標簽,陳安修再回來,看儀器工作都正常就沒注意他放在實驗台上的記錄本歪了。

張允是第二天頭一個到的,陳安修把儀器測試出來的結果已經打印出來了,交到師兄手裡的時候又被回來的其他人看到,大家都湊在一起研究結果。之前已經演算過很多次,這次的結果是對前麵演算的內容進行驗證,“根據測試的結果1號樣本很近我們的需求。”雖然和預想的有點區彆,但無非就是A還是B更好,演算不過是根據已有的信息推算,但實驗的結果才能應證是否正確,他們把結果帶到老師那裡,老師確認實驗數據沒有問題,結果是這樣的話便讓張允送到鴻遠那裡去。

大家等了15天,以為會等到好消息,沒想到等來的是樣本和鴻遠手裡的東西對不上,合成效果並不理想。這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實驗和實際的效果不一定能正比,也許還有更多的彎路要走,李教授就讓大家整理一下手頭上的東西,先分析問題的原因。另外一個博士生是從研究生就開始跟著的,他覺得不應該出現這個問題,又把那天的樣本分彆做個理化分析,結果不做不知道,一做發現試管裡的東西和標簽對不上,兩個混了。他把情況和老師說了,又召集大家檢查每個環節。做樣本培養的時候是分開做的,每一步都有記錄,沒問題。東西是李教授親自放進一起的,也沒問題。但怎麼拿出來標簽就反了。大家不約而同的望著陳安修,那晚就隻有他守著的。但陳安修保證,說自己除了檢查儀器工作是否正常,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動,檢查記錄都留著,不信,看實驗室的監控就好了。李教授不是不信,但到了要查監控的地步不管結果怎麼樣,總會有一個人承擔責任,對大家的名聲都不好,做研究的名聲很重要,要是品行有問題,就會被人說到學術不端,以後誰還信你。現在學生們情緒很高,他慎重考慮了一下,跟院裡的領導說了一下,商量怎麼處理合適,看監控是最壞辦法,不到不得已還是不要這麼做,如果是不小心貼錯了,站出來就是,大不了重新做就是了,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應該給人機會。陳安修平日跟輔導員關係好,單獨又找了他談話,話裡話外都是那個意思,要是不小心,大家不會怪他。

陳安修這人認死理,沒做過的事他說什麼都不認,他要求看監控。

是這樣子就沒辦法了,院裡單獨組織了人一同去看監控,巧的是監控的內容每隔15天就會被自動覆蓋,他們要看的東西就在這段時間之內。

這下成了無頭公案,陳安修成最大的嫌疑人,拖得越久越沒辦法還原真相。事情還傳到了鴻遠那邊,聽說有學生故意給實驗數據搗亂,還不承認,那邊的負責人非常生氣,這還不是個什麼大項目,就這人品,以後有更重大的他們還能怎麼信任。要求給個說法,不然以後他們不敢輕易合作了。院裡一聽,對著件事的處理態度就更加謹慎了,個彆人有點想往無證之罪靠。其他人不清楚,但林長寧的師兄顧院長知道陳安修是林教授的親侄子,考慮這層關係,也不能給人定死罪,但監控內容被覆蓋沒了可以證明的真相的東西,要是因為這件事鴻遠真不合作了,對他們是巨大的損失。他是拖了又拖,難不成還要去警察局,請警察來調查,事情越鬨越大,可能就不是他一個院長可以解決的了,得罪哪邊都不好。

陳安修人在廁所的格子間裡,他聽到有人在外麵小聲說話。“你聽說了嗎?咱們係裡的那個陳安修,在實驗室裡亂搞,把標本弄混了,不承認,現在一起合作的鴻遠,要給個說法,要不然他們以後都不和咱們合作了,唉,又少了個實習機會!”

“誰說不是呢,院裡給他機會了,他就是不承認,彆害我們啊!”

“彆人怕什麼,我給你說,我女朋友從她親姑姑就是院辦的那個,她說林長寧教授是他親舅舅,人家有人罩,你以為跟我們一樣,等著找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