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沒有心理問題嗎? 幾周的時……(1 / 2)

幾周的時間過去,不知為何,警校裡漸漸流傳起“鬆田陣平他們幾個人抱團霸淩望月朔”的傳言。

具體表現如下:

望月朔晨練時,被五人組攔住說話,被教官發現,被罰。

望月朔食堂吃飯時,被五人組攔住說話,因阻礙了公共交通,被罰。

望月朔圖書館自習時,被五人組圍住坐下試圖搭話,被值班教官發現,被罰。

甚至連望月朔上課時都被那五個人堵著,文化課圍著她坐,實訓課挨個找她對練。

可能是那五個人走在一起聲勢過於浩大,被教官懲罰得也過於頻繁,再兼之望月朔的體型在同學中實在顯得單薄,久而久之在其他人眼裡便成了“霸淩”的誤會。

當事人望月朔聽說這個傳言後麵色十分精彩。

天知道她隻是想躲著警校五人組不讓他們被組織注意到,但不知為何他們總能找到各種機會湊到自己身邊。結果他們總是陰差陽錯引起了教官的注意,然後一起承擔了各種各樣的勞動懲罰,次數多得她連吐槽都吐槽不過來。

而教官鬼塚八藏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個傳聞,氣得他當即就把五人組叫到辦公室痛批了一頓,還罰他們去掃廁所。然後又頭疼地將平素不愛說話,就算被人“欺負”了也不吭聲的望月朔叫來了辦公室,旁敲側擊地暗示他去試一試心理谘詢。

望月朔內心哭笑不得,但麵上還要乖順地應和教官的關心,大方地表示自己其實完全沒有關係,還沒有到需要心理谘詢那一步。

結果就是教官們更加擔憂她的心理狀況了。

身形單薄的青年退出鐵血教官的辦公室,動作輕緩得連關門的聲音都幾不可聞。而在警校這個到處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們的地方來說,望月朔這樣溫柔纖細的存在,本身就很令人匪夷所思。

就像是一團輕軟的棉絮,落進了鐵刺般的荊棘叢中。

格格不入。

諸伏景光有些說不清自己對望月朔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因為即使是他,也自認無法在經曆了無數次飛來橫“罰”之後依舊沒有對罪魁禍首產生怨懟之情。

望月朔隻是同一開始那樣,拒絕他們的靠近,拒絕同身邊的人產生任何類似“友情”的牽絆。

而此刻,諸伏景光望著望月朔在走廊上漸行漸遠的背影,忽地就產生了一種如果自己沒有在這個時候拉住她,那麼她就會這樣一點點地、無法阻擋地消失在所有人麵前的感覺。

“諸伏同學,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望月朔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輕柔和緩的,諸伏景光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衝上前來,正緊緊地攥著麵前青年的右手臂。他甚至能感受到製服襯衫的袖管下,那一層薄而有力的肌肉,正微微地緊繃著,透露出一種無言的抗拒。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才終於記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鬆開了拉住望月朔胳膊的手,而後認真地道:

“望月同學,很抱歉這一個月來我們五個人給你帶來的困擾。明天是結束封閉模式的第一天,我們想邀請你一起出去吃一頓飯,如果能借此解開我們彼此之間的誤會就更好了。”

誤會是挺大的。

望月朔回想了一下這一個月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和警校五人組對她層出不窮的試探,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頭疼。所以眼下對於諸伏景光遞過來的橄欖枝,她其實還是挺樂見其成。

如果她出門時偽裝得好一點的話,應該不會引起組織的注意吧?

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青年沉思了一會兒,微微反光的鏡片掩去了眼底的神色。許久之後她緩緩抬頭,輕聲地回了一句:“好。”然後轉身離開。

諸伏景光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怎麼樣?成了嗎?”鬆田陣平從不遠處的樓梯間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他沒有為難你吧?”

