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分回來時正好看到巫延在走廊上打電話。

他發現巫延是最好的嫁禍人選，便放棄將小瓶丟棄在樓內廁所的打算，若無其事地和巫延彙合。

並找機會將小瓶放進巫延口袋裡。

“你平日裡不是一直帶手套的人吧，今天也不能突然做出和平日不一樣的舉動。”

“案發現場的凶器是早就準備好的，想必沒有指紋，可今天你觸碰過的東西呢？

死者自己的刀具和藥瓶上的指紋要怎麼處理呢？

紙巾擦拭不夠快速又可能引人注意，很難辦呢。”

許數學忍不住微微後退，自己的想法都被這個女人說對了。

鬱安仍是笑吟吟的。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膠帶如何？”

許數學錯愕地愣住。

她怎麼會知道？

鬱安觀察許數學的表情，知道自己說對了，心裡終於完全放鬆下來，說話時更有底氣了。

“膠帶粘在指腹上就能防止留下指紋，而且還絲毫不引人注意，的確非常好用。你隻要事先裁剪好合適大小的膠帶貼在手機背麵放在口袋裡，等出門後邊走邊取下貼在手上。”

她指著桌上幾人放在一起的手機，有一個背麵上還殘留著些許膠帶貼上又撕下來的痕跡。

推理社其他人確認那就是許數學的手機。

既然許數學要把藥瓶放在巫延身上，就算沒人說起也會自己主動提出搜身，讓大家看到巫延的罪證，那麼有所準備的他就不會把膠帶撕下來藏在口袋中。

鬱安確認自己沒看到許數學有類似扔垃圾的動作，等王文學開啟相機後他就更不能冒風險做這種可疑舉動，警方一定會要來錄像的，要是被記錄下來就功虧一簣了。

隻有一種可能——膠帶還在他手上，小小一片，沒人會注意。

燈下黑，不外如是。

“介意把手掌翻過來讓我們看看嗎？”

許數學下意識地手握成拳放到身後，即便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一個小動作早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將真相暴露無遺。

刑警隊長嚴肅地走過來，“請你配合調查。”

這連搜身都算不上，許數學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絕。

他苦笑著，攤開手掌朝上，指尖處透明的膠帶反射著燈光。

“我承認，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想出膠帶的把戲，鎖定到我身上。”

他還想著警察抓了巫延這個重要嫌疑人就會走，自己可以有充足時間處理掉這個小問題。

“你怎麼想到的？”

“因為我今天帶來的燒烤，出現了一個難以預料的問題。”

“劉電腦這人不太講究，吃過燒烤油脂和調料沾在他手上也沒有洗手，因此他拿過的那把刀上自然也沾到了——”

刑警隊長拿起證物袋裡的小藥瓶，恍然大悟，“他貼著膠帶不能洗手，碰了刀之後的油脂也沾到了藥瓶上。我說這瓶子外麵怎麼有奇怪的痕跡，還看著黏糊糊的。”

鬱安點頭。

“我之前看到許的手機背麵有貼膠帶的痕跡，但隻以為是作為學生為了方便粘便簽的習慣而已。

直到看到巫延身上搜出來的這個藥瓶，上麵有油膩痕跡卻沒有手指印，反而過分光滑——”

她這才聯想到了膠帶可以防止留下指紋。

許數學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向小小的證物袋，“你居然這麼早就開始懷疑我？”

他還覺得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自己已經完全洗清嫌疑了。

沒想到是他自作聰明反而暴露了自己。

鬱安的一句話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其實你的破綻還挺多的。”鬱安看著許數學，“你或許能設計出新穎的詭計，卻實在不是一個好演員。”

在許數學拿著加強型磁鐵開門時，表現得好像對鬱安有好感特意在她麵前表演一般放慢動作，將開門的時間延長許多時，鬱安就覺得奇怪。

因為許數學的眼睛裡根本沒有對她的好感，隻有隱藏起來的激動和期待。

但當時她以為是有什麼彆的原因，比如表演型人格，喜歡賣弄。

之後許數學主動靠過去拍打劉電腦肩膀時，不應該知道那是一具屍體的他動作間有一種緊繃感，行走時還有意無意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劉電腦的屍體，不讓站在門口的他們看清楚。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自己的機關殺死劉電腦，確認他的死亡。

“你的表演太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