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一個個試通道走向的這段時間,嘉賓們將鬱安之前沒有參與的二次調查中獲得的信息共享給她。
“之前我們問了替補喬安,她找編劇自薦唱歌後還目睹了兩個人吵架,因為不想暴露所以躲在走廊的大花瓶後麵,等吵架結束後才偷溜回到後台。”
“那兩個人是黃經理和男主角李斯特。”
鬱安嘴角勾起,似是早有所料,“是在爭執如果盧小紅打算結婚退隱的話,要不要直接帶幾個人一起去另一家劇院吧?”
範銘易比了個大拇指,表示她說得沒錯。
之前案發後鬱安去找黃經理時他應該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藏到桌麵下的幾張海報中最上麵的那張並不是盧小紅,而是李斯特的單人海報。
後來鬱安拿著黃經理的表格去試探於編劇時,於編劇對黃經理和李斯特的評價是一樣的——一丘之貉。
“這就意味著所有我們覺得有嫌疑的人都沒有作案時間,動機也不夠充分。”
替補喬安、男主角李斯特還有於編劇三人正巧形成了不在場證明的閉環,並且互相不知道,很難串供。
李斯特以為自己和黃經理之間的爭吵沒有人知道,沒想到替補喬安正巧躲在一邊。
但也正因為喬安在那裡聽到了這一場爭吵,所以當時二樓除了她隻有編劇一個人在,她找編劇自薦的說辭也得到了一定的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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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完信息,暗道裡安靜下來。
封閉的空間裡隻有呼吸聲和腳步的回響,就這樣一步一步,時而上,時而下,時而寬,時而窄。
不知前路何去,隻是不斷地走,不斷地走。
足以將沒有幽閉恐懼症的人都逼出恐懼恐懼症來。
沉默了沒多久,不知是誰開口大家又開始隨口瞎聊些日常,說美食,說家裡的寵物,說興趣愛好,說本來不會在節目裡提的私人生活,一切能給自己帶來愉快的美好事物。
這才抵禦住讓人瘋狂的寂靜與黑暗。
節目組還格外壞心地放了仿真老鼠、蜘蛛和蛇在暗道裡。
鬱安強撐著冷靜的表情,腳下硬是一步沒動,等到其他人將這些“小可愛”遠遠地扔走,才若無其事地繼續邁步。
其中有幾條通道能隱約聽到外麵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可能是扮演NPC的人在摸魚聊天,吐槽導演。
平日裡誰也不是喜歡八卦的人,卻默契地多站一會兒後才退出來繼續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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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在一條通道裡時,鬱安明顯感受到每走一步膝蓋需要抬高的幅度變大。
“總算是到燈架那裡的。”
鬱安長舒一口氣,終於可以不呆在這麼陰暗又憋悶的地方了,時不時有節目組安排的驚喜,沒有人願意多呆。
而且曠野不可能時刻攔住範銘易的尖叫,這通道又是個密閉空間,大家的耳朵都受到了非人的摧殘。
從通道裡麵出去不需要撥動密碼,直接推開密碼門就能見到之前已經搜索過的燈架。
在光亮中腳踩平地的感受實在太過美妙,嘉賓們不由地發出一聲喟歎。
一邊活動著身體,鬱安開始回憶在通道裡轉彎上升的方向,低頭左右看看,確認了經理、編劇辦公室和燈光調控室的方位,忽然說。
“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啊?!你知道了?等等……我們找個寬敞點的地方慢慢說,還要叫警探來宣布結果。”
這是節目的必要流程。
誰也不想重走一遍暗道,眾人乾脆走到燈架另一邊走樓梯到後台,鬱安開始解釋自己的推理。
“案件難以破解主要的問題就在於不在場證明,離開後台的人都沒有時間做案。”
眾人點頭。
確實如此,群演確認離開過後台的喬安和道具師聽到的腳步聲,那多半是男主角李斯特,兩人和在二樓的於編劇都沒有機會作案。
就算發現了這條密道,可密道並沒有與編劇辦公室相連的出口,唯一一個通到二樓的出口移動門藏在走廊的一幅裝飾畫背後。
喬安一直躲在走廊上,並沒有看到有人出來。
看到大家都點頭後,鬱安搖搖頭,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開口。
“你們沒注意到出現了一個新的矛盾嗎?”
“什麼矛盾?”
曠野傻嗬嗬地看鬱安,他擅長的是觀察還有稀奇古怪的知識,並非純邏輯。
雲逍遙和王玲麗感覺到有一點不對,連忙翻出自己的記錄本往回倒。
範銘易作為律師對話語中的邏輯漏洞很是敏感,已經明白過來,在角落裡默默舉手,巫延臉上同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鬱安抱臂點頭,還好不是全軍覆沒。
範銘易原地蹦躂幾下,搶先說出——
“道具師說他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