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趕到現場的小年輕是今天負責巡邏的警官，他傻眼般看著自家長官因為對方幾句話就將明顯是自殺的案件當作謀殺案打算認真調查。

“不是、長官，這明顯是自殺啊，樓上又沒有其他人——”

莫羅懶懶地靠在警車邊，說是認真調查當然是指揮手下人乾活啦，聞言掀起一半眼皮。

“我相信安的判斷。”

現場唯一可以被指揮的手下不甘心地問，“她究竟是誰讓您這麼相信她？”

是誰打碎了他美麗的上班摸魚生活？

“就憑我三年前還是和你一樣的職位。” 莫羅找出自己的甜甜圈，“而我現在可以隨意命令你。好了尤裡爾，快去乾活。”

巡邏警官任命地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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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掉隻是路過的幾人，最後留下來錄口供的除了那個差點被砸到的倒黴蛋之外，都是當時在咖啡廳或是本身和咖啡廳有關聯的人。

倒黴蛋的名字叫貝克，據說是個來法國旅遊的攝影師，剛到這座城市不到一周。

難怪他一門心思想著拍攝角度之類的，職業病。

剩下兩個人，一個和埃裡克類似，是咖啡廳的常客，當時坐在店內角落；另一個在案發後剛剛趕到，是咖啡廳老板，之前去城外進貨。

鬱安和埃裡克一直都坐在咖啡廳門口，並沒有看到咖啡師從裡麵出來。

常客說他一直在咖啡廳裡看書，他從包裡拿出一本小說，中間插了一張書簽標記自己讀到的位置。

因為沉浸在書本中，他並沒有注意到外麵，直到聽到了尖叫和行人議論才走出咖啡廳過來看看情況。

咖啡廳老板則是上午來過一趟店裡後就開著自己的小貨車去城外租借的倉庫那裡補貨了。說著他打開後車廂，給眾人看裡麵堆得滿滿的咖啡豆、牛奶、黃油。

從咖啡廳到倉庫很有些距離，單程就要半個多小時，再加上搬貨物、簡單吃個三明治的時間，差不多要花上兩小時。

老板離開時是上午十二點，到現在剛好趕回來。

最後是鬱安和埃裡克。

兩人都曾見過死者路易，但是之後就一直坐在一起聊天，彼此、行人都可以作證。

他們既沒看到其他人進店，也沒看到死者路易從正門離開咖啡館。

“我印象裡，咖啡廳有一個後門，從倉庫出去可以到建築背麵。”埃裡克猶豫著道，“有時候犯煙癮的客人會到那裡去抽一支。”

“所以熟客都知道這個出入口，是嗎？”

埃裡克點頭，“應該都知道吧。店裡不允許抽煙，老板和值班咖啡師都再三申明過有需要就去後門，大家都聽到過。”

“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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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後門和其他餐廳、酒吧等的後門連通在一起，形成一個偏僻的後巷，有巨大的垃圾桶散發出陣陣臭味。

鬱安駐足眺望就在巷子另一側的高樓建築，外側有金屬的消防逃生梯。

這就是死者墜落的那棟樓。

“他是從這裡上去的？”

身後響起年輕警官尤裡爾的聲音。

他剛剛去和這棟建築的管理方溝通，申請調看之前的監控。

看他這個反應，監控中並沒有死者進入大樓的身影。

那麼僅剩的途徑，就目前來看，的確隻有眼前這些逃生梯。

“是的，前門的監控裡完全沒有找到死者的身影，後麵這邊是放垃圾桶的酒吧餐吧後巷，你也知道，這種地方不會裝監控的。”

他無奈又習以為常地解釋道。

“所以，死者究竟是什麼時候上樓的？一個人還是有人陪同，如果找不到目擊者，那就沒辦法查明了。我的同事已經去邊上幾家店詢問，但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鬱安默默頷首，指著眼前的逃生梯，“上去看看。”

不管詢問結果如何，總要先去現場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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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幾乎被各種通風管道和太陽能板完全占據，陽光隻能退居二線，任由大片的陰影盤踞在那些金屬製品邊耀武揚威。

僅有的人類活動痕跡似乎隻有那些煙頭。

煙頭顏色、粗細不一，並不是出自同一個品牌。

“可能是這棟辦公樓的人午休過來抽煙時扔的。”

鬱安繞開那些煙頭，來到天台邊，低頭往下望。

警車燈閃爍著標示出死者被抬去法醫室之前所在的位置，以此為基準向左再挪動三米，差不多就正對著警示線畫出的人形。

“樓下那些窗戶能打開嗎？”

尤裡爾提高聲音，“都做了安全裝置，隻能打開一條縫通風，最多能丟支筆或者本子，就像你說的那樣。”