“怎麼可能?”諸伏景光搖頭失笑,心底那一絲微微的異樣也徹底被掩蓋過去:“望月同學要是會為難人的性子,這一個月還會平白挨這麼多罰嗎?”

“這人也是夠奇怪的,每次挨了罰也什麼都不說,就自己領了工具去打掃衛生。”

鬆田陣平百思不得其解,他坑望月朔的次數不算少,但每次望月朔都不說什麼。時間長了,他見到望月朔都會油然而生些許心虛。

以至於最近幾次實戰課,他都不敢主動去找望月朔一對一訓練了。

“霸淩小團體”不是什麼好聽的名頭,幾個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到望月朔,向他坦白他們其實並沒有惡意,隻是想與他交個朋友。

隻可惜他們每次相遇,望月朔總是跑得比兔子都快,仿佛他們身上有什麼令人聞之色變的病毒。

五人組最終能成為警校的優秀畢業生,觀察能力自然不差。這一個月的試探下來,他們也差不多知曉,望月朔其實身手很好,射擊能力也名列前茅。

甚至有一次,降穀零發現,望月朔由於無聊在手槍速射的靶紙上畫了個五角星,每一個彈洞都剛剛好壓在九環和十環中間的那條線上,精準得令人害怕。

他的成績也一直都屬於班裡最好的那一撥,但他們總覺得望月朔的實力其實遠不止於此。

其實能通過一係列嚴苛考試進入到警察學校內的學生,幾乎都是天之驕子。二十出頭的年紀,渾身充滿了熱血與乾勁,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出風頭。

因此,刻意隱藏實力的望月朔,著實是勾起了五人組的好奇心。

“可是,望月朔為什麼要隱藏實力呢?如果他想,他可以很輕易地讓他在同學們眼中的形象變成大魔王,可他卻任由他人誤會,甚至連存在感都很低,這一點我實在是想不通。”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降穀零思考了許久都沒有結果,隻能試探著提出另一個問題:“望月同學以前是不是經曆過什麼事情?”

鬆田陣平不置可否。

“既然這麼好奇,不如去資料室查一查?警校的內網,總能記錄一些外麵查不到的消息吧?”萩原研二提議道。

“我說,我們這樣調查人家不太好吧?”

伊達航到底良心未泯,不太讚同這幾位同學的做法:“先不說能不能查到,要是被望月同學知道我們在調查他,他一定會生氣的吧?”

“那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嘛!”

鬆田陣平滿不在乎地撇撇嘴,甚至覺得萩原研二這個建議實在是妙極了,當即便一手拉一個帶頭就往資料室的方向走。

他倒要看看這個望月朔身上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四月末的天已經黑得比較晚了,望月朔吃過晚飯又在校園裡無人的角落裡散步了許久,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遠處的天邊竟還保持著一線微光。

她從衣櫃的夾層中掏出那個同組織聯係用的手機,例行檢查組織有沒有發來新的消息,卻驚訝地發現,下午的時候,琴酒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這倒是稀奇了,望月朔自從一個多月前從組織裡接了任務離開,這台跟組織聯絡用的手機都和死了一樣,連垃圾短信都收不到。

可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有了一條未接來電,來電的人還是琴酒,難不成是組織內對她有什麼新的指示?

她有些疑惑地盯著未接來電的備注上顯示的“GIN”三個字母,手指先腦子一步按下了回撥的按鍵。

電話被接起來得很快,幾乎是片刻,望月朔便聽見了琴酒那低沉冰冷的嗓音。她輕輕吸了口氣,語氣便也轉變成安摩拉多式的冷漠。

“GIN,找我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嗤笑了一聲,而後道:“我倒不知道,組織的繼承人安摩拉多,在警察學校裡竟成了任人欺壓的小可憐。”

天邊那一線微光終究還是被夜色吞沒。

“你監視我?”望月朔的聲音帶著不滿。

“你想多了。”琴酒的語氣沒有因望月朔的詰問而有絲毫的變化:“不過是你的手下向我報告了他日常監測看到的情況,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